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钰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后背写了一个‘银’字。椿泰侧过脸,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两位福晋有求于他,不乘机捞点好处,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再加上她们经常欺负明佳母子,此时不敲诈更待何时?
于是乎,他拉着苦瓜脸,摆出一付为难的样子:“额娘,这事不好办啊!”
敏姬急道:“有何不可?”
椿泰苦道:“您不知道,雅琴轩的东家黑着呢!因为生意不错,去那里品茶的又多是达官贵人,所以茶水糕点贵得离谱。儿臣每个月只有区区一两银子,再加上我额娘给的零花钱,那也去不了几回。若想亲近达福,儿臣怕是有心无力啊!”
明佳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额娘这里还有三两银子,你拿去便是。”
“额娘,那也不够呀!”他的目标不是明佳,当然不能就此罢休。眼角瞄瞄婉琦和敏姬,发现她们都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在那里品茶。心里说道:你们不愿意出银子也好,反正爷根本不想去,这倒让我有借口了。
“这还不够,那该如何是好?”明佳发现他的目光看向两位福晋,心里顿时开朗。这儿子是她亲生的,椿泰想什么,自然猜出七七八八。心里觉得好笑之余,又为他有这番心思感到高兴。平日里她没少受两位福晋欺负,现在儿子替自己出头,她当然要支持。于是佯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望向两位福晋。
敏姬依然面不改色,当作没看见。倒是婉琦微微一笑,说道:“不就是银子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收买鳌中堂的下人,那也是免不了花银子的。”
她把丫鬟唤来,取了一锭银子交给椿泰:“这十两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跟我说。”
“谢额娘,省着点的花,应该够了。”椿泰心中一喜,连忙接过来。敏姬还是像无事老人似的,忙着喝她的茶。婉琦岂会让她安生,微微笑道:“敏姬,这事是我们三人让椿泰去办的。咱总不能让一个孩子自己掏钱吧?你是不是也凑一点,也好让他多搭些路子?”
话都挑明了,敏姬也不好意思再扮下去。放下茶杯,悠悠说道:“姐姐说到哪里去了。不就是几两银子嘛,我又不是舍不得。”
她从袖袋里掏出二十两放在茶几上,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淡淡说道:“椿儿,这二十两你先拿去。事情若有眉目,额娘另外再赏你几两。”
“额娘放心,儿臣必定尽心尽力去办,办不了也会变着法去办。”椿泰更乐了,赶紧把银子收起来。杨钰觉得好笑,那个敏姬原本是不想出钱的,现在却为了面子充大头。要不是婉琦拿十两出来,她舍得掏钱才怪。
婉琦见事情已经定下来,便叫椿泰先退下。临出门的时候,杨钰叫到敏姬说:“只有把怀冰的背景调查清楚,咱们才能想出对付她的方法。只是时间已经不多,还希望椿泰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
只听明佳说道:“椿儿年纪虽小,却有些小聪明。这事应该难不住他,侧福晋您就放心吧!”
“光靠椿泰一人怕是不稳妥,不如把他四位兄长也叫去吧!人多总是好办事些。”这是嫡福晋的声音。
杨钰还想听下去,却被椿泰叫走了。回到住处,杨钰扯扯他的衣角:“少爷,咱们今晚还去雅琴轩吗?”
椿泰摇头:“不了。我身上只有这几十两,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杨钰白他一眼,嗔道:“你心里就挂着琴姑娘!我是问你找不找达福呢!”
“爷一看见他就来火,怎会去找他。”椿泰气呼呼地说,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看他的样子,不止是看见达福才来火,简直是一提起就来火。杨钰端起茶壶,再把茶杯注满,“少爷,这不好吧?福晋那里你已经答应了。你要是不去探探风,怕是过不了关。”
椿泰躺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管他呢!到时候要是问起来,我就说达福性格孤癖,难以结交不就成了?”
“不可,不可。你想想,你连门都不出,她们不就知道你没去了吗?还有,刚才嫡福晋说,有人看见你和达福经常在雅琴轩出入。既然她知道这事,自然是有耳目在那里。你若是不去雅琴轩逛逛,怕是瞒不过她啊!”
椿泰起身走了几步,踌躇一会儿,遂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要是我不做做样子。两位福晋肯定会找我兴师问罪不可。”
“还有一个好处呢!”杨钰把茶杯端给他,继续说道:“晚上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了。其他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奉二位福晋之命出门办事。就算王爷知道你出去,估计也不会说你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椿泰喜笑颜开,拍拍她的肩膀赞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以后多帮我出主意,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知道吗?”
杨钰笑着说道:“好处就不用了,你把卖身契还我就行。”
“这事。。。你不要着急,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嗯。。。对了,你快帮我想想婚宴的花样吧!这两天最好能把方案定下来,以便早点做准备。”椿泰闪烁其词,马上把话题叉开。杨钰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现在奈何不了他,只好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况且一纸卖身契也困不住她。要是想逃跑,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想在婚宴上搞点新鲜玩意,倒也简单。只是我所知道的,都不可能实现。”
椿泰坐下来,兴致盎然地说:“你先说来听听,让我见识见识也好。”
杨钰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像轿车、轮船、飞机那些高科技产品你都没见过,你叫我从何说起?而且我知道的花样都是给年轻人玩的,并不适合王爷的身份。我看,我还是帮你想些其它的主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