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光中,她看到一名女子站在一家绸缎庄的二楼在向下看。那女子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罗衫,白色纱裙,身材窈窕,人面桃花,同着老板娘在那讲话。
雪凝对着那楼看,少年不觉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雪凝什么都顾不得,扔下冰儿就奔过去。不料楼上那女子刚好也发现了有人在注意她,暗叫一声不好,就消失在二楼。
雪凝奔进绸缎庄,那女子已经不见人影。她掐指一算,顺着线索追过去。
一处山坡上,紫衣女子出现了。还未站定,雪凝也现出身形:“你这狐妖,上次不听劝告逃走,此番又意欲加害何人?”
白狐妖媚一笑:“说我是妖狐,你不也非人类吗?既是同类,何必相残?”
雪凝正色道:“谁与你一样祸害人间?你若听我劝告,我倒还有得法子能解救与你,让你早日修成正果。”
白狐:“看你一副标致样,想不到也是老古董一个!你跟我讲仁义道德,我会让你自食苦果!”
忽然她撕开自己的衣衫,大声呼叫起来:“来人啊,非礼啦——!”
雪凝愣了一下,这时有一个人奔跑过来:“何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竟然是那个白衣少年跟着寻过来。
白狐大叫:“救救我,这人对我美色起了歹意,跟踪至此意图非礼。公子你可要替我伸冤啦!”
雪凝“呸”的一声:“谁对你起了歹意?想不到你还玩这一手阴毒的辣招!”
少年对着雪凝说:“刚才我见你在偷kui这一女子,想必那时你就已经看好目标了?想不到你仪表堂堂,会是这等人物!还要不要等小爷出手拿你归案啊?”
雪凝哭笑不得:“你还真麻烦啊!”转眼一看,白狐已不见影子:“跑了,我寻了这么久,又没拿住她?”
她待要去追,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哎,你就这么一逃了之吗?”
雪凝一甩手推出少年,少年又是反手向她抓去,不料对方一闪抓了个空,却将头上的帽子抓了下来,雪凝的一头青丝飘落下来。少年顿时愣住了:“呵呵……原来你是个女子?”
雪凝没好气地:“是呀,现在你知道我不会调戏她了吧?你误了我的大事。”
少年摸摸鼻子,苦笑一下向下一拜:“对不起,姑娘。在下风之扬误会了你,向你陪礼了!”
雪凝一摊手:“算了,我知道你也是仁义之人,一片好心。但是想要再抓妖狐就难了!”
风之扬眉头一扬:“妖狐?她是妖狐?就是那个传说中吸取人血伤害人命的妖狐?这下真是我的不是了!”他想了想:“不过,你放心。我风之扬做错的事一定会尽全力挽回,我也一定会帮你对付她。姑娘,你还真是巾帼英雄啊!”
雪凝道:“风公子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对妖狐看不过去,才想替人间除害,未想以己之力太过菲薄。倒是风公子才算得上人中豪杰。”
风之扬拱手:“惭愧,惭愧。风某没别的本事,只不过好管闲事,又爱行些偷盗之举。”
“虽是偷盗,风公子可是名符其实的侠盗呢!”雪凝说。
正在此时,一阵高一阵低的呼叫声传来:“阴姑娘——”“小姐——!”
雪凝答应着,呼叫声渐渐走近。原来是赵清仪和冰儿。看到了她,赵清仪喘了一口气:“阴姑娘,听冰儿说你忽然不见了,清仪吓坏了。让我们好找。”
冰儿说:“是呀,现在出了个妖狐,冰儿担心你。赵公子也担心你。”
风之扬上前行礼:“原来是江湖上素有盛名的‘小孟尝’赵庄主,失敬,失敬!”
赵清扬看看他,也是一礼:“在下正是赵清仪,江湖朋友胡乱起的绰号,让阁下见笑了。阁下是?”
“在下风之扬,无意中与二位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赵清仪惊喜地抬起头:“阁下莫非就是江湖盛传的‘圣手侠盗’风之扬?清仪能与侠盗相识,才真是三生有幸!走,走,去在下的行剑山庄做客,这里非久留之地!”
素来好客的赵清仪强要留风之扬往山庄住,风之扬无奈只得前往。恰好庄中的往日朋友都不在,赵清仪就在大厅里开了酒席,再三要风之扬上座。
传说这位风之扬,随神秘师父练功多年,轻功了得,更有“鬼手”绝技,能在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去东西,又不被人报察觉。但他素来以盗富济贫著称,行侠仗义,深为黑白两道所称赞。而且据说没有他盗不走的东西,堪称神盗。像这样人品和功夫能为黑白两道人所称颂的,在江湖怕还是没有第二个哩。
雪凝看着他们喝得高兴,兴趣一来,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雪凝一会儿替各位助兴如何?”
两人都称好。雪凝就下去了。片刻,珠帘响动,缓步进来一位佳人。只见她,轻施脂粉,樱唇点朱,梳了百合髻,斜插金步摇。上着冰蓝色丝绸衣衫,下着白色底碎花绉纱裙,披着雪白披风,抱着那把古琴,竟似仙子一样。
正在喝酒的两个人都呆了。雪凝微微一笑行了个礼:“献丑了!”便端坐下来。拨响琴弦,流水般的琴声响起,一时让人疑似在天上赏仙乐。二人竟不再聊天,静静地对饮起来。
只听得耳边传来幽怨的歌声:
星落无痕
夕阳慢黄昏
心若红尘不惜春
一川烟云梦约魂
有谁知?
风牵裙
心念君!
轻风有影
冷月葬花魂
与尔梦里几回同
共与君
难离分
渐渐地,有一支萧加入进来,使得乐曲更加低回缠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