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谭之飞在听说对方要能够与金丹期抗衡的法器,脸上充满着惊疑之情。
见他没有直接了当的说不行,方程知道有戏。便问道:
“是不是有办法?只要你能帮我搞到,这一块灵石就是你的了。”
谭之飞听到对方如此大方,惊讶道:“你究竟还有多少?”
他见方程脸上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心里想着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手笔即使是自己名义上的谭家三代族长,也不可能拿得出来。能够有如此财力,非是一族一宗之实际掌权者不行。但这修行界凋零至今,也就那么几家高门大户,闭着眼也能数得出来。
方程看到他发呆,便道:“你之前说灵石已经被炒得很高价,难道这样也买不到好的法器?”
如今修为以至引气,以魔修强壮的身躯,如果能配上适合的法器,总能在未来多一分保障。方程已经下定决心,非得拿回天魔石。即使这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穿梭两界的关键道具,但既然父亲放在自己身边,那必然有所用意。否则哪天他问起来,自己可怎么交代?
“虽然有灵石能办很多事,但是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谭之飞轻嘲道,“金丹期啊,一个引气期的想要对抗,真是天大的笑话。”
方程却不理他话中的讥讽,直接道:“但我看你似乎有些办法。”
“能跟金丹期相抗的法器几乎没有,不过,如果真要说有的话,倒还真能挑出一个。只是这并不是纯粹的法器。”谭之飞见他似乎不是开玩笑,便也认真思索了片刻。
“自古以弱敌强,只能以多敌少,以势取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方程听罢,脑海白光一闪:“借势?你是说阵法?只是……”
白头少年轻轻颔首,又说:“只是阵法布制繁杂,在临阵对敌并不合适。但我倒知道有一件法器可以瞬息布完阵局,如果用得好,倒是件大杀器。而且这件法器现在的主人正要卖了它。你感兴趣吗?”
“只要能跟金丹期相抗。”方程沉声道,“不过你既然说的那么好,那别人又怎么肯放手?”
“说的是。”谭之飞嘴角微展,仿佛在对方程赞许。
“阵法要因时合宜的施展,否则与天地气脉时候不同,必有反噬之危。”谭之飞神色凛然,“这不是开玩笑。能玩得转这个法器的人,这天下目前也只有你师父申老头一人。然而即使是他,凭着这法器想要以引气的实力抗衡金丹期,那也只是理论中的事。”
方程听到竟然只有申华一人能使用,不由好奇地问其中的究竟。
谭之飞觉得奇怪,眼前这人明明是申华的弟子,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师傅的招牌呢?但他也有些心机,并不说破。
“长老会并不是力量强大便能进入,除了品行之外,最重要的自然是智慧。”谭之飞说话时看着方程的表情,“而申老头最为出色的不是他金丹期的修为,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取了巧,撑死了也不过就凝气期。”
“他最让人赞叹的是他窥破天机的衍天术。”谭之飞顿了顿才道,“你是他的弟子,应该知道吧。”
“窥破天机?”方程仍有些不解地小声自语。
谭之飞见对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便随口解释:“就是算命。”
方程接触修行界典籍,自然自道有算衍天机的法术,在其中被夸的大是神奇。方程自幼长于科学至上的社会,虽然做着成仙的痴梦,却从来不信这些说法。
“还有其它适合的法器吗?”
见谭之飞摇头,方程便道:“那就烦劳帮我买下这件法器吧。”
“这倒是不难,这几天会一场集会,他这法宝本是其中拍卖会里的一样,但以我跟他的交情提前买来倒也不难。”
方程奇道:“集会?卖的全是修行的东西吗?”
“差不多。典籍法器,丹药材料,无所不包。”谭之飞见方程并不知晓拍卖会的事,便狐疑道,“这每年一度的拍卖会是修行界的盛典,你怎么会不知道?”
也是谭之飞年幼,平素家教甚严认真练功修行,不知话说一半的道理。假如放在谭夏凡身上便会不动声色,后查其底。
谭之飞这么一提,方程也是心中一警。他现在的身份越少人怀疑越好。现在申华为了给自己安静修炼的场所,随口将自己收为徒弟,再以自己年纪轻轻却有引气期的修为,那么肯定会惹得旁人狐疑。
这一思只是转眼便过,方程笑道:“我新来稽城原先不是这一界的人,只是在申老师的培养下运气好才得了这身修为。真要斗起来,怕是抵不过你一招。”
听方程这么一说,谭之飞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听他淡淡道:
“虽然修行不是为了打架,但不会打架就不会有清静。你若弱了,便会被宵小威逼卖了灵石。更有甚者,更可能杀人掠货。”
方程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却也不奇怪。在镜花世界时,很多人便会为了抢夺奇兽内丹打得你死我活。又或者为了珍贵的兵器法器,致人死地。当时在朱雀谷,如果不是自己换作旁人,也一样会被陆远骋杀死抢掠。
“多谢。”方程感受到对方冷淡表情里传出的关切,由衷感激道。
白发少年点头淡淡道:“我叫谭之飞。”
“你叫我小野便好了。”方程说完便又问道,“对了,这里有没有电话。”
谭之飞摇头苦笑:“这里没有电话,除了电灯外,就没有其它现代化的东西。希望你会习惯。”
方程有些奇怪地问原因。
谭之飞颇为郁闷的告诉他,自家祖父向来厌恶现代文明,即使是计时器,那也是上个世纪初期每天要差上一刻钟的发条自鸣钟。
方程知道后只得打消了给父亲打电话的念头。谭之飞见再无事可说,自己也有些困乏便道了声再见离开。
“爸爸……妈妈……申老师……我。”
“神魔……仙界……镜花世界……归仙。”
“谭志雄……叶景辉……爸爸。”
“始魔……入魔……复活。”
方程并没有要睡觉的打算,而是要把这一晚上的见闻都于心中重新整理。
“第一条关键词,我的身份究竟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关键词,仙界是否等于镜花世界。”
“第三条关键词,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叶景辉为什么要隐瞒仙界真像。”
“第四条,始魔……这个可能有些远了。”
方程心中苦笑,这一切的关键里全有爸爸的存在,现在只能等时机给他打电话了。
时至深夜,繁星满天。
进了谭夏凡卧室,犹如穿梭了数百年的时空。圆桌用的是明代三条腿的月牙桌,上面摆着清代黑漆紫砂壶。此时壶中水正热乎地冒着氤氲之气,摇曳地烛火下,黄纸窗边衬出了个人影。
“谭老爹。”眼角微有些鱼尾纹的中年人笑然而道。
“你本该跟他们一起回来。”谭夏凡沉着脸,“程程已经进了证道,现在正在申老头手下。”
“这不正好吗?”那中年人轻笑,“让我废去很多手脚。”
“他是我外孙!”谭夏凡一瞪眼,“而且还是你儿子!”
“先不说这个,让我们谈谈平海的事吧。”
方程并不知道,他正苦苦惦记的父亲此时已然出现在谭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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