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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终结

“快去咖啡馆,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垂了下去。他们看着她,她的眼神凝望在天空里,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坎握紧拳头,薇看了他一眼向夏组长和姜老师说道:

“两位老师还是快点赶去咖啡馆吧,否则,就辜负了阿七了。”

坎眼神一转,将重新闭上眼睛的阿七放回地上平躺,而后自己坚定站起身。

“薇。我们走。”

薇也站起来,向着夏组长和姜老师点点头,跟上了坎的脚步。

夏组长和姜老师赶到咖啡馆的时候,因为盘旋在半空中不断向咖啡馆攻击的火蛇而震惊。他们的眼中,以校长和主任为首的抵御队伍明显很吃力。

姜老师立刻拿出阿七交给他的十字,与夏组长一起加入了防御队伍。有了那个十字的帮忙,众人立刻觉得轻松了许多。

地狱岩下,是被岩浆长年炙烤的深谷。离居高临下,望着深谷中滚烫的岩壁,心中生出无数的快感。

坎持着水祭出现在离的身后,离若有所觉回过身,面对了身后的两人,笑得有些狰狞。

“我要打得你笑不出来为止!”

坎飞速上前,水祭与画戟激烈碰撞,双方的身子都是猛烈的颤抖。坎退回道薇的身边,薇关切地上去扶了他一把。坎咬起牙,再度进攻,离的画戟仍旧拦截下了坎手中的水祭。

“看来,水族传说中的至尊宝物不过如此。”离站在原地不动,冷冷说道。

“哼,不要太早得意了。式神,出来!”

坎大呼一声,健壮的共工立刻从水祭中出现在坎的面前。

“嗯,什么事?”共工若无其事地说。

“转过去!”坎不耐烦道。

共工听他这样说,也就转过了身子,在看到离的第一刻牙齿一阵哆嗦。

“哇,这长得像鬼一样的小子是谁呀?”

“嘿嘿,你听到了吧?我的式神也看不起你,怎么样,你不是有一条火蛇叫巴什么的吗?要是不服气把它叫出来一起打啊!”

离不动声色,坎看到他这个反应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这时,薇想通了什么,向着坎大声喊道:

“不好了,快让共工去咖啡馆!祝融并不在这里,否则他早就用了!火蛇一定在咖啡馆!”

“哼,还不算笨。”离听完薇的话,冷笑了一声。

坎冷哼一声,在心里一句咒骂,立刻对共工发号施令:

“你别杵在这里了!快给去咖啡馆帮忙!”

共工懒洋洋回头,心不甘情不愿道:

“启用我的力量,需要咒……”

这一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坎就一脚踹了过去。共工飞出去之后,坎继续以手中兵器与离正面交锋。来回苦战几十回合,谁也没有占上风,双方成为了明显的持久战。

共工飞到咖啡馆前的时候,众人的确因为火蛇的力量太过强大而招架不住。

“搞什么啊,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式神了,火山里修炼成的魔鬼么?这个,我一个人的话不太好办哪……”

“那加上我怎么样?”

“啊?”

共工吃惊,没想到大力那样强壮的身躯也能像他一样腾云驾雾在半空中。他仔仔细细观察了大力一阵子,捋捋胡须道:

“啊,你的封印居然解开啦。”

“嗯!阿七虽然骗我说黄牛得了重病,但是经过我的观察,他怎么看都不像是生了病的人。后来,我一直追问他,他实在烦了,才告诉我真相。我大力虽然贪嘴,也笨,但是不傻,也不是懦夫,关键的时候,不会丢下朋友一个人苟活的!”

“哦,”听了他的话,共工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打算与我联手了?”

“是啊,有问题吗?”

“这个,我是怕我们两个加起来会水土不服。”

“哈哈,你怎么不往水土调和的方向想呢?好了,废话少说了,上吧!”

“哦。”

坎被离的画戟甩回,手臂被戟刃割伤,一阵灼热的痛楚贯遍全身,疼得他半跪了下去。薇立刻上前,闻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散发着烧焦味道。薇一阵心惊肉跳,望着坎的脸满眼担忧。

“薇,你站远些。”

坎忍着疼站起身,积蓄力量再一次向离冲过去。离不动声色躲过他的进攻不说,举起画戟又在他的另一条手臂上轻而易举划了一道。

水祭插在地上,蓝色的刀刃上印刻出坎喘息的脸。

“噻——这是什么至尊冰器?怎么什么威力都看不到啊!”坎抱怨起来。

“喂,你个小不死的,说谁没有威力?”

水祭上突然出现的一双眼睛吓了坎和薇一跳,他们想起来了,说话的正是水祭的意志。

“我说,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就拿出来大家看看呀!”

“别开玩笑,小不死的,现在不是我弱而是你弱,你要是打从心里害怕那团火,你永远也拿不到栗子。拜托,你是水,他是火,水克火,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真理好不好?”

也许是勇气,也许是灵感,反正水祭的话让坎心里突然无比激动起来。下一刻,水祭的剑身腾起丝丝寒气,坎紧握剑柄,向着离直冲过去。离眉峰一凛,执起画戟冷静迎击。几回合后,不可思议的,坎觉得手中的剑突然变强,第一次,他的剑刃刺到了离的手臂。

离的脸色不变,伸手捂着自己的手臂,手臂的伤口冒着白色的烟气。

离突然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咆哮着冲向坎。坎迅速向薇看一眼,上前迎击。这一轮,坎感觉到离手上的力度更大。一瞬间,离手上的画戟被红光笼罩,坎感觉不妙,立刻激发水祭的潜力,而后,两把神兵猛烈相撞,之后两人进入相持状态,互不退让。画戟的压力以及水祭的剑压相互逼迫,最后伤害到各自的主人。离和坎,在薇的注视之下,各自皮开肉绽。

薇在看身后捂住嘴巴,坎觉得有些不对劲,离突然加力,下一刻,画戟和水祭一起断为两截。坎抓住机会,用上全力在里的腹部打上一掌,而离反过来伸开手掌,一道火柱喷出,直向薇的方向。坎迅疾回身,在他抱起薇逃开火柱的时候离立刻喷出第二道火柱,于是,坎抱着薇,两个人一起跌下深谷。

坠落的那一瞬,他们在相互的眼中都没有看到恐惧。带着淡淡的笑意,坎伸出手,摊开的掌中是一枚蓝色的戒指。

薇笑着拿过戒指,随手丢下了深谷。

咖啡馆前,共工与大力结出强大法印攻向祝融,祝融巨大的蛇身被困封印即将熄灭全身火焰的时候突然发难,涌起无边的烈火喷射向可见的各个空间。火焰袭来的那一刻,拼命防御的夏组长突然掰过姜老师的脸,深深吻上她的嘴唇。

火蛇消失,然剩余的视线里,烈烈的一片火海。

阿七缓缓睁开眼睛,嘴唇因为失血而干裂。她望向身前,稍作休息的句芒仍在转圈帮她疗着伤,不肯言弃。

感觉到阿七想要起身,句芒赶紧说:

“不行啊主人,再动你会死的!”

阿七望着她微笑,说:

“我知道句芒对我好,可是,我想,再见他们一面。”

离站在悬崖边上,目不转睛望着深谷中央。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不过,他在最后的时候看到薇对他狡黠的一笑,并且按动了她手里的什么东西。

脚下的土地开始微微震动,他转过身,看到身前血红一片面色苍白的阿七站在不远的地方。微风中,她的长发有些凌乱。

在薇埋下的所有炸弹爆炸之前,他飞奔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她们就那样,如舞蹈一般,在激起的山石和土块的包围下转着圈子。那一段时间,他们的眼睛望着彼此,沉默着,没有说一个字。

大地平息,离跪下在地上,阿七还紧紧抱在怀中。缓缓地,他将她放开,将她放下,慢慢睁开望向她的一双黑色的瞳孔,明亮而纯净。

血流,从额上流下来好几道,但是都避开了那双眼睛。在阿七看不见的他的背上,满满的全是鲜血。

手掌轻轻在她面前摊开,手心里躺着一枚红色的戒指。

火焰,散尽成满地的灰烬。咖啡馆门打开,里面的三十万人陆续走出的时候,朱凡凡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光泽,一步一步缓缓走着。他们已经距离五行学院很远了。

“怎么办呢。你的这双腿,再也无法动了。”朱凡凡说。

“嗯。你得看到一双腿的背后是多少功德。”光泽回答。

“那么,真的,不再见她了吗?”

“这一生,可以的话,最好不见。”

“那么,要去哪里呢。”

“哪里都可以。”

“那么,一千年之后,真的不会再打起来了吗。”

“肚子饿了。”

时间,突然回到不久之前的梦境,那么短暂的一瞥。

“棠儿炒的菜,就算没有肉,也好吃。”

—————————————————————————————

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信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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