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宝更尴尬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呆呆地站了会,想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馨予,我跟严小姐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就没什么!我又不在乎,你干吗那么在意,是不是心虚了?”馨予火了,打断他的话,呛了他一句。秦公子连忙打住,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馨予此时的心里正想着另外一个人,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却从未见到过段公子的身影,往日只要自己有事,他总会零不丁地在关键时刻出现,帮一把的,他怎么了?
馨予的心不经意地痛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忘了,又开始忙了。
寂静的夏夜,虽然有丝丝风儿吹过,但仍显得格外燥热,弯刀月在云中忽明忽暗,馨予忙了一天,正在柜台前打着算盘,在结账,婉儿收拾杂什。
而此时在严府的西厢一个奢华的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在光着身子,不顾闷热在辛勤劳动着,整个房间散发出一陈陈闷骚。
“你还是离那个寡妇远点,我不相信她有什么宝贝。”
活儿完后,女的也没穿衣就依偎在男子身上嗲声嗲气地说,抬起迷离的双眼。
男的(他正是秦如宝,而女的正是严小姐)在女的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没事,我不会爱上那个寡妇的,她那么凶,没情趣,我只是奉了我头头的命去接近她,看看她是不是有藏宝图及当年她爸留下的一些证物。”
“不是说没有吗?”
“说不清楚,江湖上好几个说法,我是宁愿信其有。”秦如宝说完,似乎陷入了沉思,不吭一声。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馨予身上确实没什么宝贝,只是他舍不得这个漂亮、迷人的女人,没吃到嘴,心里就是不舒坦,但馨予并不好对付,虽然她现在似乎喜欢他,可她不肯轻易让他沾她身,非要结婚后才可,可是他又不肯也不敢答应,所以心里矛盾得很。
过了会他忽然闷头闷脑地说了句:“我得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你的假期不是还没到吗?”严小姐急坐起来问,也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段公子似乎很不好对付,我或许已暴露。”
“那他为什么没来找你麻烦?”
“这我就更担心了,他来找我倒不让我担心,打不过最多就跑,我担心他有更大的阴谋。”
“不会吧!他这段时间连人影都不见,有什么阴谋?你看那寡妇这几天闷闷不乐的,看来他对那个寡妇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碰巧帮帮而已。”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秦如宝叹了口气。
“别这么多疑,管他呢,你就躲在我这里,有事我会告诉你。”
“不行。我还得走一趟,也要听听头头的意见,我走这一段你给我留意些,也别找那寡妇的麻烦,好不?”
秦如宝说完用手挠了挠严小姐,严小姐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硕大的胸往他身上使劲蹭。
“不好。哼…啊…”
他被严小姐撩拨得又燥热起来,翻转身又与她翻去覆雨一场,此时窗外忽然下起了雨,还夹杂着风。
黑暗里,忽然一个人影闪进来,馨予吓了一跳,差点把算盘砸过去,定眼一看,却是段公子。
“你干吗?吓死我了,鬼鬼祟祟地。”馨予抚着胸喘着气说。
“我来看看你。”段公子不改嘻皮笑脸。
“没什么好看的,寡妇而已。”
馨予没好气地答道,心里仍在对他生气,虽然她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谁,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只是秦如宝的未婚妻,可她还是生他的气,因为他这几天都没个人影,也不管她的死活,她觉得他不应是这样的。
“很好看,真的。特别是你在灯下算账的样子,特可爱!特美!”段公子摸了摸下巴,很一本正经地说。
“去去,别在这里耍贫嘴,早去哪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惹我。”馨予收起算盘,做出送客的样子。
“别这样!几天不见就这么凶了,不好。何况我正想带你走呢。”
“带我走?笑话!你带我去哪?”馨予莫名其妙。
“我家啊!”
“你家?你吃错药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去你家?”馨予更莫名其妙了,看来这段公子这几天天了什么怪病吧,发神经了。
“你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你不会不守信用吧!”段公子斜靠在柜台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姐,你要到段公子家?那好啊!”婉儿突然从厨房里冒出来大声叫道,吓了馨予一跳。
“好你个头!”馨予没好气地狠狠给了婉儿一个爆栗,婉儿痛得直跳脚,委屈地拉了拉段公子的手,希望他安慰安慰。
段公子用手在婉儿头上轻轻摸了摸,婉儿幸福地闭着眼,“段公子就是体贴人,姐,我真的很想去他家。”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去干吗?寡妇惹人说。”
“没事。我那人多,多一个丫头少一个丫头没啥稀奇事。”段公子似乎不在乎馨予正生气。
“你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答应去你家做丫头了?死不要脸!”
馨予说完就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可也没到这地步呀!所以脸虽红了,却仍不服气。
“你不是说救出你的秦公子就到我家去做丫鬟的吗?怎么,反悔了?”
“谁说我反悔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的宏宏呢?你救回他了吗?呜~,我的宏呀!”馨予说着说着禁不住就流下了泪,哗啦啦地不停,就像外面下着的雨,没个头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消停。
段公子最怕女人流泪了,见馨予这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手足无措,只好求救似地扯了扯婉儿的衣,婉儿还算聪明,连忙走过去安慰馨予。
好一会儿,馨予才止住眼泪,她其实心里不单单是为了宏宏,也是为了心中那一份委屈。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别在意。”段公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生平第一次向人道起歉来,“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告诉你,秦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点。”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馨予呛道。
“噢,我错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请你想信我,他真的不是好人,你防着点。”
段公子见馨予心里还在生他的气,重复了句就走了,高大的身躯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馨予心里似乎有些错落,似乎是因为失去了撒气的对象,抑或是因为白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