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池旁有几个盘子落在地上,闻声,火锅店的老板走过来,“你怎么回事?今天已经摔碎了多少盘子了?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给我滚。”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朱阿余一边跟老板道歉,一边收拾碎片。
“真是的,不是看着你缺钱,我才不会用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工钱还不够赔盘子钱呢!”显然老板非常生气。还在那里装好人,谁不知道小孩的工钱便宜啊。老板正要转身离开。
朱阿余说:“老板,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老板没有理会她。
朱阿余洗完火锅店的盘子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她还要赶回医院陪奶奶。
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在火锅店打工,一个人走夜路,照顾生病的奶奶,一个人生活,是一件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的时候,朱阿余也想问问,这个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吗?如果是公平的,为什么她的生活会比别人艰难。她也恨,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向现实低头。
秋水在周佳敏家楼下等他,两人一起去学校。在公交车上,他们遇见坐在最后一排的朱阿余,秋水朝朱阿余走过去,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周佳敏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秋水身旁。
一眼望去,秋水的目光停在朱阿余的一双小手上,一双被水泡的发白的手上还贴了几个创口贴,秋水有些心疼了。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去握住她的手,朱阿余却本能的抽开了。她不喜欢别人靠近,以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她,也许她也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秋水没有因为朱阿余刚刚的动作生气,关心道,“你的手怎么了?疼不疼?”
朱阿余看不看自己的手,“没事。”在奶奶还没有生病的时候,奶奶都从来不让小阿余洗碗的,更何况是那么多的盘子。
“阿余,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助你的。”秋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朱阿余浅笑着,“嗯。”
对秋水来说除了父母,阿余和周佳敏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才乱哄哄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数学老师拿来了一叠前两天测试的卷子。他在讲台叫着名字让人上去领试卷,“王韬87分,张雨蝶94分,王梦楠84分,袁浩53分,不及格,周佳敏38分,有进步啊!”
全班哄然大笑,也包括秋水和朱阿余,这是朱阿余第一次真正的笑,看上去很美,秋水仿佛已经看到了阿余十八岁的样子。讲台上,老师还在念着:“刘思偲,95分,秋水,99分,差一点点哦......朱阿余98分,不错哈。”
众人有些不敢相信,纷纷议论,会不会是作弊啊?她不是经常逃课吗?怎么会考那么好啊。考试作弊真不要脸。
秋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你们要是能作弊,不被发现考高分,也行啊!别人比你们成绩好,要向人学习,而不是嫉妒。”周佳敏站了起来,说完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