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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学骚动

翌日一早,墨殇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提溜着送进了王宫。

送他进宫的是赤蛮。

当时墨殇根本就没察觉有人进了屋子,等到对方将自己从被窝里拽出来时他才蓦地惊醒,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那片战场,本能地瞪大了眼睛弓起身做出防备的姿态,赤蛮也被他那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等墨殇自己回过神来,看清了来者认清了环境,才稍稍松懈下来,但眉眼间仍旧充满警惕地盯着赤蛮,“你在这里做什么?”

赤蛮眨了眨眼,咧嘴道:“当然是来叫你起床呀,小少爷。”

墨殇皱眉道:“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什么少爷。”

赤蛮走过去将他拉下床,敷衍道:“是是是,小少爷。快点起来更衣了,第一天入学可不要迟到了。”

“入学?”

“对啊,你忘了昨日荣先生说的话了吗?荣先生已经安排好你入宫,作为陪读随侍于五皇子拓跋暝左右了,今日就是你入学的第一天,小少爷你可要好好学,别辜负荣先生的期望呀。”

赤蛮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几件衣服在墨殇身上比来划去,最后选定一件灰色衣袍,抬起墨殇的手,就粗鲁地往他身上罩。墨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

赤蛮给墨殇配好衣服,就拉他到凳子上坐下,要给他梳头,谁料他的手刚碰到墨殇的脑袋时,墨殇就猛然转身,一把握住赤蛮的手腕,眼神狠戾地说:“你要做什么?!”

赤蛮摇了摇手上的木梳,一脸无辜,“给你梳头呀,难道你想就这样皮毛散发地跑去王宫?”

墨殇抿紧嘴一把夺过赤蛮手中的木梳道:“不要,我自己来。”

说着就捏着梳子朝头上刮,赤蛮见他梳个头简直凶残,力道大得跟剥皮似的,不忍直视,终还是忍不住抢过木梳道:“你怎么连梳头都不会呀,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学着点儿。”

赤蛮嘴上碎碎念叨着,手上动作不停,墨殇刚开始的时候浑身僵硬,似乎颇为抗拒,等到赤蛮轻手梳理了会儿,他便也逐渐放松下来。墨殇的发质很好,特别是伙食跟上了,更是乌黑发亮,他的发丝很粗,却格外顺滑,几乎没怎么打结,虽然被刀刃割得长短不一参差不齐,扎起发髻来有些麻烦,短的那些头发在头顶跋扈地张扬着不肯归顺于一处,从正面瞧去跟头小狮子似的,赤蛮转着眼珠想了想,顿时计上心头,他翘起嘴角重新撤了刚梳好的发髻,手指灵巧地在墨殇的头上翻飞着,不一会儿就梳好了。

赤蛮瞧着墨殇此刻的模样,憋着笑将他推出屋子,墨殇不明所以,只觉得头上怪怪的,伸手想要去摸头,赤蛮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唬道:“别乱摸,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头,你一摸就会散开的,就这样啊,挺好看的!哈哈,我赤蛮真是个天才呀!”

墨殇狐疑地瞅他一眼,但也不敢再乱摸了,跟着赤蛮上了马车,跨马加鞭地朝王宫赶去。

路上赤蛮递给他一个包子说:“来不及吃早点了,你先吃个这个垫垫。”

墨殇也不客气,接过包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赤蛮见他吃得真香,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从食盒里拿出一条烤鱼,欢快地吃了起来。

墨殇:“……”

有敖荣的令牌在手,通过宫门时竟然连盘查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路上赤蛮给墨殇恶补了在宫中基本常识,墨殇认真听了会儿便双眼放空地开始走神。

刚把墨殇送去太学院时正巧碰上迟来的五皇子拓跋暝,赤蛮连忙捉着墨殇上前见礼,拓跋暝看见墨殇先是一愣,随即竟然脸红起来,扭捏地朝赤蛮问道:“赤蛮姐姐,你身旁的这位……小妹妹是谁家的千金呀?长得可真好看!”

赤蛮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嘴扭过头,双肩剧烈地抖动。墨殇黑了脸,阴沉地看他,语气里充满杀气,“小妹妹?”

拓跋暝一听这声音顿时反应过来,惊讶地指着墨殇,道:“啊!是,是你?原来,原来你是女孩子呀!”

墨殇不傻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抬手就往头上摸,竟叫他摸到了两个小包子,终于知道了赤蛮给他梳了个什么双丫髻,当即恼羞成怒地要拆了发髻,幸得赤蛮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嘴里急忙解释道:“小少爷这头发着实难梳,赤蛮就只能给想了这么个办法,小少爷莫怪,若是散了头发坏了宫中规矩,这不仅小少爷,连奴婢都是会挨打的。”

墨殇第一次听赤蛮自称奴婢,被她唬得以为散开了头发便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他倒是不怕挨打,却不想给赤蛮招来麻烦。虽然不愿,却只能暂时忍受这样的发型。当即冷声对拓跋暝道:“我才不是女孩子!你再乱说小心我揍你!”

拓跋暝一听这话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一看墨殇身后并未跟着国师,只跟着一个半大的侍女,而自己身后却跟着一众跟班,心中顿时有了底气,负着手昂头走了过去,“哼,既然不是,本皇子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不过国师办事的效率可真高,本皇子昨日才说了要让你小子做我的伴读,今日你就被送来了。哼,见了本皇子还不下跪行礼!”

墨殇阴沉地盯着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对着拓跋暝伸出两只,然后狠狠地做了个屈指的动作,拓跋暝猛地捂住自己的肉鼻头,惊恐地瞪大了圆圆的眼睛。赤蛮憋着笑按下墨殇威胁的手,对拓跋暝道:“五皇子,国师有令,他的弟子可免跪礼,还请五皇子见谅。”

拓跋暝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怂了,立刻收回手,装模作样地左右扫视了一眼,咳嗽了一声道:“咳恩哦,是吗,既然是国师意思就免了跪礼吧,时候不早了,你,就随本皇子进去吧,赤蛮姐姐就回去吧,姐姐放心国师的弟子我自会照顾的。”

“那就有劳五皇子费心了。”赤蛮微笑着说完,便拍着墨殇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乖乖的,别惹麻烦知道吗?”

墨殇回头看向赤蛮微笑的脸,在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隐隐看见警告,他垂下眼帘,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赤蛮这才满意地抽身了离开了。

拓跋暝昂着头走到墨殇身边,趾高气昂地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墨殇抿着嘴不说话,拓跋暝十分不高兴地撅起嘴,“哼,难不成你要本皇子今后都叫你‘喂’、‘臭小子’或是‘那家伙’?”

墨殇开口打断他,“墨殇。我叫墨殇。”

拓跋暝皱着一对扫帚眉念道:“莫商?真是个怪名字。诶算了,再不进去该挨先生的罚了,你快跟本皇子进去吧。”

拓跋暝说着就往太学院里走。

太学院作为沧州王族的高等学府,集合的皆是王公贵族子弟以及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在未满十五周岁以前,都得在太学院学习。而每位王族子弟都得有位伴读,伴读之人便是从那些官员子女中挑选,拓跋暝作为王后唯一嫡出,持宠而娇,王上拓跋烈虽为他安排了几名陪读,但都因拓跋暝性格任性跋扈而维持不久,毕竟都是家中娇子,年纪又小,就算对方是皇子,也无法长期忍气吞声下去,久而久之王上也虽他去了。这次拓跋暝主动向国师要人,拓跋烈求之不得,自然一口应允,反倒担心国师反对,幸好国师没做计较,直接送人,拓跋烈便乐得高兴做好了安排。

墨殇自然是和拓跋暝坐一起的。

教书的先生似乎有事来晚了,屋子里的学生却极为规矩地拿着书在看,只是墨殇跟在拓跋暝走进来时稍稍引起了骚动。

“五皇子,早。”

“五皇子,你身后跟着的是哪家的千金呀?长得真好看!”

“对呀对呀,比玲儿姐姐都好看!”

墨殇一路黑着脸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拓跋暝坏笑着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说你像个小姑娘。

墨殇咬牙,回去就把头发剪了!

有个胆大的皇子直接就走过来,朝墨殇道:“喂,本皇子乃拓拔箫,你是哪家的千金?怎的以前没见过你,你许人家没有?”

拓拔箫,当今宠妃青姬的儿子,嚣张跋扈,是宫里唯一敢和五皇子拓跋暝对着干的皇子。墨殇在来的路上被赤蛮念叨过,特意叮嘱过他遇见此人要绕着走,免得惹来一身麻烦。不过此刻却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他要如何做?

墨殇抬眼瞅了拓拔箫一眼,拓拔箫长相随母,容貌艳丽,比起墨殇更像女孩,只是气质粗俗,举手投足间不仅毫无王族风范,反而粗鲁至极,生生破坏了那股美感,反倒不会将他误认做女孩。

墨殇冷然道:“我是男的。”

众人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拓跋暝率先笑出声来:“哈哈哈,太逗了太逗了,一群傻瓜连男女都不分!拓拔箫,你还问他许人家没有,哈哈,难不成你还想娶个带把的回去?”

拓跋暝笑得嚣张,却完全忘了之前自己也是没认出男女来,墨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就噤了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石化的拓拔箫终于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指着墨殇骂道:“你明明是个男的,却学姑娘家的打扮,不知羞!娘娘腔!”

拓拔箫这纯碎是恼羞成怒了胡说八道,赤蛮给墨殇梳得发髻属于十岁以下的男孩女孩都可以梳得,只是墨殇生的过于好看了些,便容易被误认为是女孩,他人梳来没什么问题,放到墨殇身上效果就不一样了。

拓拔箫的这般说辞自然惹怒了墨殇,他危险的眯起眼,脑子一热,全然忘记了赤蛮的百般嘱咐,一个拳头就挥了过去,直直地砸向拓拔箫的鼻梁。

拓拔箫仰头朝后摔去,撞倒了身后的桌椅,站在他身后的拓跋暝连忙退开,让出一圈空地来让他摔,拓拔箫头晕眼花地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拓跋暝幸灾乐祸地看向他说道:“哟,六弟怎么坐地上不起来呀,该不会是哭鼻子了吧,又要回去告诉你母妃了吗?”

拓跋暝刚说完就见拓拔箫的鼻孔里缓缓流出红色的血液,“血……”他两眼一翻,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这下地上就摊着两位皇子,还是宫中最得宠的两位皇子,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力气坐着,墨殇眉头一抬,上前一脚将六皇子拓拔箫踹翻在地,抬脚踩在他胸膛上,压制着他起不来,居高临下地对拓拔箫道:“今后你若再敢说我娘,我就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弯下身,拍了拍拓拔箫白嫩的脸,黝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厉光,“记住,今后见了我,要叫墨爷。”

拓拔箫到底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光那墨殇犹如猛兽的眼神,就让他感到害怕,更勿论那仿佛犹如实质的杀气,他虽然行事鲁莽,但脑子不傻,他明显能够感到刚刚那一拳对方是收了力道的,因为在拳头逼近他的那一刹那,拓拔箫清楚地从墨殇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墨殇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被他目光扫倒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视线,墨殇勾起嘴角阴测测地说:“你们都看到了,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拿回家说,哼哼哼……”

他话没说完,效果却已经达到了,在墨殇看来,这群被圈养多年的上流子弟就如同羔羊,早就被磨平了菱角,忘了怎么利用自己的爪牙厮杀,对于野生野长的自己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

墨殇心情愉悦地坐下来,等待教书先生的到来。

但墨殇却忘了一件事,野生的自己,如今身在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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