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来,谢安宁也渐渐了适应了这种学习状态,也在跟小伙伴们玩闹间明白了谢安萍极力让谢安宁来女学上学的原因,原来那钱如花自打表妹秦晓意入学后,听母亲跟仆妇聊天知道了谢安萍也有个妹妹,但是一直都没有上学,是因为身体不好总病着之类的话,有次跟谢安萍斗嘴就无意说了起来,攻击谢安萍有个病妹妹,一直都不露面,不会是个傻子之类的,学堂里的女孩子们本来就都是鹿阳城里的大户,相互之间一直互有走动,这些年出入谢家确实没见到过这位谢家三姑娘,所以大家也都暗暗估量,会不会谢安萍的妹妹真是个傻得。谢安萍解释了也抵不过留言,于是就想着干脆把妹妹叫来上学,让大家看看,自然留言就不攻自破了。
午休的用餐都是钱府准备的,每个府里都会按月给钱府的学堂拨款,大家都是统一的膳食,就是有些不喜欢吃的也都会让丫头在府里带些点心过来,是不准许让厨娘搞特殊化给个别人加菜的。教书的师傅都是三荤两素,各府的姑娘们午膳按例都是每人两荤两素,而丫头婆子都是一荤一素。午膳都是丫头们去领了然后摆在各自的桌上,大些的姑娘有个小丫头伺候着就吃了,而像谢安宁这样才五岁的小姑娘们旁边除了小丫头还要个婆子伺候。谢安宁是个不挑食的,而且自己拿了筷子就吃,都不需要小丫头夹菜的,所以婆子就在旁边看着,另外两个小姑娘却不是了,秦晓意家的婆子拿了勺子舀了一小勺米饭让丫头夹了菜放上再哄秦晓意张嘴,可惜秦晓意没见到肉是绝不张嘴的,那丫头有夹了肉放到勺子上,婆子才给喂进去。另一个贾姝芳东挑挑西捡捡的,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她家跟的婆子没法子,就去拿了随身带的点心来哄了吃了,才算完事。谢安宁人小胃口小,细嚼慢咽的看两个新交的小朋友吃午饭,怎么看怎么有趣,就着饭菜就当看戏了,还挺有滋有味的。
饭毕了,贾姝芳让婆子留了三块点心,分了秦晓意和谢安宁一人一块,然后显摆她姨娘最会做点心了,她爹也喜欢,让她们也赶紧尝尝。刚吃了饭,秦晓意和谢安宁哪里还吃的下,可是盛情难却,秦晓意勉强塞进嘴里半块,而谢安宁看着有些油的点心,想了想说,现在吃不下了,我要好好留着等下了下午的课再吃,然后像宝贝一样让丫头石榴去放好,惹得贾姝芳很是得意。
原来是不吃饭总是吃点心的关系啊,所以贾姝芳才有些瘦弱,谢安宁有些悟了。她原先还以为贾姝芳是庶女的关系在吃上有些欠缺的造成的呢。
虽说进了学堂,但是由于年纪小些,四个师傅都对她都不严厉,也就是毛笔字有些许的进益,她很喜欢清音先生的簪花小楷,所以她学的最认真,每天回了家里都是雷打不动的写上一百个大字。至于规矩嘛,就学的马马虎虎,七弦琴也是马马虎虎,女红嘛就更是马马虎虎了。
孟灵灵这半个月来收获巨大,她在规矩礼仪上下了大工夫,不仅从桂嬷嬷那里学习,更多的是仔细观察学堂里年纪大的姑娘们是怎样起止,然后琢磨模仿。女红也很好,跟谢安萍她们学了好几年的一点也不逊色,因为她本身跟着孟晚歌就经常做的,再加上她跟刘师傅的女儿李莹交好,刘师傅很喜欢她。琴也学的不错,虽然也是刚开始学习,但是回家后孟晚歌都会亲自教导,再加上可能遗传了这方面的基因,宋师傅直夸她有天分,听得谢安萍直翻白眼。就是在习字上受了些挫折,因为之前没学过,起步比较晚,虽然也认真的每天练习,自己觉得还是不错的,但每次清音先生都是看了就放下,一句点评也没有。倒是谢安宁受了好些表扬,为此谢安萍气才平了些。孟灵灵却在心里想着,这清音先生肯定是个趋炎附势的,因为自己不受宠的关系,她的字许是连看都不看的,对这门课的心思也就淡了。
进了腊月,又下了一场大雪,谢安宁和谢安萍早早的去请了安,跟祖母用了朝食就要去上学,却被祖母和母亲给留下了。老夫人和王蓝娘都是怕天冷,谢安宁的喘病发作,所以任由谢安宁撒娇耍赖也没用,最后在谢安萍保证把先生教的五个字抄下给带回来,谢安婧保证回来教她学琴才作罢。
谢安宁看着谢安萍和谢安婧手牵着手离去的背影很是怨念了一会子,惹得老夫人又是一阵肝呀肉呀的怜爱。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等雪停了之后王蓝娘干脆就不让谢安宁出屋子,老夫人也把早上的请安也给免了,谢安宁只好在屋子里写字。清音先生知道后干脆让谢安萍带了十天的作业回来交给她,叮嘱她一日不可断字。
没了小伙伴们一起学习,又不能出门,原来还不觉得,现在一对比,只能跟石榴和春妮说话解闷,谢安宁有些无聊。但她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怕冷怕冻,只能安安分分的写字描红,或者是跟着匡妈妈学女红,然后等谢安萍和谢安婧回来给她补课,顺便听听学堂里的八卦消息。最劲爆的有两条,一条就是贾姝芳也停了学,连着好多天没去,问了贾静茹,开始说是病了,后来又说身体不好以后都不去女学了;还有一条是钱如花打翻了李莹的午膳扬长而去,而孟灵灵拉着哭泣的李莹一起吃了自己的那份,对于钱如花的霸王行为,所有的姑娘们还有丫头婆子们都保持了沉默,本身就不受关注的孟灵灵就更加的沉默了。
等到终于能上学的时候,谢安宁兴冲冲的去了,然后怨气冲天的回来了,谢安萍和谢安婧却是高高兴兴的回来了,本以为谢安宁是受了什么委屈,谁知待问清了原因之后,王蓝娘很是笑了一阵。
原来腊月过半,已近年关,女学里放年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