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屏忽然想起了什么,朝大殿之中跑去。看见躺在地上的陆化还没有醒来,上前将他瘦小的身体轻轻地抱在怀里,穿过长长的亭廊,来到陆化的房间,把他慢慢地放在床上。看着陆化因疼痛折磨而苍白痛苦的脸,郑欣屏万分焦急。他用手试探着陆化经脉的状况,却发现本来以寸寸断裂的经脉都以愈合完好。体内器官都没有什么损坏,心中感觉奇怪,但也放下心来。她替陆化盖好被子,轻抚着消瘦的脸颊慢慢地站起,转身离开陆化的房间,他希望陆化早点醒来,不知为什么,他对陆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心。郑欣屏离开房间后,这时陆化身上佩戴的玉佩又开始闪烁着琉璃光芒,微微的光润散播在陆化的周身。
麒麟门上上下下,都在惊慌中等待着麒麟上君的启示。可是,高高在上的麒麟幻像丝毫不顾众人的仰望膜拜,恣意地悬浮在大殿上空,吼叫不停。“掌门师兄,麒麟上君如此狂躁不安,该如何是好。”寂悲真人悄声地询问一旁的麒麟门掌教,让他拿些主意。“师弟,此事事关重大,我即刻焚香叩拜主上太始,希望能获指引。”麒麟门掌教随后向殿后疾步走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麒麟门掌教手捧天鉴玉牌从后殿走了出来,向着上方的麒麟幻象拜了三拜,口中传出晦涩的咒语。只见绯红的天空风卷残云般地逐渐变淡,而后吼叫雷鸣之音随之噶然而止,麒麟幻象渐渐收敛赤云,即刻华光万丈,又逐渐缩小迅速激射天鉴玉令之中,不见踪迹。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有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却没人上前询问事情的始末。只听麒麟门掌教大声说道:“今日之事,不过虚惊一场,麒麟上君因感天地灵气有所异常变化,触动体内元丹紊乱,所以显身查探,方由天鉴玉令,窥其万事无恙,以归圣符,所以不必惊慌。大家各自回去修炼,此事不得多议。”说完此话,飘然而去。真得万事无恙,虚惊一场吗?只有麒麟门掌教心里最清楚。
寂悲真人,微微轻叹,而后也悄然离去。几日之后,陆化房中出现了几个人,除了郑欣屏,寂悲真人,张恩剑,竟还有麒麟门掌教也在其中。“掌门师兄,此子真的无药可医?必定是个孩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寂悲真人问道,而后望向昏迷不醒的陆化摇头叹息。“确实有些古怪,若按师弟所说当时的情形,此子早以一命归天。可是如今全身筋脉尽复,并气脉相通,本应无碍,可为何迟迟不醒,真个叫人捉摸不透。”麒麟门掌教将放在陆化胸口上的手缩了回来,冥思苦想起来。“掌门师伯,陆化,他还有救吗?”郑欣屏开口道。“他年岁尚小,气息尚存,只需一样东西便可将他唤醒,”不等麒麟门掌教说完,郑欣屏接口问道:“什么东西可救他?”“想不到欣屏这丫头,这么关心此子,难能可贵。”“我、、、、”郑欣屏刚想解释什么,麒麟门掌教摆摆手说道:“宣武国丹华山逍遥派专以炼丹证道,据我所知此宗门有一灵丹,叫凝皇丹,此丹不但可助修为提升,更是医治百病解百毒的妙用。只是,据说此丹配料极难收集,恐怕求得此丹也不是易事。”郑欣屏听此话有一线生机,开口说道:“掌教师伯,师父,我愿去逍遥派求丹。”张恩剑也上前一步说道:“我和师姐前去。”“既然如此,那就由欣屏去吧,不过,把陆化带着,昔年我与逍遥派的黄掌门也算故交,若能有更好的办法,陆化更有机会获得医治。”麒麟门掌教从袖中摸出一物交给了郑欣屏。又说道:“此物是黄掌门与我交换的信物,你拿去好有个见证。”郑欣屏接过一个褐色的石质般令牌状的东西回了一声“是”但刚要说些什么却看了师父一眼就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恩剑,就不要去了。欣屏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转身,麒麟门掌教离开房间。随后,寂悲真人对郑欣屏说了一句什么,转身也离开了。
“掌教师兄,你真认为此次麒麟上君翻然显圣跟陆化有关?可他确实是普通孩子也无灵根之人啊”寂悲真人满是疑惑的说道。“师弟,此子能来到我麒麟门你认为这是巧合?还有他先前筋脉寸断,五脏受损而现在完好无恙又是奇迹?麒麟上君无端显圣只因天元?”“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寂悲真人目瞪口呆。“我也只是奉命,太多的事我也不清楚,能做的就是让陆化离开这里,并不得干预他以后的一切事情。待他离开麒麟门,我们也要离开了。”“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寂悲真人欲要在说什么,麒麟门掌教打断说道:“师弟,照做即可,有些事我也说不清,陆化生死在于天命,日后,我麒麟门不可踏入修仙界一步。”说完麒麟门主闭目不语。
郑欣屏,背着陆化踏剑飞行以有数日,每每看到昏迷不醒的孩子,都令他忧心。这一日,郑欣屏落在一片碧绿幽静的湖边,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感觉心中无比舒畅,她弯腰掬来清水,轻轻擦拭着陆化仓白的小脸,为他洗净路途奔波的灰尘。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怪风刮过,随后就听见嘿黑嘿的笑声,徘徊在郑欣屏的耳边。“什么妖孽鬼鬼祟祟,赶快滚出来。”郑欣屏话音刚落,只见空中魅影从从,竟有一个人高体壮的胖子挡在了郑欣屏的面前,细看之下,原来是个和尚。眼前之人头大若瓜脖子细如扁担,一脸赘肉,眼小嘴大,鼻孔朝天。身着五色袈裟。见此模样令人生恶。“你这秃驴,为何拦我去路。”郑欣屏见此眼眉一挑地说道。“嘿嘿嘿,今日我阎罗佛,真是艳福不浅,竟能碰上如此美人。不过,看你的修为也不是庸碌之辈,正和我意,正和我意,嘿嘿嘿。”阎罗佛瞪着发红的眼睛,大嘴巴中伸出泛黄的舌头来回的舔着。“你这个贼秃驴,叫你知道厉害。”郑欣屏手中一抖,凭空出现一把清光四射的淡蓝色的飞剑,手捏莲指,随着一声,出。手中飞剑华光大放,直奔阎罗佛斩去。阎罗佛,见飞剑来势迅猛,招手一挥一把骷髅禅杖迎上飞剑,铛铛声响飞剑与骷髅禅杖缠斗在一起。“想必美人也是刚出山门的黄毛丫头,就敢在我面前以卵击石,嘿嘿嘿,今天注定我的艳福来了,若你只有这点本事,就乖乖束手就擒,我也会好好疼你。”阎罗佛嘿嘿邪笑,只想禽下此女唾手可得。论修为,眼前的和尚确实高过郑欣屏。论境界划分,郑欣屏以是金丹中期,也就是丹元固守期。而阎罗佛以进阶凝丹元化期,算是金丹后期的水平。若不如此,阎罗佛也不敢拦下郑欣屏。阎罗佛此时赋咒连连,只见骷髅禅杖黑雾泛起,鬼头大嘴猛张,似要吞嚼飞剑,而飞剑缠绕纷飞,不甘受缚。郑欣屏运行护体清光,盘膝而坐。若换个人,遇见阎罗佛明知不敌早生逃跑之心。偏偏郑欣屏却不惧此贼,她双手掐诀,口中发出生涩咒语。只见,一道白练腾空而起,眨眼即到阎罗佛头顶,随风化千,千丝齐聚。骤然疾射贼秃,似若寒芒。“找死,阎罗佛见此,也不敢小视,忙从腰间布袋中放出一面金盘,罩在头顶,硬把千丝白练挡在罩外。贼秃用的可是大名顶顶的幻月盘。是顶级防御灵宝,怪不得他如此嚣张,自持修为强横灵宝犀利,无恶不做,在修仙界也算臭名远扬,他虽是佛门中人,但他入道佛宗欢喜禅功一脉,又本性邪恶。专门掠获女修,供其采补。修仙者见他无不避之不急,贼秃不但擒获女修,就连凡间女子,也一样糟蹋。真是无恶不做,丧尽佛心。曾有门派试图斩杀此孽,只因他修为不弱,又持宝物在身,一时竟让他逍遥作乱。今日,遇见郑欣屏见其貌美修为又低于自己,所以,不顾后果现身拦下,以行**采补之意。可如今见此女到有几分能耐,一时也不能将其降服,心中也是恼怒。
郑欣屏,见贼秃有灵宝护身,一时难以功破。猛然催动飞剑,斩向骷髅禅杖。飞剑遇风渐涨足有十于丈,清光耀目,锋利非常。骷髅禅杖却也不甘示弱,黑雾缭绕,与飞剑挣斗难解难分。就在这时,天际有一光点疾射而至,眨眼,已见身影。“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淫僧在这作乱。”话音刚落,一白衣青蓬,灵风压雪的翩翩男子,出现在郑欣屏旁边。“道友,此贼秃不似善类,应将其除掉。”郑欣屏见来人也厌恶贼秃,拉拢地说道。“你是,你是废脉传人。”阎罗佛认清此人后暗自吸口凉气。未等此人说些什么,阎罗佛,猛然一催口诀,咬破舌尖,冲鬼头禅杖大喝一声,喷出精血,随后,轰隆一声引爆法器,认准方向,疾遁而去。转眼已飞出二十余丈,遁术之快,另人咂舌。“道友,不能让此贼逃脱。”郑欣屏,放下紧护的陆化,待要追赶。“仙子,不必追了。若能轻易追上此贼,他也不能活到今天。”白衣男子阻止道。“就这么让他跑了,一定还会残害别人。”郑欣屏不甘心的说道。“此贼自毁元气法宝,一时也不会在敢露面,总有机会,灭杀这淫僧。”白衣男子望了一眼阎罗佛逃走的方向轻蔑地说道。“敢问道友,身居何派,援手之恩,定当谢过。”郑欣屏感激地问道。白衣男子应声回道:“我本天地生,来去自逍遥。敢管天下事,一命水中漂。”郑欣屏闻言莞尔一笑道:“那么道友,怎么称呼?”白衣男子压了压那顶青蓬草帽,随即凌空跃起,一把绿笛,迎风渐涨,一声轻啸已越数丈。只闻空中飘荡几句话语,在微风中渐渐消散。“天道无情人有情,无根草木亦难青。凤鸾龙脊人中贵,吾自腾河废脉人。”原来此人就是威震修仙界百余年来少有的修仙奇才,他师承哪派众说纷纭,不过,以他百年时间就达到了元婴初期的境界却让人膛目结舌。最具公认的说法就是,他的师父是雁荡山九圣神脉的第九脉一游屏,一游屏在雁荡山是最没落的一支气脉,修仙界称之为废脉。这些郑欣屏并不知道,此事自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