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早就收工了,此时的院子一片沉静,即使风很大,依然吹不散那种沉重的压抑。因为心情的原因,含烟的步子更加的沉重了,她晕头晕脑的打开房门,抬起眼皮就像遭到当头棒喝般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离此刻就像个凶恶的门神般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含烟顿时感到背脊发凉,心已经死了一半。
离不看她还好,让她更加生不如死的是他那双索命般的眼睛,让她不寒而栗,再加上冬天气温那么低,她动弹不得了!吱唔了半天还没吐出一个完整的词语,也没有意识到要关上门,只得任狂风不停的在屋子里放肆。
如果她瞬间清醒了,一定不能理解自己为何对他有如此之多的负罪感!最终,还是离按捺不住心中的烈火,走了过来,关上门,割断了风,残余于屋内徘徊的成分很快被炉火散发出来的暖气同化了。离死死的盯着含烟,仿佛在质问自己出轨的爱人,他眼里的愤怒是那样的明显,使得无辜的含烟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甚是粗暴的完事后,两人叠股叫颈的躺着,炉子里泛出的温暖使这个小屋子愈加的暧昧。
“再跟别的男人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离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随着乎出的气息挠得含烟直想笑,她理应害怕,但是却开心的偷笑了起来。
“为什么?”
这无疑是男女之间的床上调情,含烟天生的狐媚让他心酥骨软。
“不知道你是我女人?”
他的手渐渐的没入她的前胸,贪婪的搅起了刚平静下来的春水。她什么都没说,心很没出息的因为这句话暗暗微笑,没错,她爱上他了。她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柔软的小猫,眯着眼,庸懒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光明如同一个巨大的袋子,张开大口,装下了所有残存在角落以及山坳间的黑暗,一圈圈浅黄的光芒水晶般的笼罩着每个隆起的山头,整个世界,显得那么梦幻,人间仙境般美好,几声遥远的鸡鸣不知从何处传来,悠悠响起,给这个平静的早晨增添了一份“鸟鸣山更幽”的安宁。
含烟从美好的梦境中自然的睁开眼,早就料到他会不辞而别,但在看到空空的床沿时她还是很失落,无法填补的空虚,是因为给他留的位置,谁来坐都不合适,谁也替代不了。
沉思了一会儿,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才感觉到有些昏头昏脑的,她捂着干涩发热的双眼,神情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做暂时的休息,想着自己可能是受寒了。缓过劲来后,含烟又投入了一天的工作当中,直到晚间歇息,力量的流失让她力不从心,浑身像火烧般难受让她不得不躺回了床上,一天下来她什么也吃不下,那种恶心让她一靠近食物就不能自持,现在,她整个人都要散了,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缩在被子里,外面的声响逐渐隐退,她连顾及自己可怜的处境的精力都没有,沉沉的昏睡过去。
此刻的萝烟国,仿佛全都掉到独孤赢的手掌当中,完全听任他的安排,虽然童期是如此的愤怒和不甘心,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想直接手刃涅海,但一想到自己的国力他就犹豫,并不是他真的害怕,他只是不能让这些或有家事或未享受过人间美事的男儿们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失去未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分上,他只能一忍再忍!
他不能拿他的子民开玩笑,萝烟国是他玩不起的赌局!输不起的筹码!
心情低落的童期沿着长廊慢慢的走着,怜爱而忧伤的看着眼前熟悉而美好的国度,未散开的雾色把周围渲染得好缥缈,整个国家像蒙上了一层梦一般的轻纱。
就在他暂时忘掉烦忧沉浸在如此的美景当中时,一幅极度不协调的镜头突兀的强占了他的视线,一股怒意从他的心底蔓延全身!
只见独孤赢搂着他的女人,卿卿我我的从不远处走来,可能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并未发现两眼喷火的童期。目睹着两人的无理荒诞行为,童期真想一掌击溃他们!
然而,他不能,即使怒火烧身失去理智,他依然得咬紧牙关握紧拳头,闪躲到一边,任由他们两个去。
一觉醒来的含烟,感觉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头重脚轻,但也没有了昨日的昏昏沉沉,唯一不变且略有加重的是,对食物的抗拒。姑姑虽然对她的拒绝感到不满,但是看着她那苍白无力的样子,想到她和列的关系,她只能放着含烟去休息,毕竟她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去招惹麻烦!
含烟一直躺在床上,反味让她感到苦不堪言,几乎两天没有进食让她疲惫不堪,现在,她连自己会不会直接死去的念头都有了!悲伤与自怜让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哭了,因为自己过于可怜的命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她赶紧擦干泪水,她还得像以前那样,流泪也要顾忌,身份一不一样,做什么都得拘谨,况且,她不习惯让他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含烟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小蝶就像泥鳅般灵活的闪了进来,把含烟给吓愣了。
“姐姐,姑姑说你病了,是真的吗?”
小蝶真是快嘴,还没缓过气来就急匆匆的问道,慌张而担忧的神色让含烟心里暖暖的,眼泪差点又掉了。含烟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而委挽的回答,而且她现在的思考能力也进入了瓶颈。小蝶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往日光彩照人的女子,她如今是这样的憔悴,深陷的双眼,略带发黑的眼圈,干裂的双唇,使得这张苍白的脸看起来更贴近死神!
小蝶被吓的哑口无言,只能端起含烟略微发热的、削瘦的双手,不停的磨娑着,泪水已经不住的在眼框里打转了。
“小蝶,怎么了吗?”
含烟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如果不这么问好像显得自己过于淡默了。
“姐姐,你怎么会病成这样?”
她还是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含烟有些慌乱,她现在还在头晕脑涨的,被心里面那个可怕的想法搅得不得安宁。
“小蝶,我没有关系的,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要这么担心我了。”
含烟撕扯着沙哑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不那么奇怪,可是,好像无济于事。
“什么时候病的?为什么不想办法通知我?”小蝶痛苦的垂首,之后又放开她的手,摇摇头,“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
看到小蝶为了自己变得如此的懊恼,含烟确实感到惊慌,面对这么善良的女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之间的交情,在她看来还不是很深,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主仆关系,她并不欠她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让她为自己承担什么,她完全不用因为她生病了而感到失职、自责。面对她的好,她受之有愧。
“小蝶,别这么说,你能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含烟认真的端祥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心里柔软极了。
“看过大夫了吗?”
想到大夫,含烟苦涩的笑了,接着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自从来到这里,艰辛的生活已经让她忘记了这个词的存在,更不用说这类人。看着如此落迫悲苦的含烟,小蝶意识到自己非得振作不可!
“姐姐,你暂且歇着,我去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含烟知道小蝶的转变是因为自己,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有些慌乱的拉住她的手,神色凝重的模样让小蝶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