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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二艮卦 艮下艮上——行止有格心无扰

[卦辞阐幽]

艮: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彖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此卦是由两个艮卦重叠而组成,艮卦是山是止。艮卦与震卦卦形相反,互为综卦。艮卦而止,而震卦为动。艮卦是一阳爻在两阴爻上方,在极位,所以为上。震坎巽离兑诸卦都是具备元亨利贞四德,惟独艮卦例外,只说无咎。

形体保持稳定状态的关键在于背部,行动保持稳定状态的关键在于内心。内心宁静,不受外界环境所影响,就不会妄动。此卦寓有道家(老庄)心静的思想,其中“行其庭,不见其人”的喻言,对于庄子追求物我两忘境界具有直接的影响和作用。

[爻辞解意]

初六:艮其趾,无咎。利永贞。

象曰:艮其趾,未失正也。

“初六”在艮卦的最下位,以人身而言,相当于脚趾,人要行动,必须脚趾最先动,“初六”阴爻居阳位,不正,意味着难以保持不动,但“初六”虽不当位,停止了可能的行动,没有失去静止的正道,只要永久坚持固守,就会有利。

这一爻是说止于未动之前,不是动了再止,才不失正道。

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

象曰:不拯其随,未退听也。

“腓”,即腿肚子。“六二”柔顺中正,本来并不想动,但在“六二”之上的刚爻“九三”,过于阳刚偏激,执意要动,“六二”不仅看到了“九三”的过错,还想制止“九三”的行动,以自身的静止予以补救,但腿肚子要服从胯股,难以制止“九三”的行动,心中很不痛快。“象传”说:“不拯其随,未退听也”,是说“六二”虽然无力拯救“九三”的错误,但最终并没有随着“九三”而动。

这一爻是说,止其所当止,会平安无事。

九三:艮其限,列其夤,厉,薰心。

象曰:艮其限,危薰心也。

“限”,即界限。“列”,通裂。“夤”,即脊梁骨。

“九三”阴爻阳位过刚,执意要前进,心里急得如同烟熏,火烧火燎的,但“六二”在下牵制,不听命于“九三”,使他无法行动;在上又不甘心居于两上阴爻之下,既静不下来,又动不了,说像脊梁骨被撕裂了一样,自身受损,又闹得上下不和,怀着这样的心思,是十分危险的。

这一爻是说当止不止,不该动,想动也无法动。

六四:艮其身,无咎。

象曰:艮其身,止诸躬也。

“六四”相当于腰以上的身体部位。又以阴爻居阴位,是该止则止,在视听言动方面都能恰如其分的非礼勿行,所以能够自制而不妄动,也就没有灾难。

这一爻教人自我克制自己,凡事都要有分寸。

六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

象曰:艮其辅,以中正也。

辅:面颊,颧骨以下的部分。是说话用的器官。

“六五”以阴爻居阳位,应该会后悔,但却居于中位,知道祸从口出,与其言之不善不如不说,因此停止颊辅而不说话,即使要说话,也经过仔细考虑之后才出口,这样一来说起话来就有条有理,层次分明,当然就可使悔恨消除。

“象传”说:这是因为“六五”坚守中止之道的缘故。

这一爻强调谨言的重要。

上六:敦艮,吉。

象曰:敦艮之吉,以厚终也。

敦:是勤勉厚实的意思。

“上九”阳刚,是此卦的最后一爻,到了终点,应更加的勤勉敦厚。做任何事都该有始有终,到了最后的关头也应该如山一样的静穆深沉,更加勤奋敦厚,才算吉祥,而能止于至善。

“象传”说:所以会吉祥是因为能够勤勉厚实地继续到最后。

因此这一爻在强调,胜利是属于坚持到最后的人的。

[艮卦点悟]当止则止内心无扰

本卦以山为象,说的是止的道理。反映的是这一相对静止时期人们的处世态度、行事方法。

卦辞中有“不见其人”,亦即视而不见之辞。形体保持稳定状态的关键在于背部,行动保持稳定状态的关键在于内心。所以当止则止,则会内心宁静,就不受外界环境所影响。

[艮卦例解]内心宁静才可专注

艮卦所讲的范围是比较广的,但其所揭示的基本道理则是对事物时势当止则止的认识,从而使人的内心达到一种清静无扰、专注行事的境界。而这对于人生的“行”或“止”的状态影响而言,是很重要的。

一天,当时还叫玛利亚的居里夫人正坐在桌前看书,房间的东窗下,有另外两个女孩——一个是玛利亚的姐姐,一个是来作客的表姐,她们正亲热地谈话。

她们正谈着,表姐突然发觉在这儿谈话不妥当,忙说:“玛利亚在看书,别打扰她,咱们到别的房间去谈吧。”说完,站起身要走。

玛利亚的姐姐坐着不动,伸手将表姐拉回座位坐下,满不在乎地对她说:“没关系!玛利亚看书专心,不怕干扰。”

“真的?”表姐感到惊异,但很快又摇摇头说:“没有的事!看书总需要安静的环境,嘈杂吵闹怎么看得下去呢?”

玛利亚的姐姐说:“玛利亚看书的确专心致志。不信,你试试!”

表姐一听,产生了好奇心,当真要试一试。她稍微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就对玛利亚的姐姐说:

“来,我们跳舞!”玛利亚的姐姐心领神会,与表姐跳起舞来。她俩故意踏得地板“通通”响,还偷眼观察玛利亚。

玛利亚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在看书。

跳舞的办法不见效,表姐的脑子一转,有一个新点子。只见她将手伸到玛利亚姐姐的腋下,搔起痒痒来了。

顿时,玛利亚的姐姐被搔得“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表姐仍不松手,继续搔。

玛利亚的姐姐挣脱身,逃进房间里。

表姐追进来,一把抱住了玛利亚的姐姐,两人滚在一起,“格格格”地大笑着。

玛利亚仍在看书。

房间里闹成这样,玛利亚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她不去理会——你闹你的,我看我的书。

表姐不甘心,又想出了第三个花样:悄悄搬来一些椅子,在玛利亚的身后搭起了椅子罗汉。表姐暗想:如果玛利亚不是真正用心读书的话,那么,现在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玛利亚必然要回头察看是怎么回事。只要她扭头往后看,身体稍微那么一挪动,就会碰倒椅子。

可是,等候了好久,玛利亚没有回头。

表姐彻底地信服了。

可见,止与行相统一的操作之道,是以“艮其背”的凝神专注心态为前提的。“艮其背”即静止如背,这不是平常意义上的静止,而是一种静止至极的状态,它是一种能量的积蓄,一种心态的调整,一种意志的锤炼。从这种意义上说,这种止恰恰是为了进。当你在爬山时面对着峻岭险峰时,你除了专心致志、全神贯注于攀登的每一步外,还会想到什么呢?那时,你的心之所归,在于每一块能用于置脚岩石的牢靠和稳固,你的止在于保证你向前的每一步都不踩空。如果移心别物、稍有杂念,或动作不慎,危险也将随之而来。

人生犹如爬山。青年毛泽东在求学时,为了培养自己的专注精神,特地选择了车水马龙的长沙城门口热闹处读书,在“人闹吾独静”的氛围中领悟自我,追求真理,培养自己对成就事业的执著精神。在纷杂喧闹的社会中,一个人要做好某件事,做成某件事,没有爬山那样专心致志的心态,没有持久不变的追求,没有专一执著的精神,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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