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撇撇嘴：“我不知道，也没见到，我知道换衣间的门坏了，也已经报修了。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值班，你们别吓我了！”她显然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不再说话，推门进了病房。
天火和焦林对望了下。
“一切正常，”焦林说，“下去吧？”
天火耸耸肩膀：“不然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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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才那个护士没说谎的话，那么我们看到的那个换衣间的护士，最大的可能是别的楼层的，过来5楼偷东西或者做其他的什么，正巧被我们发现了。”焦林推测着。
天火奇怪道：“可是换衣间里什么都没有啊，她要偷什么？”
“就是因为她来偷的，所以什么都偷光了，连挂衣钩都被她拿去了！”焦林笃定地戏谑着。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夜里1点，几人仍未被告知该何时开始所谓的“特殊治疗”。
而且文一胜已经不在医办室。
医办室的两位值班医生也不知道文一胜的去向，但他们转达文一胜的话，要求陆潜几人随时准备着，治疗可能随时开始。之所以目前不能进行，是因为有相关的仪器尚未运到。
几人无奈，便只好这么等着。
陆潜继续无聊地在住院部几个楼层兜转，到了凌晨3点钟时，他认为自己大概已经能把住院部每一层的地板砖有多少块都数得清楚了。
他只能从一楼转到六楼，六层以上不再是住院部，而是办公区。下班时间，办公区便关闭了。
陆潜头晕脑涨地回到病房，看到沈如意与刘尚澜都在41床旁边。
沈如意这一天是奔波地累了，一直趴在焦母的床边昏天昏地的睡觉。
刘尚澜捧着一本杂志在看，看到陆潜进来，起身说：“你来坐一会儿吧，我出去。”
陆潜感觉得到刘尚澜有意地在回避与他相处，搭讪道：“巨擘和天火呢？我一直没看到他们。”
“也在外面吧。”刘尚澜起身从陆潜身边走过，随口说。
“呃……你向Z市转学的手续方便办吗？”陆潜抓紧机会又问。
自从两人见面至今，他们并没有时间单独说话。
陆潜能够想的对刘尚澜的关心，也就是问这么一句了。
他突然觉得与刘尚澜生份了很多，在SN区宾馆里对话时那种互相依靠的信任感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让陆潜心中有些少许的失落。
他懂得，天火说的没错，也许这真的与沈如意的出现有关。
“我有的是时间。”刘尚澜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拉开门便出去了。轻轻扬起的裙摆掠过门缝，门缓缓合上。
陆潜扭头看了看衣着宽大的沈如意，这次在衣着窈窕考究的刘尚澜映衬下，这个没了合适衣服的沈如意显得像是个小娃娃。
几人苦熬了整整一夜。
早上正常上班时间已到，文一胜仍未出现在医院。
尽管心中充满了奇怪和不满，但哈欠连天的值夜队员们已然顾不得许多，都冲回宿舍补觉去了。
唯独焦林从医院的地板上挣扎起来便如同铁人一般，奔工地而去。陆潜只好独自去了男寝。天火看着身边同行的两个女生，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迷迷糊糊，开口道：“藏红，昨天让你守夜，你却是一直半睡半醒，记得吗？”
沈如意吃了一惊，看着天火：“是吗？”又仔细想了想，红着脸说，“那真是不好意思……”
天火哑然，心道你和狼眼还真是呆到一处，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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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日无话，几人充分休息，其间陆潜等人几次拨文一胜电话，总是无法接通。据医院值守的焦林妹妹说，也是一整天没有见到文一胜。
沈如意一直盼望的步行街之游终于没能成行，天火为了缓解气氛，牵头组织了医科大校园半日游，项目大概包括人工湖散步，塑胶操场踏青，校内林区参观情人约会之类事项，沈如意倒也一样玩得尽兴，就此打发了一下午。
几人只好夜间又准时来到医院，希望能见到这位神出鬼没的主任，看今晚的治疗能否进行。
天色已黑，几人在学校食堂吃了饭，走进医院大门。
夜晚的医院显得极为安静。
天火抱怨道：“这医院的奢侈和俭省真的都让人莫名其妙：病房里的空调开得冻死人，这院区里的路灯却舍不得开！”
院区里的路灯确实都熄着，只有急诊处的门头和住院部的病房里亮着灯，整个院区一片黑暗。
诺大的医院，便只能靠浅淡的月光和星光来认路了。
沈如意向东望着，微张了嘴，很惊奇地说：“今天这里的停车场可真满啊！”
住院部在西侧，几人进了医院本都在向西走，沈如意这一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到东侧的停车场上。
以往一向空旷的阔大停车场，如今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停满了车辆，且尽是大型的集装箱货车。一辆紧挨一辆，密密麻麻，竟把医院东面街道上的灯光遮蔽得一点也不得见了。
那一排排矗立的集装箱，如同整齐排列的黑方块，虽然看不清晰，但也相当壮观。
医院的东面是条商业街，灯光本来极璀璨。这一来，整个院区更显阴森。
“看来是医院里运来的什么设备呢！”天火嘀咕着，忽然笑道，“会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特殊治疗需要的，一直在等待的‘设备’呢？”
焦林摇摇头：“不会吧，什么样的医疗设备要这五六十台前四后八集装箱来拉啊……”
几人也不再多讨论，便向住院部走去。
焦母所住的住院楼在医院西侧，那西侧再向西，院区外是一片林子，入夜之后，一片黑暗。
住院楼上的灯光便像是这片黑暗中嵌着的宝石一般鲜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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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乘电梯抵达住院部4楼，电梯门甫开，便突然听到一阵嘈乱和惊叫大喊。
走在前面的陆潜和焦林对视一眼，快步从电梯间向主楼内奔去。
入目处，各病房内的人都在关闭插紧自己的房门，砰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病房里大呼小叫起伏，有两个站在楼道中的老人，便在陆潜眼前，歪身倒在地上，晕厥过去了。
陆潜顾不得那四周，目光完全盯紧在楼道中央。
这中央有一人蹲坐在一滩血前。
那滩血光鲜艳，映红整个楼道。事情显然刚刚发生，护士们也都似惊呆了，没有人敢上前做什么。
蹲坐在血旁的那人一身筛糠也似，不停抖颤。
这人倒是衣衫齐整，看身上血迹，应该多是喷溅而上，地上的血显然不是他流出的。
而这滩血，沥沥拉拉直拖连到楼道另一端拐角处，似是那流下这滩血的人就这么被粗暴地拖拉过去了。
四周呼叫声渐息，整个楼道弥漫了浓重的血腥气和诡异的安静。
那蹲坐在地上的人便在此时发出嘶心裂肺一声凄厉大叫，而后嘭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焦林看看陆潜，愣愣地问：“他喊的那一声是‘爹’吧？”
陆潜没答话，第一反应便发足向楼道另一端奔出，焦林也自然跟上，两步之后陆潜却缓了速度对焦林说：“巨擘，情况不清楚，你还是去保护伯母吧！”
焦林迟疑了下，腾然一个转身，向焦母所在的房间奔去。
刘尚澜却是拐进了医办室。
天火和沈如意跟上了陆潜，三人顺着血迹，直到楼道尽头，转到楼梯间，看到一地碎玻璃，一扇离地两米半高的玻璃窗大坏，铝合金条框扭曲伸张着，形成一个大洞，袭击者显然是从这里跳出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里可是四楼。
扭曲的铝合金条框勾勒出一个颇大的圆洞，陆潜纵身跃起到玻璃窗边缘，攀住查看，天色已暗，不甚清晰，但灯光中可见楼下又有一处集中的血泊，这片血泊向四面八方均有血迹散开去，迤逦甚远，令陆潜颇为费解，皱眉喃喃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被肢解了吗？”
陆潜想着，不禁自己心中一懔。赶紧闭了眼睛，感应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