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李爷,船舱各处都已经搜过,没有发现蒙面刺客的行踪。”许二领着人,自一楼船舱上来,正碰见楼梯上,小四与李大回话。
“胡说八道,他带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难道还会飞天遁地不成?!”李大怒声,一脚踢向小四的肚子——力道之大,气势之狠,饶是小四武艺不凡,也禁受不住,倒退了三四步,扶着栏杆,这才抬起袖子,抹了抹唇角的血痕。
若是李大知道了,老太爷心心念念要活捉的女子,是自己与三娘设计陷害的——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心中恐惧的念头一起,再难抑制,许二脸色苍白,对上李大阴暗不明的眼神,心中一惊。
事到如今,三娘,也只好我对不住你了。
许二暗自下了决心,三步并作两步,靠近李大,沉声道:“李爷,小的有话要跟您说。”
“什么话非得现在说?”李大蹙了眉,看向船舱之中忙忙碌碌的众人,心中一阵烦躁。
耳边,响起了许二压低了的声音,如在诉说一个神鬼不知的秘密:“是关于你的同乡——船上的那个小厨娘!”
李大眯眼朝许二看来,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心中疑惑更起:“她?她能有什么事?”
许二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
忽然风中传来小四的惊叫声——“看!在那里!”
夜色中,一艘若隐若现的小船,迎着风浪,在海雾中飞速穿行。
“快,快派人追上他们!”李大叫道,转身将许二往侧面一推,口中道:“让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小四,你马上带着人兵分两路,从左右两边包抄,我随后赶上,务必将那艘船给我截获住!否则的话,提头来见!”李大飞快地吩咐道。
“是!”小四立刻沉声应道,带着人领命而去。
许二灵机一动,看着李大进了内室,一路小跑,在船尾赶上了小四出发的队伍,急忙挥手喊道:“小四,等等!”
小四闻声停下,憨厚的神色上尽是疑惑,对上许二的目光开口问道:“可是李爷还有什么吩咐?”
许二清了清嗓子,示意小四附耳过来,压低了嗓音在他的耳边说道:“李爷说了,船上的人若不听话,只管打死了事。”
“可是……”老太爷吩咐要活捉的消息,可是清清楚楚的,小四迟疑地看了李大一眼,犹豫不决起来。
“可是什么?李爷的话,什么时候出过错,再说,他老人家做事的心思,哪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的?”许二将眼睛一瞪,佯怒地看着小四。
“那万一要是老太爷那边问起?”小四终于点出了关键所在。
“放心,老太爷不过是一时气话,早忘到脑后去了,再则李爷说了,万事有他来承担!”许二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安抚道。
“那,好吧,出了什么事,您可得做个见证,给小的做主。”小四见许二点头,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魏府的船只,常年在海上行走,装备精良,在秦国之中,是数得上名号的,这会小四带着熟练的船员,全速前进,很快就追上了那艘小船。
小船似乎察觉到危险来临,迅速拐了个弯,朝着岸边急速驶去。
“不好,他们要上岸!”小四心里一个激灵——岸上鱼龙混杂,人潮拥挤,若是被他们抢先一步上了岸,再要带着人光明正大的追捕,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他撸起袖子,一把夺过船夫手中的船桨,卖力地划了起来,朝着身后的汉子们喊道:“给我使劲地划,抓住了人,老太爷一高兴,准有赏赐,可要是叫他们溜了,我们整船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四人虽然驽钝,可也有几分急智,这一番狐假虎威的话,对船上莽撞的汉子们来说,确实有几分威慑——当下,船舶以加倍的速度前进,朝着那艘小船紧紧追了过去。
两只船舶前后包抄,将小船堵在了中央,小四带着人,举着火把,朝着小船方向吆喝道:“里面的人给老子听好了,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识相的,就给我乖乖地爬出来,否则,老子一把火将你们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