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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客王国·小二篇

酒足饭饱后,我们在城市开始游荡,一行七个人,晃晃悠悠。阵势甚是惊人,就这样我们被项征称为七匹狼。七匹狼,这让我想起了草原上奔腾的狼群,狼是草原人的图腾。这是一种信仰,很好。

对于我这个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就差拥有自己的信仰了。但孙忆明显不能接受,嚷着:“我和小琛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被你称作狼?”

闫广之幽幽道来:“这你就不懂了,现在这个社会女人越来越狼,男人越来越娘。所以根据《说文解字》这不难推出。德国人就首先写下了《小红帽》,意思不就是表明狼和小姑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有力的证据还有《美女与野兽》等等许多。”

“有文化的人果然骂人都不带脏字啊!”

“你也越来越小二了啊。”

“他这分明是在瞎掰,这逻辑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如果你实在不满意,想想美丽又高贵的红太狼。”

……

另一边的小琛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身边的冷鑫依旧不言语。

回来的路上,我特意绕道买来小乌龟,让孙忆交给小琛。这场误会算是化解了吧?胡小琛,为了这么点破事,你至于吗?

晚上,晚自习无声无息的降临,就在要出门时候,唐远又出状况,本来换件衣服就没事了,可谁知这小子老说自己头发上有股子火锅味,非要我留下来等他,等他洗完澡又吹头发再在镜子前臭美就一阵后。上课的铃声已经打响。

这小子回来就躺在床上像只死蛇,快上课了这才火烧屁股知道急了。

收拾好小琛给我买的书包后,我竟如此忸怩不安,我问自己我紧张什么?但是得不到答案。或许是太久没有背上小书包赶去上学校了吧。以前我向来是把书丢在桌底板,朝不带来,晚不带走。一个学期下来,课本基本九成新,期末考时,抽屉里总会无缘无故多了很多东西,譬如别人的作业本,铅笔盒,以及某某人遗失很久的笔记……

晚自习,等到我和唐远赶到时,教室已近坐满了人,然后留给我们的只有第十一排,也就是所谓的倒数第一排,在最后面,这块荒芜的土地上,我怎么看得到前面黑板和名师?我还有出头之日吗?

就在我发誓要掐死这小子时,一位自称姓帅的班主任要所有人都站在楼道,因为他要安排座位。还大言不惭地讲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性格会有不同安排,名师果然是名师,就凭报名那一天你就知道人性格啊?可是报名那天我根本就没有过来啊,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性格?难不成你会算命?

从站在门口的这位名师跟前走过,随便抬头望了一眼,根本就还不帅么,还好意思姓帅。

出来时才发现一百多号人俨然排出了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就在我还没有从龙头走向龙尾巴时就听见“帅”大哥在喊我了,难道他真的会算命吗?

“胡铁军……苏洛洛……一排一座。”

“黄门……王纲……“一排二座。”

………

“哦,来了。”我马不停蹄的走回来,还不忘回应这位帅老师。见我朝之前坐的地方走去搬东西,这位帅老师眼睛从花名册上移过来,微笑道:“东西待会拿。”

于是我还给他一个咧开嘴呲牙的表情,听话地退了回来。可是没有看到那个苏洛洛。名字还不错,不知道长的咋样。

“那个,我说一下,坐下了的同学就先不要回去拿东西了,因为我还得看看是不适合,再作以微调啊。另外也不要动别人的东西啊,这个大家都成年人了,我就不多强调了。”

抬头一看这位帅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耳麦,怪不得声音有点广播味。

外边嘲杂,但里边却安静很多,想必隔声效果做的很好,可是这么一来不也把下课放学铃声一便给隔离了吗?还有这是谁啊。都坐半天了桌子也不擦,有这么不讲卫生的人吗?翻了下桌兜里的书,居然是那个冷面人的名字。难怪冷到大热天的桌子上灰都不去擦,就在把书本扔进抽屉去时,一张照片滑了出来,画面上是一个女孩子在笑,笑起来怎么这么熟悉?也许是人见的多了,就会发现其实都长一个样儿。

“唐远……聂多。”十排一座。

……

突然头被敲了一下:“都强调过了,不要碰别人东西,都成年人了……”

于是头也没抬就把东西夹回去放在了原处。第一排什么都好,就是一有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这些法老级专家。要是在以前,那些老师都是来上班的,管你干啥呢。可是这是名校,估计断不会出现不管不问的现象。

就在所有人都坐下后,我这个包办同桌还没有到,环顾四周,被打破了原来的自个选座的局势后,嘈杂声从门外搬到了室内。男生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规模至少应该是8:1不,应该是1:0。女生在理科班少的可怜,更不要说是在这个理科复读班。

“咚咚咚……咚咚咚。”老远就听见了高跟鞋的跺地声,然后一百多号人都静了下来,只有门外的“咚咚咚”声。从声音音色上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在跑步,且鞋跟不下10cm。要不然怎么会穿透这高规格的隔音教室。

就在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这不由让这个帅老师出去一探究竟。

后来的后来便是两声凄厉的“啊”。五号楼就我们一个班,隔壁是还没有开课的高二重点班,所以楼道大灯全都没有开,难免会发生刚才听到的尖叫声。

只是你一个大男人跟着鬼叫什么啊。而且你还带着耳麦好不好!!!

教室里所有人都站起来跃跃欲试,想出去一看究竟。这个帅老师走进来后。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女生,猜的没错的话,她就是传说中的苏洛洛。唯一没有猜对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穿什么高跟鞋,那那声音从哪里来得呢?

“苏洛洛是吧?坐那。”帅老师声音放低了很多,可是还是难掩刚才的尴尬。

等到苏洛洛座下来,抬起头后,我才发现原来是那个,那个女魔头。没错!是48中的女魔头。别看似简单的一身打扮,造价已经超过五位数。还有她每天都要穿着不一样的服饰。说是跟什么米兰时装节接轨。而且这还只是夏天,冬天会更来得张扬。

其实这都没什么,主要是这魔女专门和我过不去。

“你出了一趟国,怎么连名字都换了?苏魔女?嗯?!”

魔女柔声回道:“我知道你的。但可能你认错人了。”

不是吧,跟我玩演技?苏语桐,你化成灰我都不可能认错。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不认识苏语桐?”

这个苏洛洛娓娓说道:“你可是在48中是出了名的小二?被记过三次,真有你的,最后那次是在80天前,如果不是你有个有背景的妈。想必你早就被驱赶出去了。还有,我这还保留着当年你写给我姐姐的情书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

“停停停,这都谁告诉你的啊?我什么时候写你情书了?苏语桐,你就别装了,声音还有你这副嘴脸骗不了我。”我是怕再等她说下去,我这点破事都会被她抖了出来。身边还坐着陌生人呢,我可不能让你的阴谋得逞。

“你是我同桌,我肯定得调查清楚啊!!!再说了我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我是有证据的。”苏洛洛一脸认真。

“难不成你还有私人侦探?你姐又是何方妖怪?”这年头总会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无时不刻的在发生,所以根据我的经验,肯定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因为我认识的苏语桐不太可能会算命。但是侦探也会侦探到老师手里的座位安排表?

“我……”

苏洛洛还没有“我”出来时就被帅老师打断了,更确切的说是,他打断了所有的谈话。

转过头,冷鑫他们几个已近被淹没在了人海。莫非抢占先机占来的第一排,就这么没了?坐在后面去的冷鑫肯定会气的眼斜嘴歪。

“是这样,前排的座位就这么多,坐在后面的同学也不要觉得委屈,我保证每一个同学都有坐在前面的机会,是这,我们一个月我安排一次座位,每星期前五排轮流换,后六排也是,另外我们也依次左右转着。等正式开学了咱们就实施,因为后面陆续会有新同学来报道。大家都成年人了,应该明白是吧?”

见没有人回复,帅老师又一次问了一遍:“明白吗?”

这次回答淅淅沥沥爱理不理的的,看来这个老师依旧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明白吗?你们是来复读的,不是应届的那些不懂事的娃了,都满十八了吧?……”

就在这时候不知是谁冒了一句:“没有。”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被所有人听到了。

然后就是一些人带头大笑。接着全都被带动起。一发不可收拾。

“那你以为你还小是吗?”帅班主任显然是被激怒了。稍许情绪平复后又接上刚才的“话疗”。“高考是人生中的大事,你们都是经历过大事的人了,所以你们都是大人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彪悍的逻辑。你听过吗?”我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还以为自己在以前后排坐着,又给苏洛洛补充了一句:“大人有多大?有狄仁杰大人大吗?”

“来来来,那谁你这么爱说话,上来说。”便有走过来拉我的迹象。“如果不愿意上台,麻烦出去,教室不需要蚊子。”

看来文人真的不好惹啊,我得做个好学生,我不能跟他走火,所以我还是灰溜溜的走了出去,跨过门时,我看见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苏语桐,不,应该叫苏洛洛,她则更是幸灾乐祸。看来这就是前排的好处,好到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站在门口时,我才发现冷鑫和闫广之在苏洛洛后面五排,唐远依旧在原地打转,看来他想在后面算是得偿所愿了。项征和孙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也就意味着下次换座位冷鑫他俩就要平移到我前面了,总算有个挡箭牌了,我不再赤裸裸的暴露在前面了。

“……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可以保证明年你们可以踏进重点的大门,当然你们进了我的班,其实已经有一只脚就已经踏进大学门槛了,只要你们能做到两点!!”

见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帅老师故意停顿了一下,意思为要引出重点。“第一,关掉你们的手机,删掉所有的联系人,明年开机时希望是你们收到大学通知书里夹带的那张手机卡。第二,管好你们的嘴……”

说着时还不忘望了我一眼。看来我是做了一只鸡,他赤裸裸的把我杀给了这群猴子看了。

而此刻的这只“鸡”现在正像一只猴子一样在身上挠痒痒。夏日的晚上就是这样,纵使在五楼,蚊子也会照样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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