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儿正在院子里无聊的打转,看到林秦回屋,扛着大砍刀就跟进来。林秦累的连眼皮都太不起来了,胳膊酸疼腰背都直不起来。
秦儿进来时,林秦的上衣正好脱到一半,露出结实的肌肉。林秦在衣服的缝隙里看到秦儿惊讶无措的一张脸。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像受惊的小鹿,纯澈透明。粉红的樱桃小嘴半张着,精致的脸孔配上这样生动的表情,让林秦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不过鉴于他对这位美女的了解,她的惊慌失措不会是捂脸扭头羞涩的说你好讨厌,然后跑开。所以林秦刚刚匆忙的套上脱了一半的外套,就感到一阵冷风袭来,风中尖锐的金属轰鸣声,秦儿大骂一声,下流!大砍刀劈头而来!
林秦只得后退到床沿,弯腰压到床上,就势一滚到床一侧。秦儿第二刀已经到了,刀势凌厉,如辟天分海。林秦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一抹黑。耳边只能听到刀锋的轰鸣、看到铺天盖地的银白刀光!林秦恐惧的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到秦儿小腿。
噗嗤。
秦儿袄的大叫一声,刀应试而落,秦儿小腿骨折,疼的一把像床上倒下。林秦一把接住,刀也不过是刚掉到床上,弹起的阵势差点就要了倒下来秦儿的命。
林秦紧紧抱住秦儿,看秦儿惨白的小脸拧成一团,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心里骂一句白痴,不仅对他下手没轻没重,对自己也不知道轻重!刚才差点自己倒在自己的刀上砍死!
林秦怒气冲冲的给秦儿上了夹板,秦儿毫不领情,一伸手:“抱我回屋。”
林秦只得无奈的抱起秦儿,这丫头平时嘴巴不停的骂人,可从方才自己踢伤她之后,就一声不响,连疼也不喊一声。而且,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林秦安顿好秦儿,神色不安地:“生气了?”
秦儿客气的摇头:“没。”
林秦继续赔礼道歉:“对不起秦儿,我是吓糊涂了……哎,我,太累了。对不起,秦儿……”
秦儿这才抬起头看看他,满身泥浆,满脸憔悴。心突然就疼了,软了:“是我不好。”
林秦笑笑:“哪会,是我不对。我怎么能对女人动手。”
秦儿不乐意:“女人怎么了!”
林秦认真地:“女人,不是该用来疼的嘛。”
秦儿惊慌的抬起头,看到林秦憔悴温柔的眼睛,又脸红心跳的低下头。还是第一次,感到脸好烫。
第二天,林秦将调查结果给了东宫,太子细心的再次查阅了抚恤发放情况,发现一开始,朝廷是怀疑监军与林晖一同叛变的,林晖通敌的证据是一个校尉在查抄敌营时发现了敌人给林晖索要行军路线的信和林晖亲笔写的行军部署,而行军部署除了林晖只有监军有权接触。如果真的是监军害林晖,那么那个叫李恪的真的死在敌营了吗?
林晖和太子在宫外见面,都觉得最可疑的线索应该在敌国。
两个人都沉默。
林秦深吸一口气:“要不,我去一趟?”
“去了,你找谁?怎么查?”太子皱眉。
“林家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爷爷在那边应该有作为,不过我不太清楚细节。我回行宫一趟。”
太子低头想了想:“好吧。需要帮忙的话就传消息回来。”
“知道了。”林秦拍拍太子的肩膀,“你要保重。”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太子红了眼眶:“表哥,你也小心些。”
“放心吧,有秦儿在呢。”
太子愣了一下:“你要带她去?”
林秦慢慢脸红:“恩,她不放心我。而且我也想带她见见爷爷。”
太子诧异:“你们?!”
林秦不好意思的笑:“你看行吗?”
太子果真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表哥,师姐自然没话说,纯真善良。不过天尽这些年一直在太后皇帝之间摇摆,我都不敢太相信天尽。我希望你,不要盲目。”
不要被爱情冲昏头,盲目跳进天尽的套。
林秦被太子这话给说迷糊了,我以为可以完全相信天尽了!
“虽然杀舅母的人和天尽没关系,不过谁也不能证明天尽尽力保护舅母了。是敌是友现在说还早。”
林秦点头,自信的笑道:“我知道了。别说秦儿不会害我,就算别人会利用她,我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太子也很很高兴表哥师姐终成眷属,在脖子上取下一个坠子。两眉新月,扣成一个圆满的圆。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心爱的人相守,便是圆满。我这辈子可能没那个运气娶自己爱的人了,我可不想随便给了没感情的太子妃。”
“可是,这是姑母...”林秦知道这是皇后皇帝定情之物。
“你戴着,母后会高兴的。”
林秦也不是那般扭捏的人,仔细收好,再话了一会离别和案子的细节,就告辞了。
半月之后,春意暖。东宫下了批复,同意行宫计划,遣督造返回准备。林秦一行离京。
太平行宫上下两宫,地上行宫地下皇陵。历年太子成为王储之后都要到皇陵祭祀,除此之外,犯罪官员的男性家人也会到这里为奴,所以这里戒备森严,形式复杂。
林秦将秦儿扮做东宫舍人带进行宫。林老爷子看到这么漂亮的秦儿也很开心,嘱咐了两个人很多话,说到要去敌国,林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林秦小心翼翼地:“爷爷,我不能坐视爹爹喊冤而死啊!”
林老爷子不悦:“我不是告诉你,要你劝着太子!你就是这么了给我7劝的?太子万-有什么事,我们林家才永无翻身之日啊。”
林秦为难地:“我也知道爷爷,可祀`京城也是表弟找的我,宫里的形势很不乐观。”
“爷爷,你就让我去口吧,虽然是两宫挑事,不过我想太子既然决定要查,就应该有把握了。”林秦耍赖,“爷爷爷爷!”
林老爷子实在拧不过孙子,只得掏出一块玉牌:“这个图案的商辅都是咱们家的。玉牌是林家人,金牌是大管事,银牌管事土都是对本地埥况非常了解的,你可以直接调遣,铜牌管事不是咱们林家直接任命的,尽量别在他们面前提任何重要的事。”
“知道了,爷爷真好!”林秦紧紧抱了抱老爷子,欢呼着跑了。
林秦刚出门,林老爷子身后就闪出一个瘦小的老头,易初。
易初嘿嘿一笑,你看他们配不?
林老爷子脸色一沉:“哼,我林家绝不会接受宫氏遗孤!”
“宫氏又如何,百十年前的恩怨了,早该过去了。”
林老爷子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既然百十年都过去了,为何你易氏还守着宫氏托孤的诺言呢?”
“两个孩子两情...”
林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放屁!那臭小子这些年没见过女人,才让你推过去的小狐狸精给迷住了,我告诉你,我林家绝对不同意!”
易初无奈的叹气:“也罢也罢,不跟你争。总之我跟你说了,林秦不能查到令牌的事情,不能牵扯到天尽!”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该查的不该查的,我知道。”
易初冷哼一声,那就好。
山谷里阵阵冷风吹过,春暖花开的季节了,这里的桃花却凝在枝头,迟迟不肯展颜。
林老爷子沉默一会:“你说我们比这些热血的孩子,是不是已经不像个人了?”
易初怪异的笑:“早已经不是人了。你出卖你儿子,我出卖我女儿,谁能想得到,谁能查的出来。”
那么多年了,时候终于到了。
林家的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