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思,嗅着满园芬芳看着不远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时间也就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良久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才停笔起身,用锦帕擦去手上的炭黑,对围过来的女人们微笑说道:“拙劣画技还请包涵。”
在明亮的烛光下,孝瑾皇后应馥芸以及其他人看到画的瞬间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这是什么?”应馥芸看不懂了,她指着画幅上的图案问道。
“群芳宴上赏群芳。”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只用七个字回答了应馥芸的问题,退到一旁让出位置给她们近距离欣赏。
孝瑾皇后将视线从画上移到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浅笑的脸上,说道:“赏群芳?这样从未见过的画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的大作,心里苦笑,她用的画法不过是现代最常见的速写,只不过,她将速写中的人物全都换成Q版的了,一来是因为五十余人的速写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有很大难度,就算完成了质量又不能保证,而且她又称不上速写的能手,只是闲暇时间动过几笔,按照真人的形象来画容易出纰漏,以她们刁钻的欣赏眼光去看肯定是免不了挑骨头的。
所以干脆,就用这种她们见都没见过的画法来以次充好,她们总不能不懂装懂吧?而且对于卡通中的人物Q版速写,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还是很胸有成竹的,以前她没事的时候就抓老陶她们练手,不算一百也有九十分。
“此乃是家乡的画法,名曰速写,因为难登大雅便鲜有人知,臣妻自知才艺浅薄不好拿出来现眼,只是娱乐群芳不亦乐乎,”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微笑,气韵天成,“皇后娘娘既成‘群芳宴’,那么臣妻只好羞愧于‘赏群芳’了。”
众人眼下这惟妙惟肖的人物,脑袋和整个身体一般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论是头饰仙人的传承情姿态还是服装条纹,全都聚于纸上,拿捏恰当,或羞或雅或仪或媚的眼仙人的传承表情仿佛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虽然是她们从来都未曾见过的画法,但这些人物灵巧可爱,将她们各自的特点都凸显了出来,身后的待宵花若隐若现曼雅成容,配着这样的风景让整幅画的格局不显拥挤,反而错落有致仙人的传承形不乱。
她们很是喜欢,尤其是将自己画在上面如此玲珑,便也说不出一个坏字。
应馥芸看着位于整幅画中间的自己,女孩子的心性使然便忍不住对这样的自己产生好感,可爱娇俏颇得她心。她抬眼去看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一双哪比得上她如玉细腻的手竟能画出这般风景,倒是自己大意轻敌了。
孝瑾皇后看住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笑容,心里倒有几分欢喜,要不是馥芸提出要见识一下时非深的妻子才办了这个群芳宴,她只怕不会这么快的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大将军夫人。
“此画可想好了名字?”孝瑾皇后温声问道。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浅眉顺眼的回答道:“臣妻斗胆,望请皇后娘娘赐名。”她的风头出够了,要是抢了皇后娘娘的凤气,她可吃不消,干脆顺水推舟,她不想惹祸上身。
孝瑾皇后更是喜欢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很聪明,懂得适时掩藏锋芒只露冰山一角,不骄不躁。她笑道,将心中早已想好的名字说出来:“不如,就称它为‘就春’如何?”
“入夏访群花丛中斗妍争奇,绮丽雍雅,以花喻人,”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直视着孝瑾皇后的目光,盈盈笑曰,“不如‘就春’。”
于是其他的人都附和道:“就春罄!不如就春罄!”
孝瑾皇后凤眼盈笑,对随侍太监道:“取笔来。”
众人看着皇后在整幅画的右侧空白处娟娟写下“不如就春”四个篆书,然后拿出随身凤鉴在落款处盖了上去,转而把画幅拿起对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说道:“本宫便将‘就春’赐予大将军夫人。”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跪下双手托起“就春”,垂下头来:“臣妻谢娘娘赐画,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一鸣惊人,当今皇后亲自赐画乃是无上的殊荣,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一番入宫便得了皇后的赞赏,她分辨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以至于后来,馥芸公主经此一次更是视她为大敌,荆日人们聚集的地方中她的名字渐渐为人所熟知,不再是单单大将军夫人、无痕公子义妹的名号了,而是花氏不语,那个以一幅速写振名于群芳宴的人。
夜至戌末,夜深寒凉,群芳宴在一声声的恭送中落下帷幕。
“恭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扐?扐?”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同大家一起跪送,然后各自告辞,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带着锦言还有那幅已经装入宝匣中的“就春”跟着领路太监宫女慢悠悠的出了御花园。
“方才锦言真是替夫人捏了一把汗啊。”锦言走在路上小声的对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说道。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目视前方气态从容,莲步微生不急不乱,她轻声说道:“勿要多言。”
锦言噤声,低垂着脑袋跟在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身侧缓缓走着。她怎么忘记了她们还在皇宫之中,深宫里最忌讳多舌的人。
回去的路在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心里显得比来时还要漫长,高高的宫墙、长长的青石板路在一片夜色笼罩下看得人不禁感觉到一股寒意。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双手隐在袖中,掌心已被冷汗***没见过这么大阵势她真是害怕得要命。本来只要称病推脱掉的,但时黎说时非深才立功而返,皇后娘娘亲自邀请,若不出席只怕是会落下话柄,说什么大将军仗着军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她这才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了群芳宴,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让她混过去了罄!要不是孝瑾皇后为人和善只怕没这么容易。
不知道时非深知不知道自己进宫的事?会不会担心呢?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步子猛然一顿,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呢?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他应该还在生气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想到这,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又好像少了什么让她浑身不自在。
前头掌着灯的太监宫女走到一半也全都停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而是那个迎面走来的人。
“奴才(奴婢)给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请安,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吉祥。”
这整齐的声音把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唤回现实中,她抬眼看去,夜色中走出一人,渐渐的呈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青衫蹁跹联袂成扐?,干净的脸上嵌着两粒剔透的黑珠子在宫灯下璀璨光辉,明眉平舒鼻梁高挺唇线微抿,整个人不显高大反而有些瘦弱,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病了一般,从头到脚全观,四分真实四分虚幻还有两分平静。
“起来吧。”轩纪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应澜祁浅声道,声线平滑细腻,令听者舒心。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也行起礼来:“臣妻花氏不语见过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
应澜祁看了看陈人们聚集的地方,问着起身的太监:“此人是?”
“回一个国家的首领爷的话,这位是大将军的夫人,今夜前来参加皇后娘娘的群芳宴。”太监回禀道。
应澜祁一边让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起身,一边又说着:“时将军娶妻了?为何本一个国家的首领不知?”
太监又道:“一个国家的首领爷是近日方才归京,大将军成亲乃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倒是本一个国家的首领无缘错过了,”应澜祁笑道,如沐春风,他走近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尽管身形瘦弱仍然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垂下视线问道,“正好本一个国家的首领也要出宫,不知可否同行?”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将目光锁在应澜祁身上,倏忽间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想起一件事来,那还是她刚穿越来时,老秦把她错当成刺客问过她,是不是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派她去行刺六一个国家的首领爷的,后来在她嫁给时非深时狐狸还说刺客招供了,难道真是这个儒雅温润的男子所为?
但若真是如此,那他怎么还这么悠闲的在皇宫中?
“如若不方便的话,本一个国家的首领也不勉强。”应澜祁看见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若有所思,以为她是在想推辞,于是直接说道。
这件事发生在几个月前,时非深应该已经处理了,轮不到她来管。如此想着,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微笑的直视应澜祁,说道:“一个国家的首领爷说的哪里话,臣妻不甚荣幸能与一个国家的首领爷同行,”然后她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一个国家的首领爷请。”
应澜祁温雅笑着也不作推托,提起步子来走在前面,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尾随其后,锦言抱着宝匣子走在最后面。一路上陈人们聚集的地方都盯着应澜祁的后脑勺,看着光滑如丝绸般的青丝随风飘动她想了很多。
时非深也有这么一头飘逸的长发,每次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把头发放下来,滑滑的发丝会钻进她的脖子里痒痒的,有时候起床时他们俩儿人的头发还会缠在一起,要解好久,都是他动的手,轻轻柔柔的从不弄疼她,然后她又会在他的怀里睡着…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想着想着,脸上竟然红了起来,怎么今天晚上老想着那个死将军啊?她不会是疯了吧?
应澜祁感觉到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不对劲,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不不不…没事儿…”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装傻充愣,随后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宫门,憨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
“是啊。”应澜祁弯起双眼,眼中明珠闪耀,“本一个国家的首领就此与夫人别过,改日定登门拜访大将军及夫人。”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福起双手,微微着礼:“臣妻岂敢让一个国家的首领爷跑一趟,一个国家的首领爷近日归京,按理也应该是将军与臣妻前去拜访的。”
“呵呵,既然夫人执意,那三日后本一个国家的首领便在府中恭候大驾了。”应澜祁笑道,将约定时间说定,而后便独自一人朝宫门另一头走去。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疑惑了,他不是要出宫么?难道他是特意来送自己的?可是他们非亲非故的这个十五一个国家的首领爷为什么这么做?
她带着满腹疑问走向宫门,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陈人们聚集的地方飞快转动的脑子突然停止了下来。
宫门外安静的站着一人,藏青色的衣衫修身,黑发轻束,刚毅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线条分明,深蓝的双眼凝着她出来的这个方向,然后一瞬间融化了。
“…将军?”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定住脚步,喃喃出声,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