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这该死的光幕,终于是破了。”白百书气喘吁吁的说道。
十日来,众人不停的攻击光幕,心神源气消耗巨大,除了历山以外,其余之人体内源气早已所剩无几,脸上也都显出了不少疲惫之色。
眼见光幕被破,众人心中一松,多日以来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一般,脸上均是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心!”
还未等众人歇息片刻,历山一声厉喝传来,让得众人均是一愣。
就在这愣神的片刻间,众人猛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掠过,两道模糊的身影瞬间便来到了众人身前。
其中一道身影向着白百书直扑而去,另一道身影则是向着金战天袭去。
白百书因为先前破阵消耗元气过多,再加上破阵之后心神松懈,根本没有料想到此时竟会有如此惊变,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转过身形,只听扑哧一声,一阵剧痛传来,白百书难以忍耐的闷哼出声,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覆盖着厚实鳞片的巨爪已经洞穿了他的前胸,胸膛之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白百书艰难的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了身前近在咫尺的地方,竟站立着一只全身覆盖鳞片的怪物。
这只怪物双眼如鸡蛋般大小,散发着灰蒙蒙的毫光,一张巨嘴中露出了比手指还要略长一些的四根獠牙,獠牙之上闪烁着莫名的寒光,一条粗壮的尾巴长约两丈,倒刺遍布。
“法……法兽!”白百书颤抖的声音之中散发出了难以掩饰的惊骇与恐惧之意。
被白百书称为法兽的怪物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目之中没有丝毫感情,巨嘴猛张,伸出了猩红的舌头,眼看就要一口咬下白百书的头颅。
白百书见此,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之色,脸上露出了难以释然的苦涩。
就在此时,一道爆鸣声陡然在甬道之中响起,一团紫色雾气应声幻化而出,向着重伤白百书的法兽急掠而去,一下便击在了法兽那只穿透了白百书身躯的巨爪之上。
呯的一声,法兽布满鳞片的粗壮巨臂瞬间便被紫色雾气燎去了几片鳞片,鳞片之下的墨绿色血肉裸露而出。
法兽吃痛之下,低低嘶吼一声,抽回了自己的巨爪,而白百书也在他的巨爪挥动之间被甩到了一边。
紫色雾气自然正是张异生凝聚而出的火流煌之毒,在他闻听到历山的示警之言后,立时便察觉到了那两只恐怖之极的法兽,然而不过片刻,其中一只法兽便已经重创了白百书,见到那只法兽似要对白百书不利,张异生不及多想,赶忙凝聚出火流煌,将性命堪危的白百书救了下来。
另一边,同样听到历山示警的金战天甫一转身,便看到了其中一只法兽急速向着自己袭来,金战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厉色,伸手挥动一口黑笔,便与那只法兽战在了一起。
与先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白百书相比,金战天这边的情况倒是要好上不少,不光是因为在先前破阵之时金战天仍然留有不少源气的缘故,更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支一口黑笔,乃是一件下品上阶法器,因此并未出现一个照面便被法兽击成重伤的事情。
只不过此时金战天的情形也是岌岌可危,毕竟这只法兽根本不是以他筑基后期修士的修为能够抵抗的,金战天只能凭借着一口黑笔与寸天身法不断与之游斗,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境况已经万分危急。
张异生瞧见金战天此时的情形,眉头微微一皱。
他倒不是不想去助金战天一臂之力,只是此时他也是有心无力。
先前他击伤了一只法兽,如今那只法兽甩开了白百书之后,便一直死死的盯着张异生。在那只法兽的注视之下,张异生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均被对方锁定,若是自己有丝毫异动,对面的法兽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向自己攻来。
不过那只法兽显然对于张异生手中那团能够击伤自己的紫色雾气十分戒惧,因此只是与张异生僵持在了那里,并未妄动。
正在张异生心中叫苦不迭之时,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张异生定睛一看,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之色,来人居然是看似丝毫不近人情的历山。
历山盯着对面的法兽,头也没回的对张异生说道:“小子,快去想办法破开后面的那五层光幕,否则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说罢,历山冲着远处被两只法兽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邢长崎和花蝶舞吼道:“你们两个还呆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想死吗?!花蝶舞,去帮金战天阻挡那只法兽,长崎,你和这小子快去破除后面的光幕!”
说起来,要让历山与法兽争斗,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要知道这些法兽乃是修士圈养的妖兽,但凡被修士收复的妖兽,在与修士结下血契之后,修士便会以自身源气精血不断助其增长修为,到得最后,这些法兽究竟能够成长到何等地步,就连历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却听说过,曾经有一名御器期修士携着一只不知修为境界的法兽,硬生生的灭杀了两名灵动期修士,法兽之威由此可见一斑。
此时他们面对的法兽究竟有何神通,历山无法判断,然而此时情形已经十分危急,白百书已被重伤,生死不知,若是他们中再有人被法兽重伤,恐怕就连历山自己也难以幸免。一念及此,历山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以历山心中所想,此时若想能够从两只法兽手中逃脱出去,也只有破开身后那五层光幕方有可能,而想要破开这五层光幕,邢长崎与张异生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精通阵法之道的邢长崎自不必多说,张异生在先前破除那道巨大光幕之时所使的手段也是奇异非常,事到如今,历山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两人身上,因而他才不得不上前替张异生当下了那只法兽。
听到历山的厉吼,花蝶舞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犹豫之色,眼见金战天身上已经被法兽抓出了几道血痕,花蝶舞微微一叹,伸手一挥,周身桃花飞舞之间,便冲着那只法兽激射而去。
至于邢长崎,在听到历山所言之后,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以他的性子,单是见到这些恐怖异常的法兽便已经吓的三魂丢了七魄,若是让他与这些法兽争斗,惊惧之下,恐怕一身修为能够发挥出来的十不余一。
向着场中两处争斗之地望了一眼,眼中冒出了一股浓郁的畏惧之色,邢长崎赶忙后退了两步,向着五色光幕之处奔去。
此时的张异生,在历山替他当下了那只法兽之后,并未听从历山所言,立刻前往五色光幕之处,反而是来到了摔落在一旁的白百书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