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赛最终的决赛竟出现了一个大逆转,这是谁都想象不到的。
言禄队已经占尽了优势,二比一,只差一战胜利。第四战,派出的组员修为等级上远高于对手,而且年龄上也占尽优势。
在这样的优势下,居然被对方扳回一局,打成平局。
言思药目视着从台下搬运下来的如同死狗一般的言菊池,看着他痛苦呻吟着的脸庞,侧身同身边的长老说道:“去检查一下那个受伤的子弟。”
沉吟一番,言思药再道:“特别注意检查他巫力的情况。”
“是。”子长老愣了一下,难道有人在这之中浑水摸鱼,将不实的修为等级报了上来?才导致了这让人捧腹的滑稽场面。子长老的表情立刻沉凝起来,板着脸,从座位上站起。
擂台下,言菊池哭丧着脸,在路过言禄的时候,哀嚎了一声,道:“禄哥,我对不起你。那小兔崽子太狠了!”他的胳膊像是断了一般的疼啊。
言禄微笑着安抚道:“你好好养伤,以后还有机会。”
“你小子还有脸说,简直是废物。”
“连个小屁孩子都打不过,丢尽了脸面。”
“嗷,疼疼疼。”
“疼死你活该。”
扶着言菊池的另两名子弟忿恨般的捏着他受伤的双臂,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言菊池。可言菊池除了喊疼之外,屁话都不敢多一句。这输的确实丢人啊。
“团体赛,决赛。两组比分现在是二比二平手。请两队稍作准备,进行最后一场比赛。”
裁判长老,走到台下,对着言禄队和言墨那一对说道。
言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合体的笑容,步至言墨队组长面前,道:“没有想到最后竟成了这般局面,澜队长还藏了个宝贝在后面,真是杀的我们出其不意啊。”
言澜等级在筑基中期,是队中除言墨之外的另一强者,但很可惜,在一开始就被言禄用一个小咖,仅仅点灵中期以上六代弟子处理掉了,之前的一败就是故意用在了言澜身上,消除了一个对手。
言澜同言禄往日并无交集,主要都躲在塔内修炼,但言禄的为人他是听说过的,这这闻名不如见面,这个人他言澜不喜。
“是禄队谦让。”话落之后就不再去言禄那虚假的笑容,拉着队员到了一边。
言禄也不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言澜坐在休息区之后,朝着言墨叮嘱道:“我看那小子不怀好意,你等下上去尽力而为,如若不行就即刻认输。扶正初期和我们筑基期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两个层次,切勿莽撞。”
“我又不是长生,还是懂得见机行事的。你这句话都说了四遍了腻不腻啊。”言墨调侃道,惹得其余几人都哈哈大笑。确实,言澜这几句话同每个队员都说过,除却他自己那一次,足足说了四遍。
言澜被组员笑的故意唬起了脸,但他心里还是不太踏实,言禄这个人他没有接触过,但他给他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他不能平心静气。
“言禄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别忘了我哥是谁。”言墨道。几人一想起言暄这个煞星,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谁敢动言暄的弟弟,这不是找死吗。言暄这次没参赛还真是他们的好运啊!
言墨洒脱的道出了言暄这个盾牌,可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些打鼓,之前左夏对言禄的评价还犹言在耳,言禄应该不会再这大赛上动手脚吧?不会的吧?
休息过一刻钟之后,裁判示意可以开始比赛。
言墨和言禄分别从擂台的左右两侧上了台。
言禄这一天穿的很素净,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牡丹,也没有什么香溢扑鼻的脂粉香气,只有一身杏色的短装。
言墨依旧是白袍一身,面冠如玉,极佳的浊公子形象,站在台上愣是成了一道风景线。
两人皆笑容满面,可内含外散的气质完全不同。
言禄笑得四周带着冷意,阴冷的冷。
言墨则是温暖如旭,让人瞧见便心生好感。
围观的言家五代六代弟子中不乏一些怀春少女,看着出色的少年郎,自然是止不住的心头乱跳,就算那人是她们远房的远房的哥哥弟弟叔叔们。
捞出怀中的绣帕,香囊,有的羞怯拂面,有的干脆站起来来回挥舞,就差没往擂台上扔了。
让身旁的其他男子弟们哭笑不得。
当左夏及言思廷到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疯狂的场面,女子的尖叫声足以震破耳膜。言思廷挖了挖耳朵,来表示他的不适。
而左夏就皱了下眉头,他白日眼力不错,远在擂台上的正是他那胞弟言墨,对手么,有些眼熟。
言思廷在前大步开道,在围观人群中挤出了一条小路,被挤到的人纷纷抱怨,可是定睛一看,又立马噤声。
这不是练塔二长老么,他不是在看管教育言暄那个魔头么,怎么在这里?
人们看着看着,又看到紧跟在言思廷身后的着深黑色长袍,罩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纱衣,眉如星剑,煞气尽显的出色男子,娘喂!这不是言暄么!
人群立马自动屏蔽,亮出一条大道,供煞星走过。
言思廷没兴趣看小孩子打架,走过围观群众,去找可以供他凌虐的言方等在他名下的子长老们。
左夏和言甜、廉兴则被抛弃在场侧。
“阿兴哥哥,你找找看,那个打你坏蛋有没有在这里。”言甜道。
“恩。”廉兴环顾四周,被他看到的人都垂下脑袋,亦或者看向天空,就是不愿直视。开玩笑,这架势,分明就是来找场子的。带头的还是言暄啊。
廉兴仔细的扫了一圈之后,道:“这里没有。”
众人歇了一口气。
“你看看,那边,那几个人中有没有。”左夏指了指在场中比赛的十人,当然包括台上的两人。
“太远了,看不清楚。”廉兴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过去些。”
左夏领着两个孩子走到场中的休息区,本来他们应该不能走近这块地方的,可不知为何,看守秩序的子长老似乎不见了?所以左夏很顺利的就靠近了块地方。
“言暄!”
言澜本来是在看擂台上的情况的,可只觉的眼前一黑,一片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抬头一看,竟是理应在闭关的言暄。
左夏居高临下的望了下去,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吃惊的看着他。虽然不认识,但左夏还是点头示意。
这礼貌,可叫言澜受宠若惊。
言暄可从来没有对人打过招呼,当然对畜生也没有。
“你是来看言墨的比赛的,来的可正巧,这边坐一会儿吧。”言澜招呼着左夏,还挪出了几张原本放着食物和水的凳子。但做完这些,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言暄怎么肯坐这地方呢。
可让他再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言暄竟然真的坐了下来,还说了一句谢谢。言澜望天,看看有没有变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左夏哪里想的到自己的这番举动,竟然对方产生了荒唐念头。
主要还是言暄做人太失败了,是不是。
“言甜,你和阿兴去那边看看。”左夏指了指右侧医疗站方向,那边似乎围着几个人。
“喔,好。”言甜和阿兴还是没有找到那天打他的人,见左夏指明了方向,就朝着那边奔去了。
“比赛开始多久了。”怎么还没有结束,言墨的实力应该不是很弱才对,收拾个把人应该不成问题,左夏朝着言澜问道。
“喔喔,才开始没多久。”言澜听左夏语气温和,又是一愣,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同左夏介绍了一下之前的赛况。
听到一个才十岁的扶正期的小朋友干掉了对方一个筑基期的青年,左夏侧头观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言长生。
“有点意思。”
左夏露出了一丝微笑,直叫旁人受宠若惊。
言澜和另三个组员统统望天,真的变天了吧!
擂台上,言禄专心的想要不知不觉的攻克掉言墨这个刺,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最想要除掉的对手已经坐在台下。
言禄舔了舔下唇,朝着言墨道:“墨弟,千万别怪禄哥。要怪就怪你平时修炼不勤。”
言墨听的言禄此言,心里一个咯噔,越发警惕言禄的一举一动。
两人初初交手,言墨就感受到扶正期同筑基期的明显差别,出拳更重,更猛,肉体强悍程度根本就不是筑基期能够抵御的住的。
方才格挡言禄重拳的左臂还在瑟瑟的颤抖,运足巫力都不能消除,手臂上的余震余痛。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言墨立刻从防守转换成了进攻,言墨平日练习的就是轻快,步子轻,越过人时只带过一阵清风,出拳也是快,短短一秒之内只打出三拳。
言墨脚下生风,在言禄身边绕圈,不时的攻击重击。可是收效不大,言墨的巫力只有消耗的份。言禄的体表根本就是坚硬如巨石,分毫不进。
言墨一个分神,就被言禄抓到了机会。言禄双眼一亮,恶毒之光一闪而逝。他出手比言墨更快,只是一道残影,刷刷刷几道残影掠过。
言禄和言墨的打斗方向就倒置了,两人本来是对着裁判的,如今言禄更巧挡住了裁判长老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换了个个,言墨好像要不行。”言澜看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直觉的觉得言墨的情势堪忧。
可左夏的眼睛可是比他们的锋利许多,更何况最近他经常将巫力供给双眼,提升自己的夜视能力。他分明看到了言禄故意扰乱了言墨的脚法,导致了言墨面向了裁判,而且他还清楚的看到言禄嘴角那抹不容忽视的恶毒笑容。
左夏刷的起身,大步走向擂台。
在众人目瞪口呆,以雷霆之势,窜上了擂台。
这姿势潇洒。
擂台就半米的高度。
而左夏单脚一条就蹦上了擂台,漆黑的衣摆随风飘起。
在原处看着左夏上台的言澜嘴巴长成了O字型,而身旁的六代小朋友,言长生通红着脸,猛烈的拍手,崇拜道:“言暄叔叔太厉害了!”
裁判还没反应过来呢,左夏就来到了两人身边,言禄一手已经戳到了言墨的丹田处,只需再进少许,便可毁去言墨十几年修炼的根基,而且他用巫力猛烈的一搅,将自己的巫力输送到言墨体内,便可搅乱言墨体质,让他永远成为一个废人!
一只手则默不作声的抵在了言墨的下颌,使言墨不能发声。言墨双目如同烈火般烧灼,其中的惊,其中怒,让言禄忍不住想要狂笑。
“只怪你有个讨人嫌的哥哥!”
言禄充满着怜悯和疯狂的低语。
“不好意思,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清淡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冰雪,寒,冷。
但对于言禄来说,这声音就如同是一乍响雷,将他震醒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