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第一次向大地投射她清冷的银光。魔女们大概早已转移出此地,而她们的战斗场地已是一片狼藉,气氛又变得冷清起来。
“是我的优胜……么?”忻恬站立在中央喃喃着,但预想的结果却没有到来。
周遭毫无反应。感到异常的忻恬拿出传送符,默念了多少次使用却毫无作用。
“那么,这场宴会上仅剩的生物将会进行最后的对决。优胜者将得到一次开启‘因缘之镜’的机会和一把‘治愈圣地’的钥匙。”
不带感情的幼女声线叙述着目前游戏的状况,忻恬则暗吃一惊。
还有别的魔女?还是……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双手插兜的银发美少年从树后出现,慢慢踱步而来。
“诶?唯一?”忻恬不淡定了。最近和这货的见面频率是不是稍微有点高?
“我是为了任务,在风之谷遇到了主线任务……”不对,他干嘛要先解释,“……所以说,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哦。我这边也算是任务吧……噗嗯。”对于某人的奇怪抢答和再次提问,忻恬没忍住笑意。她的笑点似乎很奇怪?
“笑什么啊你。”这边的唯一似乎感到了懊恼,提高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急躁的感觉。
“没什么。现在这里除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生物了么?”她转移话题。
“嗯……大概吧。”唯一很快恢复冷静,“不知道为什么,传送符无法使用了。”
“我想那是因为……呃?”刚说一半,她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尖利的剑刃上沾满血渍,在月光下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她终于理解这游戏不允许十五岁以下的人进行游玩的缘由了。
“真是对不起,但是为了我的妹妹,稍微忍耐一下吧。事后我一定会赔礼道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罗落握着剑柄更加向前推了一点。
HP在快速地减少,视线中的景物却在慢慢地变大,她不经意瞥到冲过来的唯一。
唯一也,巨大化了么?
“罗落你……”唯一的声音明显有了变化,带着急躁与愤怒。
“是会长吗?只是个游戏而已,何必如此较真?还是这个世界,果然有点真实过头了么?”罗落举起剑,剑上的黑猫重重摔落至地。
什么啊,原来是变回原形了啊。PH也到达红色区域了,她这次的旅行也该结束了呢。回到主城后得下线休息会啊。
“记住,只有你不能在这里死亡。否则会被黑暗阵营除名,无法再回到这里,而且会受到中立阵营与光明阵营的放逐处理。到那时候,就只能删号重来了。”唯一快速地说完这么长长一段话后,往她的嘴里塞了个血瓶。
诶?这后果是不是略严重?忻恬看着正在恢复却还在持续掉血的HP,急忙又灌了一红瓶。
危急之时,她又拿出了传送符,想要赌一赌。那传送符上的奇怪字符正在发着光芒。
可以使用了么?果然是要在最危急时刻才能使用啊。
忻恬望了望正在一边进行决斗般的两人,叹了口气,虽然她挺想要优胜和奖励,但若会遭遇如此严重的后果,权衡利弊,还是先放弃的好。
默念“使用”二字,在朦胧的白光中看着战斗着的两人,心中默默地为某人加了个油,她突然觉得心里略奇怪,便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终于有一次能平安地传送到主城而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忻恬松了口气。
这里可以算是最初的起点——泽曜城。
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她还是先下个线吧。
白光闪过,身处游戏舱的她便立刻出了这个已经呆了好几天的地方,顺便将营养液换上后,忻恬打算先去洗个澡。
走进浴室脱完衣服,正要淋浴的她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还有人的说话声。
浴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但要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开着喷头的情况下,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关掉了喷头,躲在浴室的门后作偷听状。
“姐她应该还在游戏里吧。你找她有什么事?”听起来应该是忻晟的声音,好像还带了个什么人来。
“……嗯……”只听到一个模糊的鼻音,声音渐渐地远去了,似乎是去了离浴室比较远的客厅。
“听起来好像还是认识我的人。难道是林梓澜那个暴力女?”忻恬感到背后一阵寒意,她觉得还是赶紧洗完澡吧,否则会着凉的。
在打开淋浴的那一瞬间,忻恬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哗哗”地雾气再次蒸腾之时,门被悄声无息地打开。
啊……她想起来了,她再一次地忘关浴室门了。因为小时候都是和弟弟一块洗,而且家里也没什么生人来,她就没有洗澡关门的习惯。后来的话,平时她都是在其他人洗完澡后才进去洗,也没有关门的必要。
但是如果是林梓澜的话那倒没关系,毕竟高中住校的时候一般都是一起洗的……虽然她后来极度抗拒和那个女人一块洗。往事不堪回首,虽然现在也……
她纠结着往事转身,而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门被“砰”的一声关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声作急速离开状。
“诶?”她偏偏头,林梓澜这爷们似的娘们会这么拘谨么?难道是浴室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很坚决地放弃考虑最坏的结果。
终于洗完澡出来,忻恬习惯性地披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正巧碰见了跑来查看情况的忻晟。
“姐,是你刚洗完澡?”忻晟惊奇道。
“嗯,怎么了?”有必要那么吃惊么?虽然她有点在意刚才的突发情况啦,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吧。
“事情已成定局了么?”
“喂你那好像死了一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还有不要拿出钉子和稻草人那么危险的东西啊!”忻晟又一次表现出的不正常状态,让忻恬愈发有不好的预感。
“姐,那个男人就交给我处理了,即使他是会长,我也会保护姐的贞操。当然,姐嫁不出去最好……嘿。”忻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种状况,果然是最糟糕的。她想她已经知道那不速之客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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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个弟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