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顿时泪水涟涟,一手去擦泪水,一边迈着步子去了马三拉面馆的厨房,“马三,就要一碗,另一碗不要了。”
“你看这,小嫂子,你看我已经下锅了!”
一看程氏眼睛肿的像桃子似地,又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小嫂子,你也知道我这牛肉面可是方圆十几公里香出名的,就尝尝吧!实在不想要给下一个客人就好了。”
“马三,这碗面我们要,别听你嫂子的。”
谷明忠走进来将程氏拉了出去。
谷曼曼也笑嘻嘻的看着程氏,“妈,我爸给我们就吃呗,反正我爸身上的钱不花,也会被我爷要走的,吃了白吃了。”
“曼儿,不要乱说!小心被闲话篓子听见了,说给你爷和你奶闹事。”
谷曼曼连忙闭了嘴,敢情这里还有我爷我奶的探子,四下一望,真是老头老太太不少呢!还真有可能有和谷老爷子、张氏相好的。
刚刚闭嘴,她就脸黑了。
“这不是明忠和他媳妇吗?”
一个老婆子指了指这边的桌子,“唉哟,明忠还真心疼媳妇和女子,带着媳妇和女子下馆子了。”
“孔家妈好。”
谷明忠和程氏连忙打招呼,这个人和张氏相当交好,如果刚才曼儿的话被她听见了,岂不是等于传进了张氏的耳朵吗?那不是要闹翻天了?
“小孩子家没有心机,乱说的,孔家妈别往心上去。”
“哎呀,说啥了?我咋个儿没听到?”
孔家婆子故意的用一根指头挠了挠自己跌耳洞,“我这老耳朵不好使了,来小曼儿,你告诉孔家奶你说啥了?”
谷曼曼看着这个老婆子做作的表情,冷汗直流,“那个,孔家奶,我说你越长越年轻越长越好看了。”
孔家婆子没想到谷曼曼这么说,伸手抚了一下她布满天堑的老脸,堆满了笑,“唉哟,老二,你看你这女子嘴真甜。”
谷曼曼觉得自己真是抽了,没事打趣这个孔家婆子,反倒是被人家当真了。
“牛肉面来了,明忠、小嫂子,小侄女你们慢慢吃。”
两碗热乎乎的牛肉面端了上来,远远就飘过来惹热气带着浓浓的香味,谷曼曼不由得舔了舔嘴角,一定是这个小身子饿久了,没见过什么好吃的,她不是吃货啊不是!也不是馋猫。
眼巴巴的看着两碗面,等那碗落到了桌面上,早已手里捏着筷子上阵了,抱了一碗,看了看推来让你的程氏和谷明忠。
“他爹你吃!我不饿。”
“他娘,你吃,我不饿,以前我也吃过。你就尝尝吧!”
一碗面被推来搡去,就是没人动筷子。
谷曼曼刚刚伸进碗里的筷子也顿住了,“马三叔叔,能不能给我一个碗?”
“好来,小侄女。”
马三一眨眼的功夫就拿过来一个碗。
“曼儿,你这是要干啥?”
谷明忠和程氏看着一脸狡黠的谷曼曼,这个女子好像现在爱笑多了,活泼多了,不像以前一样总是闷闷的,很少说话,当然他们很高兴,是不是因为今天他们给孩子出头了,把孩子开心的。
谷曼曼神秘的一笑,拿着碗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捞起筷子将里面的拉的魂匀称的面条捞出了一些,又将程氏和谷明忠面前的牛肉面拨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也是这样捞了几筷子,一直到三个碗里的面差不多一样多,由用小勺子分了一些汤,“爸爸,妈妈,我们一人一碗,一起吃。”
谷明忠和程氏都笑了。
看着飘满红色辣子油的牛肉面,谷曼曼飞快的动着筷子,入口居然还是以前吃过的美味,鲜美的汤,滑滑的面条,一口汤下去,余味缭绕。
她砸吧砸吧了两下,蹙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了,为什么在兰州什么正宗的兰州牛肉拉面馆吃的牛肉面都没有这个入味?
她敢打赌,这绝对是最最好吃的牛肉面,香辣、鲜美的汤汁,滑嫩有感的面条,她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商机,记得她前生上初中的时候,老板就不干了,能不能以后把配方卖给她,她去开个全国连锁店,一定大卖、赚钱!
她暗自握了握小拳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想要攒些钱才是。
还剩下一点汤,实在是太香了,她索性端起了碗吃了个干净。
“啊!亏先人啊!也不怕罪死你们!”
谷曼曼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啊,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氏冲过来就把程氏面前还没有吃完的牛肉面直接掀翻在桌子上,指着鼻子开骂了。
“程霞,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在家里不给公公婆婆做饭,饿着一大家子人,居然跑到街道上下馆子来了!”
张氏用重重的拳头敲着桌子边哭边骂,筷子和碗因为桌面的颤动发出唰啦啦的响声。
谷曼曼只觉得汗流满面,这毕竟是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不像在家里咋样都好说,真的是好丢人,要是能把脸抹下来揣进兜里,她一定已经这样干了。
看这样子奶奶是不肯作罢的了,她小声的说,“奶,你小心把碗打破了,要赔的!”
“妖女子,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张氏恼怒的瞪了谷曼曼一眼,惊雷一样的声音传来,谷曼曼下意识的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如果耳膜再脆弱一点一定被震破了!
张氏手上的动作却慢了多少,砸在桌子上的力气也小多了。
“谷家嫂子,来过来坐,几个小的不懂事,你也别气坏了身子。”
孔家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张氏往自己的那一桌子走去,张氏还不忘回头对着谷曼曼一家子又是一顿臭骂,反正在街道上,她也怕老二会咋地,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程霞,你这个妖婆子,不想过了就给我滚出谷家去,不要在背地里教唆我的后人,好好的谷家都被你挑拨成啥样了!改天你叫你爹来把你领走,我给我后人找一个抹口红的女人!”
张氏越说越带劲,程氏只觉得脸上无光,头重重的低在桌子上,有些喘不过气来,低声的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