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死人堆中间,要过到那边的房子,就要经过这片地方,我们屏着呼吸,一步一步地跨过这些尸体,又不敢去看又怕踩到它们,一具具尸体在脚下,每一步都走得如此沉重,战争带来的只有血的教训。
古代的士兵多数都很年轻,十几岁就被征去当兵,而这个年纪的我们就在读书拼高考,现在想想这两者亦有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前者死在战争下,后者死在中国教育下,有几个可以功成名就?
跨过死人堆后再向前走约1公里,终于可以看清那座房子的轮廓,我们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一座古代建筑,围墙像是用粘土与木桩搭建而成的,门前有一条装饰用的木桥,桥前立着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黄泉客栈。
这间客栈在一片黄沙中孤独的存在着,显得格外诡异,如果客栈旁没有拴着两只正在吃草的马儿,我们一定会认为这是间给孤魂野鬼住的地方。
我们穿过木桥来到了客栈门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莫希又敲了几下,可是没人应。
“不会是没人吧……”我说完后又大力地敲了敲。
“等等,有脚步声。”我还想继续敲,听莫希一说,我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耳朵靠近门缝仔细地听,听到里面有个人在慢慢走过来的声音,“咚,咚,咚……”奇怪,那个人是机器人吗?走得这么有节奏感,声音越来越近,我把头伸回来,走到门的旁边,死死盯住门缝。
“嘎吱”一声,门开了。
“请问几位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里面出来一个年过百旬拄着拐仗的老婆婆,她牙齿已经掉光了,头上只剩几条白发,全身只剩干瘪的皮肤包着骨头,显得头非常大,满脸都是皱纹和老人斑。
上天堂?下地狱?不就是横竖都得死?
“不上天堂不下地狱,我们去人间。”莫希说完,那老婆婆就用怪异的眼光打量起我们,现在是在古代,我们一身冲锋装,背着个大背包,我和小梨还戴上了一个太阳眼镜,可想而知,我们在她眼中才是异类。
“你们身上有没有钱?”她一问,我们面面相觑,我们只有RMB……
“没有。”莫希还真诚实,那我们今晚又要露宿沙漠了。
听了莫希说了后,那老婆婆神色异样,突然走到我前面来,对我说:“姑娘,你脸上戴的可否借我看一下?”我低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会,也不知道她要打什么鬼主意,小心翼翼地把太阳眼镜摘下来给她。她便仔细地拿来研究,朝镜面哈了口气,然后又用手摸摸,接着就戴上了,她头大身小,再戴上个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ET外星人,她拿了下来又把玩了一下,看起来她对这眼镜爱不释手。
“把这东西给我,就让你们住两天。”
“老婆婆,你拿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处。”真想不到一个太阳眼镜就可以搞定她。
“我不叫老婆婆,我姓孟,别人都叫我孟婆,你们随我来。”
孟婆?黄泉客栈,天堂与地狱?我们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她进去,毕竟在客栈里比在沙漠里好上几倍,也由不得我们选择了。
一走进客栈里,就感觉这里比外面凉快多了,幽暗幽暗的,只有微弱的阳光从小小的窗子里透进来,里面整齐的摆着几张桌椅,除了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孟婆带着我们从左边的楼梯上去,在上去时,我在楼梯往下望,看到右边似乎有一个紧闭着的门,那里明明是这间客栈的尽头,而且在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外面还有其他门,那这扇门是通向那里的?地狱?
我们上了二楼,这里比下面一层要亮些,基本上能一望到底,孟婆一直带着我们向前走,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房才停下,说道:“今晚你们就在这歇着,吃饭的时候有人会来叫你们,你们要记住,天一黑,你们就要呆在里面,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说完她就下去了。
莫希打开房门后,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们走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小厅,小厅两旁分别有两间小房,房里只有一间床,所有的摆设、桌椅都布满了灰尘,不知道多久没人住过了。孟婆走后,就有一个小二上来收拾了房子,然后又拿了的茶水上来招呼我们。
“小二,这里多久没人住过了,怎么那么多灰尘?”见我问道,那小二边擦桌子边说:“有几年了。”
“几年?这里生意不太好吧……”沙漠里人影都几乎见不着,哪来营业额?!
“这里方圆几百里就只有我们这一家,且北通且末,南通小宛,西通精绝,东通若羌,还是丝绸之路经过的地方,怎会没生意,只是每次恰好空出这间房。”
“今天不是没什么人吗?我看前面的房子都空着。”说起来也奇怪,刚刚一路走来,那些房间都打开了门,而且里面也没人,就只有这间关着门。
“前面的房间都被人订下了,你们迟点来就没了。”小二说完就把擦过桌子的水倒出窗外,准备出去,“孟婆还有事吩咐我去做,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晚膳前,我会过来通知你们。”说完便关上门走了。
孟婆叫我们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去,难道与前面的订房间的人有关吗?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方才小二说这里北通且末,南通小宛,西通精绝,东通若羌,我想我知道怎么去鄯善了。”班勇对我们说,“这里有一条车尔臣河可以通向鄯善,只要沿着河走就能到达。”
“那好,这样就不会走错了。”知道这是哪,我们又离目标近了一步。
我们喝了点茶水后,莫希吩咐我和小梨今晚睡在左边的房间,而他们几个再加上那哑巴就在右边的房间打地铺。当我们打点好后,那小二就上来叫我们下去吃晚膳。
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几个包和几碗面条,虽然很难吃,不过没办法,谁叫我们没钱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那个孟婆突然地出现了,慢悠悠的走过去开门。
“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们大惊,又是这句?
“上天堂。”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我们纷纷转过头去看着这位“上天堂”的男子,只见他一身白衣,面容俊朗,长着一张书生脸,身上背着一个蓝色的包袱,他看见我们在看他,也向我们投来怪异的目光,接着就坐在我们旁边的桌子叫小二上茶。
“看他斯斯文文,一定是个有文化的人,要不我去会会他。”莫希说完就走去人家的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莫希,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说完就伸出手来,意思跟他握手。
“你好,我叫无名,无姓的无名。”那男子说完温柔地笑了笑,却无视莫希的手。
“小梨,你看,那个叫无名的真名肯定不叫无名,八成是忽悠莫希,哈哈哈。”小梨也抿嘴一笑,继续看着莫希的好戏。
“你刚刚说到的上天堂是什么意思?”莫希问他。
“听口音,你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这西域有八大怪,其中之一便是黄泉客栈,人曰:黄泉客栈,白道上天堂,hei道下地狱。”
黄泉客栈,白道上天堂,hei道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