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云顺着虚空子的眼神也看了明玄一眼，明玄像是知道他们是在观察自己一样，复又低下头，也没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表情。斯云见明玄没给出具体态度，心知他多半是听他师父吩咐了。听他们刚刚所言，好像救表姐，就必须先配制愈言的解蛊之药。既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么自己出一把力也是应该的。而且自己身上还带着火灵石，虽说是放在须弥介子袋中，但是时间长了也难保灵气外露。关于这火灵石之事，虽然虚空子没有过多追究，但是并不代表这名义上的师兄不会询问啊。斯云瞥了愈明一眼，这师兄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啊。
“师父，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三岁小儿了。这个年龄在山下的普通人家，再过两三年都可以及荓嫁人了，可我这么多年却是连山都没有下过。同岁的很多同门弟子都已经独自下山历练了，可我......”斯云可怜兮兮地瘪瘪嘴，巴巴看了虚空子一眼，见他只是皱眉不语，复又泪眼朦胧的看着虚空子道：“师父，我想下山历练，我想和明玄一起去寻药。”
斯云的声音委屈中带着点点的撒娇，配上朦胧的泪眼，可怜巴巴的小脸，确实让人动容。虚空子看着自己的爱徒，眉头皱得越发深沉。这丫头向来都是张扬跋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什么时候这样落下面子低三下四的求过人啊，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导大的爱徒啊，怎么都会有些不忍心啊。
“但是......”
“师父，你别担心，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我知道我以前有些顽劣，修行方面也不如您意，但是至少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啊。”说着拉起虚空子的衣袖，撒娇道：“师父，您何时见我吃过亏啊？顶多，打不赢就跑呗，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我还是明白。”
“可是......”虚空子手揪着乱糟糟的络腮胡子，明显还是有些犹豫。
“师父，楚若曦是我表姐，救她原本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然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将来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母亲啊？！”说完竟然细细的抽泣两声，一番言语情真意切，且句句都在情理之中，让人无法辩驳。
虚空子挥挥衣袖，无奈地叹气道：“也罢，你话也说到如此地步，我若再过阻拦，恐怕你那九泉之下的母亲也会上来找我理论的。”
“谢谢师父！”斯云欢喜地拉着虚空子的袖子笑道。
虚空子拉回自己的袖子，看着斯云严肃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之前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为了吓唬你。虽然传言与事实都是有所差距的，但是也都是有一些根据的。你我相伴这么多年，我也知你执意要去，我也无法拦阻。”看了一眼明玄狠狠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自己万事小心！”
愈明见那一对师徒商讨出了结果，低头对自己的徒弟说：“明玄，斯云虽是你师叔，但是毕竟尚还年幼，又是初次出门，你多多照拂照拂她。”
“谨遵师命！”明玄抱拳，静立一旁等着斯云。而斯云此时却拉着师父虚空子的衣袖，巴巴的他看着他。
“.......”
“.......”
虚空子与斯云对望片刻，见斯云不言不语，只是星星眼蛮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看来这丫头是在舍不得自己。心里有些欣慰，看来这么多年没有白养。但是.......
“云儿，为师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你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速速出发吧。”
“师父.......”斯云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似娇羞似委屈。
这小丫头果真是舍不得自己，虚空子的内心深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算这丫头平日里再任性再顽劣，可终究还是小孩子啊。虚空子如是想着，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爱徒。
斯云见虚空子迟迟不接自己的话头，也没有其它很“上道”的表示，就“好心”的提醒道：“师父也知我们此去定是凶险万分，途中毒蛇猛兽，妖魔鬼怪定不会少。师父向来疼爱我，必定帮我准备了不少防身法宝。”
虚空子闻言，脸上慈爱的笑容顿时僵住。说好的娇羞呢？说好的情深意切，说好的舍不得呢？还防身法宝？这么多年，自己早年炼就搜集的宝器，都被这死丫头搜刮的差不多了，自己身上哪还有什么宝贝啊？除了身上当年拜师时，师父送的紫金玉壶。但是那是师父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了，万万不能给这丫头拿去。
此时内心虽是在咆哮，但是脸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谁叫你是人家师父呢。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拿出随身携带的介子袋中摸出一把宝剑。
斯云看着虚空子手中的宝剑，剑未出鞘，被装在像是青铜材质的剑鞘之中。看起来甚为普通，与一般的宝剑并无什么不同。只是鞘面上雕刻着一些类似于乱七八糟的文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有点像鬼画符。啧啧啧，看来这雕刻师写字真是难看。难道……是臭老头随便捡了一把剑拿出来糊弄自己的？瞥了一眼虚空子小心翼翼捧着剑的模样，瞧他神情甚为严肃，看起来对这剑很是珍惜的，不像是敷衍糊弄的模样。难道是这宝剑另有玄机？
虚空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剑身，看着宝剑的神情都可以用温柔来形容。难道这宝剑是他的相好送的？但是如果是相好送的，不是应该像宝贝一样好好珍藏，怎么会用来给自己防身？斯云现在满脑子具是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