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大陆历九百七十五年,霜白之月,第二十七日。
巴比伦帝国南部,埃里克小镇的广场上,此时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个小规模的马戏团在广场上搭起了一座露天的舞台,五名杂耍艺人在正在舞台上表演着。
舞台底下站满了小镇的居民,叫好声、口哨声、欢笑声连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杂耍艺人们表演结束,一位身材火爆的女郎,身穿低胸紧身衣,手持皮鞭,走上舞台,一下子引来了成片的口哨声。
女郎冲着舞台下方抛了个媚眼,无数的男人口水横流,一副要扑上舞台的架势。人群中的女人们立即对着男人们拳打脚踢,抓脸,扭耳朵,才遏制住男人们集体狼化的趋势。
“啪”
笑闹过后,女郎一甩鞭子,一位魁梧的大汉从后台牵出两头老虎,两人指挥着老虎进行,翻滚、站立、滚皮球、钻火圈等驯兽节目,引来舞台下的阵阵喝彩声。
节目表演完,一个小小的小丑,从后台飞快的跑出,一跤跌倒在舞台上,台下众人哈哈大笑。
小丑站起身来,冲着观众滑稽的笑了笑。
小丑身材瘦小,看样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头戴着一顶尖尖的蓝帽子和一头红色的假发,一张小脸涂的雪白,双眼上画着两道黑色的竖线,大大的红鼻子,一张小嘴也被涂成了红颜色。上身穿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衣服,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灯笼裤,脚上穿着一双褐色的弯头鞋子。
从口袋里摸出三个小球,笨拙的扔向天空,结果只接住一个,其余两个全都砸在了头上。观众看着小丑滑稽的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小丑愤怒的把手里的小球仍在台上,眼珠一转,又从口袋里摸出四把袖珍的小飞刀,冲着一个靶子,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一阵。
四把袖珍小飞刀全都落了空,小丑滑稽的一摊手,引来了哄堂大笑。
小丑冲着台下一鞠躬,往后台跑去。这时,一个瘦高的男青年从后台走出,小丑撞到了他腿上,一屁股坐在了台上。
青年不怀好意的冲着小丑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小丑的后衣领,将他提起。小丑的两只小手乱挥,两条小腿乱蹬,滑稽的模样再次引来了一阵哄笑。
青年不顾小丑的挣扎,提着他走到一个转盘处,把小丑弄成大字型,绑在了转盘上。
两手一发力,转盘开始转动,青年退后一段距离,拿出了四把飞刀。
台下观众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青年也屏息凝视,盯着随着转盘转动的小丑,快速扔出四把飞刀。
四把飞刀分别紧贴着小丑的腋下和两腿外侧插在了转盘上。
“好!”
台下观众爆发出剧烈的喝彩声,青年却再一次出手,一道寒芒从袖子里射出,还在转动的转盘一下子停止了,被青年的飞刀钉在了支撑着的木柱上。
这一刀紧贴着头皮,射穿了小丑的蓝帽子。台下观众被青年突如其来的一手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继而又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青年将小丑解开,抱着他对台下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后台,一位和蔼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哦,瓦特,吾的宝贝,你刚刚的表现真是太棒了!”
中年人从青年手里接过小丑,夸奖了一番。
“谢谢爸爸!”小丑很有礼貌的说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爸爸送给你什么礼物呢?”中年人又问道。
“什么都可以的!”小丑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呵呵,咱们先回旅馆,看看大家为你准备的礼物喜不喜欢。”中年人宠溺的笑了笑。
收拾好东西,马戏团众人,去了小镇里的旅馆。
回到旅馆,众人各自回房洗涮,准备给小瓦特过生日。
“小瓦特,来,跟姐姐去洗澡!”马戏团里的女郎从中年人手里抱过瓦特,娇声说道。
“嘿嘿,娜娜,我能不能一起去!”和女郎一起驯兽的大汉,搓着手笑道。
“好啊,有胆量你就一起来吧!”娜娜风情万种的笑道。
大汉似是想起了什么,浑身一激灵,赶忙摇头。
“哼!”娜娜留下一个鼻音,抱着瓦特扬长而去,其余众人纷纷捂着嘴偷笑,大汉脸色涨红。
夜幕降临,一轮白色的月亮挂在天边,中年人的房内,马戏团众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好,桌子正中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此时的瓦特卸去了小丑的装扮,还原成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墨色的头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精巧的鼻子和小小的嘴巴,粉雕玉砌,爱煞众人。
瓦特乖巧的坐在中年人的怀里,众人纷纷把礼物拿出送给他。
杂耍五人组送的是五个栩栩如生的木偶,飞刀青年送了一套飞刀,大汉送的很有个性,是一个奇丑的石头雕像,惹来众人一阵哄笑。
“这...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神像,专门保佑小孩子的。”大汉红着脸,有些结巴的解释道。
众人纷纷止住笑声,向大汉表示歉意。
“好了,这是我送给小瓦特的。”一名鬓角有些斑白的中年人道。
瓦特双手接过,是一本黑色书籍。
“瓦特也五岁了,我觉得该教他识字了。”鬓角斑白的中年人又道。
“恩,整天和我们这些粗人混在一起,别把他耽误了。”大汉挠挠头道。
“来,瓦特,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娜娜拿着一条项链,给瓦特带在脖子上,又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瓦特,这是爸爸送给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副雕成半哭半笑的小丑脸样的黑色面具。
瓦特高兴接过面具抱在怀里,从中年人身上跳到地下,对着众人说道:“谢谢爸爸,谢谢各位叔叔、哥哥、姐姐。”说完,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瓦特,快许个愿望吧!”娜娜伸手又把瓦特抱进了怀里。
瓦特双手合十,喃喃祈祷:“我希望,我们能永远的,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一桌大人微微动容,娜娜更是眼圈红红的。
“我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永远也不分开!”抱着瓦特的手臂,缓缓收紧。
后来的瓦特在日记中写道。
“小孩子的愿望总是纯真而美好的,因为他们不能理解活着的苦难,可是如果真能像那个愿望那样,又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