“公羊前辈,你所说的异人可是这雁荡剑派的娄孤雁?”这娄孤雁横空出世,接连击败三位云阳门擂主,再想到那异人之说,白万剑忍不住便有些狐疑起来:莫非这娄孤雁就是公羊吾口中要在这次大比之中横空出世的那位异人不成?若真个如此,云阳门又该当如何自处?
原本以白万剑所想,那所谓的异人要么是出自道家五大名门,要么是出自前来捣乱的魔教中人,不管是出自哪里,他都已经有了腹案应对,可以从容应会这一次危机。却没有想到竟是一位已经没落的雁荡剑派弟子横空出世,如此一来,他所布置的一切手段都无法用上,竟陷入进退维谷之局,如今之计,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上台斗法的云阳门弟子身上。
公羊吾摇了摇头,道:“异人出世之时必有异象,这娄孤雁虽然修为不低,可自他上台到现在没有丝毫异象,自然不是什么异人。”
白万剑稍稍定了定神,随即问道:“公羊前辈见多识广,不知道能否看的出来这娄孤雁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么如此古怪?”
公羊吾缓缓道:“昔年雁荡老人创下雁荡剑派时所倚仗的是一套‘观山术’的功法,据说能够借大山之势得悟道法,练成之后威力绝伦。不过这观山术极难修炼,自雁荡老人三百年之后无一人能够修炼得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娄孤雁所修炼的应该就是这失传已久的观山术。”
白万剑先是一讶,随即释然:也只有这威力绝伦的观山术,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已经没落的雁荡剑派会忽然蹦出娄孤雁这么一个高手。只是如此一想,却更让他忍不住担心起上台斗法的道藏来。
看到白万剑面色凝重,苏伊眼波流转,道:“白师兄,这位道藏我记得是上次大比的第一,有他出马,那娄孤雁修为虽高,也多半不是他对手的。”
白万剑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道:“苏师妹,道藏师侄深得我道家‘冲虚’二字之神,性子稳重,有他上台我自是放心的。”
听着白万剑和苏伊俩人谈论擂台上的道藏,坐在一侧的韩昌寿面上微笑不止,心中却是微微一突,刚刚上台的孟庆机虽是惜败于娄孤雁之手,可仅仅从孟庆机能修炼出失传已久的混元真身来看,这孟庆机就绝不容小觑,而且战胜了孟庆机的娄孤雁显然也并不好受,否则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跟道藏说这么多话,分明就是借此之机调息运气。
如今这道藏比起孟庆机来看显然是更胜一筹,云阳门千年道统,果然非同一般,门下弟子多俊杰啊,谷主这百年来虽是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年轻弟子,可与云阳门一比,却显然还是有所差距。
众人看着擂台上的道藏和娄孤雁,正在各自盘算着心事,却忽听一声长啸,一道寒光自远而近,直冲上了擂台。
寒光散去,现出一个削瘦的身影,正是前日里与大漠散修齐云飞拼了个两败俱伤的宋一飞,他冲道藏施了一礼,道:“道藏师兄,杀鸡焉用牛刀,一飞不才,想要跟这位雁荡剑派的娄师兄较量一番。”
道藏看了看宋一飞,他知道这位宋师弟心胸向来不阔,上次大比因为惜败于自己之手,对自己这位师兄好生的不服,然而这一刻宋一飞面上却全是奋然之色,更是出言强行插在他之前向娄孤雁挑战,显然在师门荣辱之前已经完全把个人得失置之度外。
道藏是上次大比的第一,不管他自己怎么想,可在隐隐中,他已被台下观战的天下道门弟子看作是了云阳门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娄孤雁真个击败了他,就可以对之后云阳门弟子的挑战置之不理,到那个时候,云阳门当真是再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道藏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看了看宋一飞有些发白的脸,道:“宋师弟,你身体如何?”
宋一飞昂然道:“无妨,道藏师兄放心就是。”
道藏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在宋一飞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中全是温暖之意。
看着道藏转身下台,宋一飞身子越发的笔挺,盯着身前的寒光剑,道:“碧云峰弟子宋一飞,请赐教!”
娄孤雁点了点头,身前的开山剑轻轻一点,示意宋一飞出手。
宋一飞一掐剑诀,身前的寒光剑瞬间散发出万丈光芒,似是将满天的月华都引到了寒光剑上,原本不过三尺长的寒光剑在一瞬间扩大了百倍,变成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光剑向着娄孤雁劈了下去!
一剑光寒十四洲!
一剑光寒十四洲是云阳门的上乘剑诀,极难修成,可修成以后却是至刚至猛,威力巨大,不过也最为耗费灵力,一旦用出这一剑光寒十四洲之时往往也就是胜负将分之时,却没有想到刚一交手,宋一飞便用出了这等绝学。
看着把满天月华尽夺、声势惊人到极点的寒光剑,娄孤雁心中一凛,荡起浑身灵力,御使着开山剑迎了上前。
满天的寒光和乌光碰撞在一起,顿时发出一声如雷一般的巨响,而后娄孤雁的身体猛的被震飞出去,空中的开山剑也倒飞而回,飞向他身前。
宋一飞紧紧咬着唇,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了回去,一双眼睛紧盯着娄孤雁,一掐剑诀,空中的寒光剑又带着满天寒光向着娄孤雁冲去。
之所以一上来便使用至刚至猛的一剑光寒十四洲,宋一飞自有他的打算在内,一来是因为他前日与齐云飞斗法,虽然这两日静养已经复原,可毕竟身子虚弱,不利于久战;二来则是这娄孤雁刚刚败了云阳门三位擂主,虽然看起来毫无异样,可宋一飞却是绝不相信他如表面上的举重若轻,两般考虑之下,宋一飞这才一出手就是放手一搏之势,丝毫不留后路,试图以雷霆之势将娄孤雁击败。
娄孤雁飞身落在擂台上,一掐剑诀,开山剑去势一变,变得凝重如山,紧紧的护在他身前,他少年天才,练成除了雁荡老人之外无人能够修炼得成的观山术,苦修百年之后,修为已是直追当年的雁荡老人,自是心思灵敏之人,宋一飞一出手,他便猜出了用意所在,有道是刚极易折,势必不能持久,他只要维持住不败之势,用不了多久,这宋一飞就会力竭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