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未得申华同意便开口道。申华也是奇怪,但是旋即又想通,毕竟现在也是隐藏身份的时候,不能让人同方天杰联系在一起。于是道:
“没错,野野……咳,朱野野是我新收的弟子。近来刚入引气,不过我这时间可没那么多,所以要让你来替我教一阵子。”
申华望了眼方程,心想这名怎么这么绕口,一不小心可就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不会是故意的吧?
方程也是无奈,情急之下,能想出最顺口的名字偏偏是那头猪的。
谭夏凡不悦道:“放眼修行界,那么多族宗不选,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是你欠我的。反正人就放在你这了,是骂,是打,找谁教都由着你了。”
申华一脸赖定你的表情,让谭夏凡更是吹胡子瞪眼。虽然是因为他让自己的女儿失去神脉天赋,但归根究底原因却是在联盟。而且对方的夫人也确实为女儿搭上了一条命。
“我这女儿不要也罢,不过我谭家也不想让外头的人嚼舌头。志博,这两天就你带之飞跟这朱……朱野野一起修炼吧。”
朱野野……哪家的父母给孩子起这种名字?谭夏凡也是心中皱眉。
方程眼见着自己的外祖父和那个二舅舅看到自己没有一点反应,知道对方不清楚自己的长相。
不知道才是最安全,至少不用担心刚才那把大刀落在自己脖子上了。
谭夏凡吩咐完之后,才对申华道:“若儿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需要休息,你若是要来,便明天早上走大门吧。”
“你家大业大,用走的可太累人了。”申华叹了口气,“若儿果真变成了普通人?真是可惜。也罢,改天有时间我会再来看她。你把她的电话给我吧。”
谭夏凡摇头道:“若儿归家,现在已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不过不点破,大家仍然都装着看不见。她的手机早让我停了,而且扔了。免得寻到她现在的家人对她有影响。你知道——若儿的时间不多了,就让她清静点吧。”
“她也成家了?”
申华沉默了阵,然后点点头,不再有刚才的油腔滑调,语气沉重道:“那你就替我转告她,那些混蛋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见谭夏凡点头后,申华又转身对方程道:“徒弟,你且在这待着。这里虽然都是老古董的房子,不过吃的也算钟鸣鼎家的大家派头,记得多长几斤肉回来。”
他这话也不管身边的谭志博气得快要发飙,而方程只能苦笑以对。
“事情过去,便过去吧。”谭夏凡眼神透出颓废的神采,“你还专心你的事吧。”
“谭夏凡……看你这样子,我真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对若儿的事不闻不问。”申华咬了下牙,“也罢,我走了。”
说完,申华嘱咐了方程几句话,便架着飞毯划破夜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雪白头发的老人轻喃几句。声音虽小,可是已晋引气的方程却是听得分明,脸色稍稍有了变化。
谭夏凡注意到方程此时的表情,这才想起场中仍有外人,便转移话题说:“你叫朱野野?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申老头有这么一个弟子,而且年纪这么轻就进了引气期?”
从听到那少年进了引气期,连谭之飞都不由侧目。
修行界的铁规矩,不满十八禁止修行。一方面是为了节约宝贵的资源,选定了好苗子再培养,另一方面还是为了制约家族修行的势力。
这种制约是明面上的,仍会有些大家族让重要的嫡家子弟早些修行。而谭之飞也在选试会后,由谭夏凡认可,让二子尽全家族之力助他修行。但才刚刚开始,便有一个同龄已经进踏入了修行,这让他如何不羡慕嫉妒恨呢?
“运气好罢了。”方程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回道。
大半夜带一个人来谭家,谭夏凡知道申华肯定有说不出的原因。所以,此时方程不想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之飞,你院里还有空房,就带他去那好了。夜已深了,不要再吵醒了其他人。”
谭之飞为了修行现在自已住着独门独院,他知道祖父的意思是不想其他人知道这少年的事,而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便应了下来。
“朱……”
见谭之飞想要叫他却顿住,方程知道这是为什么,便道:“你就叫我小野好了。”
“小野,你跟我过来吧。”
方程对两名长辈道谢之后,便离开了这个小院。他走后,谭夏凡对二儿子道:
“明天去查查这人的底细。”
谭志博点头却不说话。谭夏凡看了叹了口气:
“平海这事……看开些吧。”
“我们谭家究竟造了什么孽,大哥入魔,天杰杀了他。我儿子又入魔,他儿子又杀了他!”谭志博攥紧着手里的刀低下头颤声道,“爹……”
“莫要再冲动。”谭夏凡淡淡道,“忍,直到拿回属于我们谭家的荣耀……不会太远。”
“那么方程呢?”谭志博冷声道。
谭夏凡皱了下眉头:“他是你侄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找的是他背后那人。”
那个鲁莽汉子默然以应,似乎心头的结仍未解开。
“我会让其他人去查朱野野,你还是去闭关吧。”谭夏凡叹了口气。
“爹……”声音有些激动。
老人闭上眼:“明天苪龙**,由他来教导那两孩子吧。”
“苪龙?二叔那个三儿子?他不是早就离家几十年了,连二叔去世都没有回来。现在能进引气那就不错了。”谭志博惊讶道。
“他现在也是凝气期。”谭志博声音清冷,“人家在外头还能拼到这层次,你到现在还停在凝气,不觉得心里有亏吗?”
谭志博有些不服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父亲用凛冽的眼神止住。
“不破凝气,不得出关!”
说完,谭夏凡便丢下儿子,飞身回房。
“苪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那个鲁莽的汉子仍然不服气。而另一边,那个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侄子,也是面露寒光,手持法宝,横在一扇门面前。
“小野……长夜漫漫,让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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