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这心里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是胡彦斌的《红颜》,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曲。这首歌的节奏,和敏姬唱的曲子有些相似。她不忍看到椿泰如此难堪,这才急中生智,把这首歌搬出来救场。
新颖的曲风,甜美的歌声,再配上马头琴和太平鼓。在场的人何曾听过这种歌曲,顿时听得痴了。杨钰缓步走到椿泰面前,挽起他的手,深情唱道: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做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椿泰被歌声触动,不由自主地把她拥入怀中。无意间的动作,恰恰配合歌词的意境,众人忍不住大声喝彩。
“好,好,好。”康亲王拍手连叫三声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曲唱完,杨钰含蓄作揖,退到椿泰身后。康亲王招手叫二人过来,上下打量杨钰几眼,问道:“你是何时进府的?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椿泰抢先答道:“回阿玛,这是儿臣最近新收的丫鬟,叫杨钰。”
“人长得秀气,曲唱得也好。不错,不错。”康亲王微微颔首,挥手叫她退下。
敏姬沉着脸,狠狠瞪了杨钰一眼。她一直以歌喉自傲,现在却被一个丫鬟比下去,心里岂能舒服?而且王爷还当着自己的面夸杨钰。如此一来,她更加不能忍受。
杨钰怎么也没想到,好心帮椿泰解围,无形中却得罪了侧福晋。若是料到有此一着,也许她就不会走出来了。
等椿泰入座后,康亲王笑着说:“今天既然这么齐人,大家又这么开心。我就趁这个机会跟你们说个事吧!希望你们也能开开心心地接受。”
他喝了杯酒,停顿一下,接着说:“鳌拜鳌中堂有一个远房亲戚叫怀冰。最近我和她相处得不错。鳌中堂那边我问过了,他们也同意我和怀冰完婚。我的意思是,这个月就把她娶进府,免得鳌中堂说我没有诚意。现在跟大家说一下,就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众人都沉默不语,因为康亲王的意思够明白了。问他们有没有意见,那都是虚的。其实事情已经定了,现在只是跟他们说一声而已。
没人开口说话,康亲王有些尴尬,佯笑举起酒杯:“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我们接着吃,接着喝。”
没人举杯,直接把他晾在那里。康亲王恼了,放下酒杯,不悦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有必要这样吗?”
他缓了缓,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也明白。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亲王爷,有个三妻四妾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嘛!再说,怀冰姑娘她人不错,肯定可以跟你们和睦共处的。那些不必要的担心,你们不要去想,也不要多想。。。”
还没等他说完,嫡福晋婉琦就打断他:“王爷,您不必说了,臣妾没意见。”她起身作揖,唤来丫鬟,头也不回就走了。
“婉琦!”康亲王叫了一声,可惜嫡福晋根本不理会,转眼消失在院门外。康亲王显得更尴尬了,勉强笑了笑,望向敏姬。
“王爷既然都决定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敏姬不温不火地说道,然后起身作揖,像婉琦一样,带着丫鬟直接走了。
三位夫人走了两,只剩下明佳一人。康亲王叹了口气,问她:“明佳,你也反对吗?”
明佳说道:“王爷,臣妾支持您的决定。鳌中堂现在在朝中如日中天,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爷若能与他沾亲带故,行事自然方便许多。这婚事对王爷有这么大的好处,臣妾不敢反对。”
康亲王喜笑颜开,说道:“若是婉琦、敏姬能有你这番心思,也不至于给我脸色看了。扎尔图、尼塔哈,回去后记得跟你们额娘说说。”
“是,阿玛。”扎尔图二人抱拳回道。杨钰在旁听得一清二楚,在心里说道:鳌拜明年就被康熙擒了,现在还跑去跟他做亲戚,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说,若是讲出口,没人信不说,搞不好还会被拉出去砍了。
二少爷燕泰说道:“阿玛放心,两位额娘都是明事理的人。想通了,自然不会反对。”
一直没说话的椿泰突然说道:“阿玛,这成婚的日子订了没?儿臣想亲自为阿玛操办婚宴。”
康亲王哈哈笑道:“椿儿,你的好意为父心领了。可是你从未操办过婚宴,如何应付得来?我看,这事还是交给福伯去办吧?”
“阿玛您想想,平常的婚宴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花样,一点新意都没有。儿臣就是想换换风格,让宾客们玩得更开心更尽兴些。再者说,儿臣也想借此机会锻炼锻炼,还望阿玛成全。”
“新意?”康亲王想了想,笑道:“好,就交给你操办吧!不过你要答应为父,一定要把这婚宴办得体面风光,可别丢了咱王府的脸面。”
椿泰喜道:“阿玛您就放心吧!”
他这么热心,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呢?是为了争宠?还是真的有新鲜的花样,想实践一下?杨钰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抢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康亲王扫了其它人一眼,说道:“你们几兄弟要向椿泰学习啊!不要只顾着吃喝玩乐。平时多找些事情来做,锻炼一下运筹能力也是好的。”
“阿玛教训的是。”燕泰等人纷纷说道。
接下来,康亲王又和几个儿子聊了两个时辰,这才命下人把饭席撤了。这顿饭足足吃了三四个时辰,杨钰那是站得腰酸,饿得腿软。吃过午饭后,便慢悠悠地向椿泰的住处走去。她还要去伺候椿泰,把慧莲换下来呢!
路过花园小池时,远远就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擦擦眼睛再看,那不是嫡福晋和侧福晋吗?听慧莲说,婉琦和敏姬不和,从来不会走在一起的。她们现在却结伴而行,真是令人费解。转念想到康亲王要纳妾的事,倒也释然。本来两个福晋一个妾,属于三国鼎立的状态。嫡福晋有威信人人服,侧福晋有权力人人怕,明佳虽是逆来顺受不喜争权夺利,却深得王爷宠爱。现在突然说要多加一个妾侍,而且来头还不小。原本的平衡肯定会被打破,她们拥有的东西可能说没就没了。对她们来说,现在的境况简直是危机重重。就算以前有什么恩怨,她们也要放下。因为有更危险的敌人来袭,她们要化敌为友,联手抗敌。
“有戏看了。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我做我的快乐小丫鬟。耶!”杨钰举起二指,这是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