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逸这里,一行人出了府衙便打道回府。可是这苏逸一下轿子就发现府中添了许多人手,想来应是他们因早饭时自己的问话加强了守卫。苏逸有些无奈,本想逃了京都就该会是另一番景象,没想到其实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那些看不到的枷锁其实还牢牢绑在自己肩上,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吗?
一旁的清秋见忽然多了许多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问道“怎多了这么些人?”
周伟还未来得及说话,苏逸就吩咐道“这些人还是撤了吧,我看着烦。”随后也不管周伟、刘伯要如何应答便先走了。
清秋看了眼刘伯和周伟还是没弄明白情况只得跟着苏逸先回婉清阁。
周伟不知如何是好,虽说这苏逸来这榕城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到底只能瞒过一时,他日定会有人发现其中蹊跷,再加上她说昨夜听到异响,想来并不仅仅只是有动静那么简单,这些守卫要是撤了,若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于是询问地望向刘伯。
刘伯一脸沉思,其实他也在想昨夜苏逸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贸然撤了守卫会不会有危险,但是苏逸的想法他也可猜到些许,思量一番还是说“把守卫撤了吧,找几个身手好的懂规矩的轮着守着婉清阁就好。”
动荡了有一月余的京都在今日难得的静谧,至少苏谦是这样认为的。一壶茶、一本书在默亭里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其实书究竟读下了多少,他自己最清楚,而远处的小厮刘安截下了八个前来报信的人,他也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的想起苏逸,那丫头倒是说逃便逃了,听暗卫汇报上的情况来看,她一路走得清闲,从不见忧心什么,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那般洒脱。
苏谦正想着,远远便见五六个宫人拥着一女子朝这里走来,刘安询问地望向自己,苏谦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刘安会意地并未阻拦那拨人。那女子反倒见刘安站在此处并未陪在苏谦左右,便身后的宫人吩咐了一声也独自走向默亭。
苏逸放下书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苏月”,语气中是不可掩饰的疲惫、无奈和心痛。
来人正是大公主苏月。苏月站在苏谦面前,并不说话只是盯着苏谦看。若目光可以穿过身体直达内心,那么苏月此刻定要将苏谦的心好好瞧瞧,究竟这男人还是不是曾和自己海誓山盟的那个苏谦!
苏谦被她瞧得全身发寒,终于抬头与她对视,可是仅一眼便让他无法呼吸了。苏月的眼中不再往日风采,满满的却是悲伤和泪水。苏谦多么想拥她入怀,就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抱紧她,给她安慰,述说自己的无可奈何不得已,告诉她全部的真相,可是怎么可以,这个女人是他发了誓要给她幸福的人,怎么可以那样伤害她?苏谦握了握袖中的拳,轻声道“你回吧”。
苏月有些吃惊,自己跑来见他,换来的竟是一句“你回吧”?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落下“苏谦,你要说的只有这句话吗?”。
苏谦无法应答,只能转过身去,不去看她哭泣的脸。
苏月见他如此,竟有些站不稳,扶着身后的柱子才稳住身体“苏谦,你好狠啊!我果然只是你用来对付陈家的棋子对吗?如今陈家大势已去,你便要弃了我对吗?”苏月说着说着竟笑出声来“哈哈,你看看我真是可笑,怎么能在你面前哭呢?一粒棋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来你这里哭呢?其实你是我的恩人呢,若没有你我大抵早就死在这深宫里了”苏月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咽“可是你招惹了我,为什么偏偏招惹了我?”
苏谦握着拳的手又紧了三分,闭上眼睛道“苏月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何必把场面弄得如此?你作你的大公主,我作我的小王爷不是很好吗?”说完,苏谦看都没看苏月一眼就朝刘安走去,用不大却刚好可以让苏月听到的声音说“备轿,百花巷”。
刘安望了眼神色不自然的主子,又小心瞥了眼还在默亭里的苏月,似是明白了什么,应了声“是”跟在苏谦身后离开。
苏月在听到苏谦听到他要去百花巷时心里好像有什么裂开了,百花巷里百花楼,百花楼里白七七,原来她真的是他的人,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她才是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女子,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编织情网,企图将他网进自己怀里,其实根本就是作茧自缚!不过,如果是白七七,大概可以给他,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吧?
世人都说京都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且不说京都四少是如何才华横溢、风流俊秀,只京都三女就够让人叹为观止了,这三女分别为大公主苏月,王尚书千金王艳以及这百花楼里白七七。
苏月虽说是皇家的公主,但其身份世人却全是知晓的。当今圣上还未继位只是个皇子,当今太后也仅仅只是个贵妃时,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还是峻王苏善凌,这苏善凌虽不及德王宽厚睿智也不及当今圣上苏善安沉稳淡定,却也是个贤德之人,颇受百姓爱戴。
有一年春,全国大旱,南方已有三个月未下过一场雨,就连京都也有一月余不见雨滴,举国上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当时的皇上因操劳过度卧病在床,峻王代其去菩提寺祈福求雨,在佛像前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佛堂内走入一高僧道,昨夜夜观星象,发现明月之侧有一福星若隐若现,今晨再看那福星已然坠入后山,他掐指一算,发现此星与峻王有不解之缘,可解百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