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言思规没同左夏解释过这些,因为在言思规眼里那些外散的巫力根本等同于无物,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况且左夏身上也没有发生这些,这个事情就一路被忽略过去了。
在言墨口中,左夏得知因为修炼初期的人不懂得遮藏巫力,容易暴露,所以会被等级高的看穿,但是只要学会了控制内敛之法,同等级的就瞧不出来了。
左夏心中疑惑地是一开始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发现她已经掉包了,她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晨会招摇过市,当时众长老压根就没有发现。她的身份还是言越江因为听闻族内大比才无奈拆穿的。这问题自然是无人回答,留给了左夏自己思索。
送走了因为受了左夏修炼巫道神速的打击,言墨抱着执着坚定地心情去炼塔修炼去了。对于为什么看不出左夏的等级,他自我的解释是因为左夏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已经和他站在了同一等级上了,所以他离开的时候还夹杂着怨怒、嫉妒等复杂的情绪。
不过经言墨这自以为是的一下,左夏怀疑金丹确实可能达到了筑基中期的水平,毕竟一个塔的青木力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金丹一下子吃下的青木力,足够许多弟子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修炼个几年,却只将金丹喂了个解馋。
综上述两点,心忧参半。第一金丹的未来发展不可估量,喂了个解馋的量就将金丹提升到了普通人筑基中期的水平,若能将金丹喂饱,那她的实力是多少?一手遮天、权倾天下都是有可能的。而第二金丹的需要量太可怕,恐怕将上中下外加绝渊吸空都不可能将金丹喂到饱和,何况她总要给言家的众修巫者留下了口粮不是。
不过幸而她不好一代枭雄霸主这一口,能力能自保就可以,再练练差不多能应付过大祭司的选拔,也算给这个身子一个交代了。
左夏眼角的余光瞥过左手,尾指上交缠的红色的印记,印记?怎么会是印记。那根原本系在尾指的红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根交错相缠的红印,深入皮肤,就像是纹身一般。看着手指上鲜红的印记,左夏拧着眉头在脑子中过滤一幅幅的画面,红绳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大长老处换下衣物的时候他还记得好好的系在上头,绝对不是这种印子。
老道给了她这个,说是普天下难得的利器,可她自穿越以来都没曾感受过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但她还是好好保存着它,说来也奇怪,无论左夏怎么拽红绳就是纹丝不动,好好的箍在左夏尾指上,堪称是紧箍咒。
如今它徒然消失变成了这幅模样,左夏觉得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才把它刺激成了纹生,而且还是两根交错的模样。左夏对着阳光看着两根红线印记,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月老的红线,左夏脑中灵光一闪,她手上的这种变化是不是显示着有一个重要的人介入了她的生活,一个红线是她,一个红线是对方的,两根交错代表着两人已经有了交集。
让她在想想,再想想,那老道是怎么和她说的,这红绳……
“夏花,喏,这根红绳你绑在手指上,你别看它这幅模样,它的用处可是你想不到的。”
“欸,你要信我。这可是三界中最难得宝器,无声无息。若利用得当可是一件令人出其不意的利器。”
“这东西,可是能帮你找到那宝贝也说不准……”
以上。
若利用得当……
所以说这根红绳并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宝器,老道送此物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她找到遗失在这片大陆的神器——浮黎境。所以这根隐藏了的红线,现在想告诉她的是什么。
红线妖娆的缠在左夏修长的尾指上,对着光线,似乎还舒适的扭动了一下,两根线胶着的更紧密了……
“少爷。”
阿兴干完了左夏交代的活,也看到言墨的离去。左夏之前所说的话像是在他沉寂的心散了一把希望的种子,他按捺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壮起胆子走到了左夏屋子的门外。
“嗯?”左夏在五指的空隙中看到了那个一脸局促的少年,阿兴的皮肤较黑,鼻梁挺直,眼窝较深,眼珠子透着淡淡的红,倒是有些异国风味,让左夏想到了混血儿。
“怎么了?”
阿兴扭着衣服的边,浓密的眉毛拧了一会儿舒展开来,面上也是一副下定决心的毅然模样,一边大声说道:“以先祖的名义,阿兴将永远忠于少爷。”一边单膝下跪,右手朝着心口锤了三下。
“没头没脑的,你在做些什么?”
左夏看出这可能是阿兴表示忠心的方式,目的是为了获取她之前所说的能让他变得强大的方法。可是阿兴这种做法来的太冲动,有种逼她就范的感觉。
听到左夏的冷淡的话,阿兴面皮忽然涨得通红,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这个效忠的礼仪是阿兴从以前族人那里看到的,在他的印象里,若是说了这句话被效忠的对象都会欣然接受。可在左夏这里好像有些行不通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左夏看着阿兴越来越低垂的头颅,心想是不是太难为孩子了,阿兴看起来不过是十岁。不过当年教官折磨她的时候也没念着她才十三岁,这样一想左夏又硬下心肠。
“阿兴想跟着少爷学习变强的方法!”
阿兴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红着脸却坚定地说道。他想变得厉害,很想很想,他想有朝一日回到那里的时候,母亲会为他感到骄傲。
“我为什么要教你?”
左夏凉凉地说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阿兴张张口,败下了气势:“我向少爷宣誓了啊……”
“你宣誓了,我就一定要教吗?”
是啊,少爷为什么要教自己呢?宣誓什么的是他一厢情愿的,少爷也可以选择不接受的。这样一想,阿兴鼻头突然一酸,有一股热流冲上了他的眼眶。不过很快他这股子心酸和委屈,就被他自己逼退了回去。
“是少爷答应阿兴要教我的,少爷说话不能不算数。”
冷静下来的阿兴,回想了一遍他遇到左夏的情景,终于是被他抓住了点。
“喔?我什么时候说过?”
“少爷问:有没有兴趣学习一种不用巫力的却也能变的强大的方法?”阿兴将原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狡黠的一笑,再道:“我当时是反问少爷,‘你肯教我?’而少爷回答的是‘好’。所以少爷是一定会教我的。”
看着阿兴自信满满的样子,左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总算还不傻。”
“现阶段我不打算教你什么,你先把身体养好,多吃些蛋、牛肉。每日绕着院子跑十五圈,每日三次提水将这院子里里外外的房间打扫干净就可以了。等我觉得时候到了,自然会教你的。”
阿兴高兴的笑了起来,还属于童音范畴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厌耳,带着一些稚嫩和发自肺腑的欢快,被阿兴的笑声吸引来的是言甜和元宝兄弟,她们三个探头探脑的趴在门外扶着门边,嘀咕着:“阿兴哥哥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吗?”“是不是有好吃的?”
“笨蛋!就知道吃!”言甜暗骂了声贪嘴的言元,将耳朵树的高高的,想知道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讲些什么,惹的阿兴哥哥笑得这么开心。
“阿兴,你几岁了?”
左夏自然是看到了门外的那几只偷听的小老鼠,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对这几个小东西她并不反感,所以就明晃晃的让她们听墙角去吧。
“回少爷,我今年十一了。”
十一岁了,身板却像是八九岁的孩子,有些发育不良,难怪左夏看走了眼。不过还好十一岁还可以补,养段时间应该会更上正常少年的水平。
“之前我说的多吃好睡不改之外,跑步改成五圈。”
左夏可不想操之过急,将阿兴往后的个子压成矮子。
“为什么,我可以的。”十五圈咬咬牙就挺过了,如果能早点学会本事,叫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还想不想学了。”左夏故意板起面孔,阿兴立马就不说话了,认命般的点头。
看着阿兴以及门外的三个小不点,左夏联想起了手指上突然多出的红线,在他出长老阁之后遇到的人扳着手指都能数的出来,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大长老、言墨和现在他院子里的这几个人,这之中会不会有携带着浮黎境信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