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银丝蝴蝶钗共有七支,都是弄蝶的最爱,上面缀着极珍贵的紫珍珠,别说是在望君楼,在整个碧落城都算独一无二了,没想她竟愿送一支给妹妹。这样也好,今后那些人看到这发钗,便不敢过分为难你了。”
“紫珍珠、”颜倾雨轻声道。
“是啊,我记得前两年沧国送了焰国50颗紫珍珠,焰帝让人串成两只手链,给太后和皇后。”
颜倾雨低着头,微茫一笑,是串了两只手链,不过归了太后和璇珠公主,但他用剩余的两颗珍珠给她做了一副耳环,轻轻闭上眼睛,她看到昏黄的铜镜中,两个模糊的人影,那浅紫色的光晕缓缓荡涤着,从她的耳畔漾到他的唇边,静谧祥和中又带着点落寞的哀伤……
“唉——你说颜皇后真的会做那种事吗?”楚玥悠悠地道。
“她、做了什么事情?”颜倾雨心倏地一紧,手微微地颤抖。
“怎么,颜氏父女谋反这样大的事,妹妹不知道么?”楚玥有些诧异:“前阵子颜铭不是被凌迟了吗,这还是焰国第一次将犯人凌迟呢。”
“凌迟、第一次、、”颜倾雨颤抖的指尖缓缓划过冷涩的银钗,一颗血珠绵延而下:‘爹爹、爹爹……’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呢喃着,鲜血淋淋的颜铭转过头,一双空洞的眼眸——
“焰帝肯定是气极了,国丈谋反、皇后又、做苟且之事。”楚玥摇摇头:“算了,真真假假、孰是孰非谁能弄得清楚。我早就厌倦这些世事了,可是怎奈置身最热闹的青楼,不听也得听。”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听的多了,连心都渐渐麻木了。”
“苟且之事?”
“是啊,听说颜皇后和一个侍卫有私情,最后两人一起在凤仪宫焚火殉情了。”楚玥有些疑惑地看着颜倾雨空茫的眼眸。
“焚火殉情!”颜倾雨惊坐起身。
“妹妹,你怎么了?”看她惊讶的样子楚玥亦是一惊,赶忙问道。
“哦、没什么。”颜倾雨回过神来,声音仍有些颤抖:“姐姐,那他们两个、不会都死了吧?”
“应该是吧。”楚玥轻声道,眼中的疑惑变浓,心绪却是哀伤的。
颜倾雨竭力的回忆着,然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幽蓝沉静的夜晚,更甚至,连那个夜晚她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嗬,殉情、、亏他们想的出来。自己还活着,可是凌将军呢,没躲过他们的陷害么?怎么能这么残忍,我都已经消失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无辜的人……
“妹妹、”楚玥担忧道。
“啊~姐姐,真是抱歉。”颜倾雨惶然道。
“妹妹,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呢,要不今日你先休息,我明日再过来吧。”楚玥道。
“别、楚玥姐姐,我们现下就开始吧。”颜倾雨牵了牵楚玥的衣袖:“我先弹首曲子,你看看有哪些不足。”她说着已走到琴桌前坐下。
纤纤玉指在琴上灵动地跳跃着,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清泉簌簌、环佩铮铮……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死的、、楚玥怔怔地听着,在波澜起伏中,她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强压下的仇恨又开始在心底恣意跌宕,她愀然一笑,翠袖一扬,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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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楚玥果然如她所言,开始竭尽所能的传授颜倾雨,教她如何将琴瑟抚得幽婉至极、将箫声奏得虚幻飘渺、将歌声舒展得曼妙清灵、将轻盈的身姿舞得流风回雪,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心中的痛苦仇怨化为迷离的眼神和醉人的笑靥……颜倾雨学的很认真,她急需做一些事情来麻痹自己痛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