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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门面不大,当间三排十二张崭新的木桌,客人满座,皆是一大铜壶不差的紫笋,几只白瓷杯子,呼喊声,品茶声,交错掺杂。
客人中,两名身穿粗制葛布衣的小二正来回斟茶,掌柜的戴着毡帽,在柜台后拨打着算盘,一双小眼儿来回地审视着馆内的客人,不时发着轻笑。
掌柜的正是吕月墨的父亲,吕先虬。如今,他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女儿又即将长成,亭亭玉立,正是最得意之时,没有理由不时时偷笑。
春桃、春杏二人,慌慌张张跑入馆中,哭丧着脸齐齐拉住吕先虬的衣袖,叫道:“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
“春桃、春杏,怎么了?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月墨呢?怎么不见她人?”吕先虬疑惑地问道。
春桃拭干了泪痕,抽咽着道:“月墨她……她让韦辰奂给截下来了,正在前面的那条窄巷子里呢。”
“什么?又是那尚书的儿子韦方质?他们家势力那么大,怎么偏偏就盯上了月墨呢?”吕先虬急得额上冒出了虚汗,团团乱转,也无济于事,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春桃、春杏也无算计,只能对着馆中客人们哭喊道:“在座的诸位,大家都是月墨的朋友,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亲眼看着月墨长大的?如今她被那秋官尚书韦方质的纨绔公子掳去了,谁能去救救我家月墨?”
“听说那韦方质可是三品的尚书啊……”
“人家是大官,我们招惹得起啊……”
“招惹尚书大人,那可是大罪过啊,招惹不起啊……”
茶肆中,当即愈发喧闹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拿不出个主意来。委实,平头百姓,对付堂堂一位朝廷大员,地位上的巨大差距,绝非人数可以弥补。
得罪了韦方质,莫说是自己,便是连家眷,也都一并要遭殃,众人虽都愤慨,却无人敢于出头。
吕先虬急得脸色苍白了许多,虚汗淋漓,也不再管众人的想法,便由春桃、春杏引路,带了妻子,四人匆匆朝那边的巷子里赶去。
刚出门不远,便撞到了秦渊、唐飞燕二人。
秦渊把春桃、春杏拦了下来,对她们道:“我刚刚听人讲,有哪家的小姐让贼人给掳去了,是怎么回事儿?她们在哪儿?”
“这位公子,就在前面的巷子里,求你救救小女吧。”吕先虬手无缚鸡之力,又人到中年,爱女心切,奈何身单力薄,也绝没有任何的手段。
“飞燕,我们走吧,我倒要见识见识,这洛阳城,天子脚下,有谁竟然敢明目张胆做这种事情。韦方质是吧,飞燕,你去把唐大将军和韦安石大人都唤来,这边我先应付着。”
唐飞燕对秦渊使了个眼色,重重点了点头,骑了马便朝唐府而去。秦渊随着四人,匆匆赶到了那边的巷子中。
巷子中,韦辰奂已命手下架住了吕月墨,掳往府中而去。偶有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却也不敢横加阻拦,很明显是被这几个狠角色给吓到了。
吕月墨大声哭喊,泪如泉涌,清泪冲淡了胭脂粉,想反抗,却只感觉四肢被钳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几名青年将她掳回去。
“住手,公然强抢民女,好大的胆子!难道不怕被抓到大理寺么?”秦渊快步追了上去,拦住了几人去路。
“你是谁?你知道我韦辰奂是什么身份么?我爹是秋官尚书,那大理寺丞,我叫他横着走,他不敢竖着坐下,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向西,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捉拿我。”韦辰奂怒目圆睁,斜着双瞳,气势冲冲地道。
“秋官尚书?好大的官儿啊,正三品上,难道还能大得过皇上?在皇上脚下,居然敢公然强掳民女,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么?”秦渊义正词严,凛然喝道。
韦辰奂斜着身子走到了秦渊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啐了他一口,骂道:“你算老几?皇帝?皇帝不在,我就是天,**挡老子路,只有死!”
他一巴掌扇了过来,秦渊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好家伙,居然还有两下子,就凭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想拦公子我的路?给我滚开!你们两个,把他们给轰走,把这小子给我打残了!”韦辰奂伸手一招,身后的两名灰袍青年便跑了过来,拔出匕首,恶气冲冲地朝秦渊逼仄而来。
“两个蠢货,比驴还要蠢!”秦渊双臂如虬龙扑食般疾速探了出来,硬生生将两人匕首夺了过去,旋即一脚扫了上去,将两人了个满地找牙。
“你……你敢打我的奴才,我让你死!”韦辰奂摸出佩刀,当头劈了下来。
秦渊直接凌起一脚将韦辰奂的佩刀踢飞,同时张手一抓,攥住了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狠狠朝地上一甩,竟然直接将韦辰奂三根肋骨摔断。
韦辰奂挣扎着爬了起来,捂着痛处,两脚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你……你给我等着,我去府上唤人过来,我保准待会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人,下场有多么惨烈。你们两个,快到府上去,叫二百仆役过来,带上佩刀,我要乱刀砍死他!”韦辰奂被一介布衣打得痛楚不堪,颜面丧失,气得脸色涨紫,简直就要爆裂开来。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府上有多少人可用,即便是你父亲韦方质来了,今天他也不能奈我何。”秦渊对韦辰奂更是不屑一顾,连瞥都不瞥他半眼。
吕月墨刚刚被两人扯得生疼,当下缓了过来,肌肤还是有些生疼,她抖落了襦裙上的泥垢,慌慌张张地跑到了秦渊跟前,朝他施了礼,凝着蛾眉,道:“公子,你为了救小女子,这次可是犯了大罪了,招惹了韦辰奂,他父亲断然饶不过我们。公子,你快逃吧,还为时不晚呢,这边有我和爹爹担着就够了。”
韦辰奂大声笑道:“逃?哪里逃?得罪了我,都得死!今天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
时间不长,唐飞燕便已叫上了唐休璟,又到尚书府把百忙中的韦安石请了出来,三人各骑快马,朝巷子里赶去。
另一边,尚书府上,韦方质也带着一百名披坚执锐,盔甲齐整的兵士朝这边赶了来。
对于韦辰奂这个儿子,韦方质颇为喜爱,因为他虽则纨绔、贪婪,却懂得巴结奉承自己,并有孝心,比之他的兄长都更要有心计,将来继承家业,光耀门楣,也是大有希望。所以,一听说儿子遇到了难事,韦方质不分青红皂白,当即点了一百兵士,前来镇压。
不管事情经过如何,这一百士兵当前,也能顷刻解决。更何况,他早已算计好,既然儿子要掳夺一名女子,那便不算大事,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这一百士兵也能摆平。
由于韦方质府邸在景行坊中,距离北市稍近一些,因而不多时,这一百兵马便赶到了巷子中。
但这偏僻的巷道,狭窄幽静,韦方质大动干戈,居然是出动了这么多的兵马,来为儿子强抢民女,可见其胆子有多么的巨大。
从马车上下来,韦方质先命大部分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则是带了二十来人去到了巷子中。
“爹,你怎么来了?这下好了,带了这么多士兵来,我看这家伙能怎么办。”韦辰奂见到父亲带了不少士兵,自然开心欢悦,迎了上去。韦方质跟他交谈了两句,便齐齐走到了秦渊跟前。
韦方质上下打量了秦渊几眼,双瞳中渐生怒色。
“奂儿,你就是看中了这个小女子么?”韦方质问道。
韦辰奂点了点头,目露贪婪之色。
“来人啊,把她抓到马车之上,回府。”韦方质冷冷甩了一句,便有士兵上前,一人一边,抓住了吕月墨,便往马车上拖。
“住手!”秦渊见状,一拳一脚,打翻了两名士兵,把吕月墨扯到了自己身前。
“韦方质,身为天子脚下,正三品尚书,不光纵容儿子强掳民女不说,还带头作恶,像你这班,也配做朝廷大员?连禽兽都不如!”秦渊大声怒斥道。
韦方质轻轻抖了抖衣襟,大笑道:“你就是皇上重赏了的那个黄毛匹夫?得了一个五品芝麻官儿,你就好好拿着薪俸过日子,偏来管这等闲事,是想找死么?皇上又如何?那武懿宗、武三思大人,都是皇亲国戚,有他们保着我,天塌了我也不怕。何必跟你这黄毛小子多费唇舌,你若现在滚开,我也不为难你,不然把你活活打死!”
吕月墨扯了扯秦渊的衣袖,淌着清泪,楚楚堪怜地柔声细语道:“这位公子,你的好意,奴家心领了,我碰见这事儿,也算是命里劫数了,与你无关,我不能牵连了你。爹,女儿不孝,不能侍候您了,女儿只有来世再报了。”
“墨儿,墨儿,你可别这样说,爹爹我……唉……”吕先虬也老泪纵横,悲伤地留起泪来。
“老东西,把他给我踢开,把小娘子抓到马车上,今晚本公子可要风流快活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