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月在四合饭店吃饭,她用警告的语气告诉我不准和别的女人乱搞,否则就阉了我。我嘴上答应的很好,可实际心里想的却是必须乱搞,毕竟我现在也是个风流多情的男人,身边有很多女人,不乱搞岂不可惜了。
但透过李月这句话,我发现她真的准备嫁给我了,只要我能活着从二达子身边回来,她绝不会食言的,而云龙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妞儿,陪我干一杯。”我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有点不怀好意地动机。
“干嘛,想灌醉我啊!”李月笑看着我,却没把被子端起来。
“妞儿,也就这几天,我可能随时会走,我走了,你想陪我喝酒都喝不着了,不陪我喝一杯怎么行呢!”我耐心地解释,其实我真没有其他想法,无非是想和李月珍惜时间,多留下一点回忆,每当我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她会给我力量,让我重新挣脱死神的魔掌。
“那好,我陪你喝。”李月明白我的意思,于是爽快地微笑着端起杯子,却说道:“杨天玉,这杯酒祝你马到成功,凯旋归来,别忘了,我等着你呢,会嫁给你的,如果你不回来,我会等一辈子。”
“嗯。”我感动的心里热乎乎的,暗想,多好的妞儿啊,我怎么会不回来,就是死,也要回来死在她身边!
干了这杯酒,我和李月继续吃饭,虽说这顿饭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燕窝鱼翅,却是我俩在一起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饭后,已是八点多了,饭店外边车不多,需要走几步才拦截得到。但今夜的月亮很美、很美。我和李月挽手而行,散步月光之下,仿似一对热恋情侣在月夜散步,寻找浪漫,然后回家了就翻云覆雨,一夜不闲着。
“妞儿,你冷吗?”我扭头看着李月问道。
“不冷,你冷不冷?”李月用明亮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也不冷,虽然都已经深秋了,别人一定感到冷飕飕的,可我身边有妞儿你呢,我就热血沸腾,充满力量,回家了能做爱一百次。”
“色狼,我看你是一天非要说一百次才肯罢休。”说着,李月抬起右手戳了我左侧太阳穴一下,对我真的无可奈何了。
我搂住李月的肩膀,笑道:“男人这辈子很在意这个词,要时刻用脑袋想着才行,不然也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儿啊!”
“色狼,你就是个大色狼!”
“呵呵,以前周琳说我是坏蛋,现在轮到你了,却要说我色狼,那我岂不是坏蛋加色狼。”
李月遮口一笑,问道:“你见过周琳吗?”
我心中颇痛地摇了摇头,“没见过,没脸见她,她也不肯见我。”
“你还想娶她吗?”
“只要我的妞儿同意,我一定娶。如果不同意,我就来个金屋藏娇,照娶不误!”说着,我凑过去亲了李月脸蛋一口,满脸坏笑。
“色狼,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想娶两个老婆,你养的起吗?”李月不悦地怒道,还白了我一眼。
我沉思片刻,挠挠嘴巴子,道:“这跟穷不穷没关系,乞丐也有三妻四妾啊,这是要看个人本领的。”
“你想让我跟着你要饭啊,想把我和周琳都骗到手,也得养得起才行,我才不跟乞丐满街要饭呢。”
“没说让你要啊,我要不就得了,要了一碗,回来给你俩平均分,吃不了就留给我,吃了了,我再去要。”
“越说越恶心,你就不会说整天把我和周琳养的白白胖胖的,吃穿都是锦衣玉食!”
“那就没意思啦,那是皇帝的生活,咱们要过乞丐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妞儿,真有那一天的话,你还嫁不嫁给我?”
“再说,等你活着回来的。”
我停住脚步,搂住李月的腰身,让她面对着我,“妞儿,等我回来,我必须活着回来,为了你,为了周琳。”
李月点了点头,脸色非常不舍,“杨天玉,我不准你出事,这次我同意你去冒险,也是迫不得已,我会耐心等你,直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为止。”
“嗯!”我轻声答应,凑过去开始吻李月的红唇,李月的双手渐渐上移到我后脖颈,轻轻搂着我不停的亲吻,当我们的脸庞贴到一处时,我隐隐感到凉丝丝的,那是李月的泪水,她舍不得我走,所以哭了。我更舍不得她,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值得回忆,从最初的见面引起的小矛盾,一路发展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良久,我和李月仍在亲吻,可他妈该死的马路边在此刻飞驰过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俩附近,司机见了也好意思打扰,摇下车窗伸个脖子大声问道:“打车吗?”
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着我和李月亲吻的火热时候来,真他娘的可恨!
“打。”李月最先推开我,对司机回答道。
我扫兴万分,真想怒骂司机几句,如果没这个司机打扰,我和李月极有可能被浪漫月色影响,飞回家去做爱一夜!
回了家,已经快十点了。我拉着李月的手不放,李月笑看着我,“干嘛,我要睡觉了,明天还得陪你去监狱呢。”
我恋恋不舍地瞅着李月,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妞儿,再亲一会儿,你今晚好美,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美。”
李月抿嘴儿一笑,道:“色狼,你真色!”说毕,主动凑过来继续和我亲吻。我和李月谁也记不清今天究竟亲吻了多少次,但我俩都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更有可能成为我离开前的最后一次。
半晌,我和李月分开了,李月舔了舔嘴唇,口红都没了,可她的脸色却红红的,不知是害羞,还是喝了酒原因。我抬起双手拖住她的俏脸蛋儿,微笑道:“妞儿,你爱上我的吻了,对吗?”
“色狼,你以为你的嘴巴香啊!”李月又白了我一眼,否认了。
“妞儿,别不承认了。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如果你和我做爱,一定会爱上做爱的。”
“色狼,去死吧!”李月气的很戳了我脑门子一下,转身进了卧室,“色狼,睡觉了,明天还有事要办,早点休息。”
我揉了揉脑门子,感觉有点疼觉得自己真挺色狼的,于是笑着摇摇头,回身进了卧室。
转日,天气不是很好,天空笼罩着很多阴云。中秋过后,气温明显下降了一些,晴天还好,每逢阴天就会感到有点冷。我和李月早早离开家门,去了宁峰监狱。宁峰监狱是重犯监狱,关押的犯人大部分都是无期或者死刑,最轻的也是判刑十五年以上。
路过监狱外边时,看着那高大的围墙,以及墙上的铁丝电网,我的心中百感交集,颇为激动,龙爷在大墙里边生活了五年,这五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五年啊,监狱的生活要比外边差一千倍一万倍,吃的是窝头、咸菜疙瘩,住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那种苦只有蹲过监狱的人能体会得到。
到了监狱,李月负责疏通关系,她是刑警,很好说话,又有唐局长帮着提前打了招呼,就很顺利的进去了。
龙爷已是病重之躯,监狱给予了特殊待遇,住的是单间牢房,常有医生来为龙爷诊断检查。其实龙爷患的也不属于重病,而是年纪大了,体质衰退的很快很快,再加坐牢这五年吃的不好、睡得不好,犹如雪上加霜。
我和李月在一位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龙爷住的牢房外,铁门、铁窗,真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狱警打开铁门,对我说了句“进去吧。”我顿时心如刀绞,眼中热泪滚滚,一步步的走进了昏暗的牢房内。
狭小的空间,光线很弱,四周虽然干燥,却呼吸不到一丁点新鲜空气,难以想象这里的环境为什么会差到这种地步,龙爷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五年。在我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一张单人木板床,龙爷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右手处打着吊瓶,胸脯起伏微弱,似将油尽灯枯。
“龙爷…龙爷…”我飞步跑过去跪在床边,轻喊了两声,泪水顺着脸颊如溪般流淌,心中的痛犹如刀割。
龙爷闭着眼睛,气若游丝,脸上多了无数道皱纹,脸色憔悴的令我差点认不出来。龙爷还剩下一口气了,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但他坚持着不允许自己断了这口气,为的就是见我最后一面。“阿玉…阿玉你来了…”龙爷无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很小很小,真的有气无力了。
我紧紧地抓起龙爷的手,他的手瘦成了皮包骨,干枯的像是一层树皮,“龙爷,阿玉来看你了,阿玉来看你了…”我泣不成声的哭着,内心的愧疚感疯狂地翻涌着,似在不停地痛骂着我,龙爷当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他临终前才来看他?为何五年来,你不曾为他做过任何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阿玉…”龙爷勉强地苦笑了一下,那只干枯的老手在努力的伸向我的脸庞,他想为我擦去泪水。
“龙爷,阿玉在这,您说吧,阿玉听着呢。”
“阿玉…我…要死了,我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坐牢…是对我的惩罚…”龙爷说的断断续续,我哭的泪流满面,心痛万分,抽泣着用心去听龙爷的遗言。
“阿玉…我错的无法…改正…,可你…还年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要协助…警察…扳倒…二达子…,五年前…我预料到…在劫…难逃,所以…刻意要你带人去…收账…。阿玉…五年了…我等了你…五年…我相信这…五年来…你一定…不在那么…年轻气盛…了,你一定…经历到了…不少事…,我…之因为…要远山五年后…回国找你…,就是…想要你做件好事…,现在…五年过去了…你可以…为我们龙帮…清理门户…了…”
“龙爷…我知道,您放心,我会亲手送二达子进大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终于明白龙爷的用心良苦,五年前他就布好了一个局,这个局有可能反败为胜,而我,是最关键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