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傲骄的年二公子美梦被打扰后,半梦半醒中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默出自己的课业。那欠揍的样子仿佛好像在不屑的表态‘soeasy’毫无悬念,更无压力之说。
“嗯,不错。不过羹尧,虽天资聪颖难得但后天苦学尤为重要……好了,回家之后,把你今日默的课业写十张大字,明日交于老夫。”夫子这时已经不再细细观摩自己的手了,改为温雅的吃茶中。
夫子夸年羹尧天资聪颖之后,正好轮到要默课业的那一位学子好巧不巧的默的是“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立时那些学过这篇文的学子神情变的古怪起来。大家伙一边强自镇定的装着自己的学长范一边又忍不住的挤眉弄眼的一切都在不言中。刚开始启蒙的年二公子之流当然就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飞机了。年二公子还在沾沾自喜的卖弄自己的得意样儿。年大公子作为被关注的当事人他哥,又进学已经四年了,更是夫子的得意门生有什么事是他懈不开的。但是刚刚那一脚已经有损他在众人心里的完美,此时不可能再做过多的。
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众人是不得而知了,只是看到年大公子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在弟弟默完课业后,收拾好自己的书册,走过去向夫子致礼后离开。很快年二公子也与平日一样走完与哥哥一致的程序后离开了。就是看上去有些跳脱今日还多了些兴高采烈。
“哥!你慢点也不等等我。”年二公子一蹦一跳的赶上他哥撒娇的抱怨着。见哥哥只是慢下了脚步并没搭理他的意思,年二公子眼珠咕噜一转得瑟的说:“哥,是不是今天夫子夸了我没夸你,你心里不高兴呀?”
听到这里年大公子停下脚步,转身与弟弟面对面的说:“二弟,到现在你都没发觉刚才在学堂里都发生了什么?”
看着哥哥没什么特别表情流露出来的样子,他猜不准这是嘛意思。只好实话实说:“有呀,不就是和你不对盘那几个在做鬼脸吗?但他们嫉妒有什么用,谁让咱家的遗传好呀。”
一旁的年大公子看着比他小三岁的弟弟自命不凡的样子,想说那些人是在影射他是仲勇而不是嫉妒他聪明。奈何弟弟今天是启蒙之后的第一天正式授业,仲勇什么的他还并不知道。纠结了会儿年大公子还是郁闷的说:“二弟,你还小有些事可能还不甚明白,像今天,夫子夸奖你,大哥也为你高兴的。可你先在课上睡着,后又极尽卖弄,对于授业恩师你应有的尊重在哪呢?记得阿玛一直教育我们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不骄不躁。”
看着弟弟有些收敛,于是拉上他的手说道:“我们长大了都要做阿玛那样的谦谦君子。好了,快点回家吧,阿福哥哥来接咱们了。”
听到这话年二公子又恢复了生机,雀跃的叫唤着快点回家,他要去看小丑丫。提起妹妹年大公子也欢快起来。回到家先去年老爷那里汇报各自今天的学业进程,再应对父亲的抽查,之后听完年老爷的告诫方能离开。
来到年夫人的居所已经接近晚餐时分了,但这并不妨碍两兄弟探望妹妹的积极性。不多时两颗小脑袋就在小小的婴儿床边冒了出来,看着里面不再皱巴巴红通通但还是有点丑的小人儿,兄弟俩都觉得好可爱。年二公子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右手食指在小家伙拳得死紧的小手边点过来点过去,年大公子准备阻止但见睡得美美的小家伙被人打扰醒来也不哭也不叫,只是逮住那根手指就要往嘴里送,有了上次的教训,年二公子哪敢让她得逞呀,急急收回手指。这下小家伙不干了,哇的一声哭开了,这下俩兄弟都慌了,还是老二机智,想着奶妈抱着小家伙哄她睡觉的样子,麻利的把她抱扯起来,可是小家伙不紧哭的凶,还张牙舞爪的一不留神年二公子粉嫩嫩的脸颊上就挨了一指甲,火辣辣的痛把年二公子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压断了,本来她又哭又闹的年二公子四岁的小身板就有些负荷不了了,现下好嘛,还挂彩了。又慌乱中走到大床边,这下不管不顾的就把小家伙扔大床上了。这一切说起来复杂,其实过程只是秒秒钟就完事了。看着二弟与小妹的互动,可把一惯装老成的小大人难住了,必竟他也只是七岁大点的孩子嘛。
等大伙的人赶进来时,就看见大、小少爷愣愣的看着床上用小手侧面上伸使劲拽着自己脑门上的头发,以致把脑袋都拽歪了的小人儿两腿一蹬一大节的向前移动,不多时就能顶墙上了,幸好奶妈及时护住。
这时年夫人也被惊动,扶着人急急赶来。走到床边再没力气,虚弱的靠着床边坐下来,抬头看着明显惊住的两个儿子与惶恐不安的奶妈。缓顺气儿生气的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年二公子看看沉默的大哥,再瞅瞅已经在奶妈怀里不哭的小妹,急跑两步扑进年氏怀里蹭了两下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说:“额娘,小妹欺负我。你看她拿指甲划我脸了,现在都还疼呢。”
年氏看到小儿子一边脸颊上红印条,心痛的不行。却又不信这是小女儿干的,询问的看了眼大儿子,看到大儿子确定的点头,她觉得自己有点蒙了,不由得想起生产那天,听到哭声后她叫稳婆抱着女儿让她看看时,隔得老远,女儿听见她的声音就转到她这边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又闭眼转回头。尽管嬷嬷告诉过她新生的婴儿是看不见的,她还是觉得女儿天生就和她母女连心那怕那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