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你给爷听好了,以后想在大皮街上混就记着乖乖给爷们交保护费,爷们也不多要你的,每天一成。
今天你小子既然这般不开眼,爷几个也不客气了,这钱就全拿走了……不过你也不用害怕,爷们不是那记仇的人,以后你来大皮街,只要按规矩办事,爷们儿不会捅你小子屁眼。”
两人说完正要走,这时只听半空处传来一阵冰冷的女子声音,飘飘忽忽,很有渗透力:“真是没用的废物,一个大男人竟被人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只一下便见一个灰衣女子从房檐上跳下,在空中几个360度大转身,正落在那些无赖前面。
待她站定,杜铭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劲装武术打扮,头发黑的发亮,一张脸极其秀美,完美的身姿在紧凑的衣服裹束下显得更是柔软劲道,宛若九天之外凡心荡漾的仙子……
但却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接近。
那几个无赖听到她的声音时就已经吓得发抖,这时见了她,两脚早已做好长跑时的起步状,准备随时夹着尾巴四散逃开。
那个带头的大皮哥脸色难看,当下硬着头皮道:“周,周……姑娘,这次我们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吓唬吓唬了一个小子,让他长点记性……”
不过待他一回头,看到杜铭脸上满是血,身子猛然一抖,急忙解释道:“我们可没动手打他,这都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真的不是我们打的,不信您亲自问他……小子,你是不是自己摔的?”
“是你个头,”杜铭气急,自己好歹也算条官宦子弟,有那么好欺负吗。
适才他因见到血,一时吓懵了,并不是真的怕他们。
这时走到那大皮哥身旁,一把拽住他领口衣服道:“我问你,是谁让你们收保护费的?”
这可是自己老爹的地盘,他决不允许有祸害百姓的地皮流氓横行。
但是,他这番动作在别人看来那就是——
刚才没人撑腰时吓得爬都不敢爬起来,现在有人帮忙了便有骨气了,开始冒充大爷了……无耻,当真是无耻。
那女子本就厌恶这种软弱的不像个男人的男人,如今非但更加不屑一顾,反而觉得他比这些可恨的流氓还可恨。
只听她嘴里冷哼一声,眼角在杜铭身上一眯而过,然后也不再理会那些流氓,转身便走了。
杜铭在后面急道:“姑娘,等等,你别走哇……”但那女子却连头都没有回。
周围只有小流氓们越来越大的狞笑
那大皮哥见那女子离去,当即恢复凶恶的嘴脸,“臭小子,我看今天你是找死。”说着使劲一攥他手腕,然后狠狠一转,杜铭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几个无赖开始你一脚,我一脚……
………………
“是哪个嫌命长的混蛋把你打成这样的?”杜成看着弟弟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愤怒的握着拳头问道。
“成华街的几个混混。”杜铭一边把药草塞进小贵嘴里让他嚼碎,一边自己也在不停的嚼。
虽然十分倒霉的挨了一顿打,但这也让他想出了一个生财之道,就是做药膏——前世大名鼎鼎的云南白药。
因为这种药对任何的皮外伤都有很好的效果,真的卖出去的话,赚钱肯定比卖画快。
即使不如卖画也能多少补贴一下家用。
现在哪怕是一丁点的赚钱机会他都不会放过的,否则连带着老爹的一百两,四百两银子要何时才能还完啊?于是他这便日夜不停的赶制了。
“成华街的混混?狗皮他们是怎么搞的,竟然连一条小小的街道都摆不平。”
杜成口中自言自语,说完又安慰杜铭道:“弟弟,你不用怕,明天大哥就替你出气,那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敢欺负到咱们头上,这次看我不废了他们。”
他说着脸上布满阴霾,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
“你可知道他们的名字?”杜成又道。
“有一个别人叫他大皮哥,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杜铭抱怨道:“大哥,爹和潭州的大小官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衙门门口都管不太平。”
他说着又想起那两个没事巡逻有事就跑的衙役,又道:“还有,明天你去衙门查查下午是谁在那儿值班,看到那帮儿人没有拘捕也就算了,竟然还吓得跑了,这样的人还当什么衙役,不是白吃国家公粮吗?”
“弟弟,你放心,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哥明天就把他们绑到你面前,你说砍手就砍手,你说剁脚就剁脚,等你出完气了,哥哥再好好修理他们。”杜成平平淡淡的说道。
“大,大哥,你不会说真的吧?”杜铭有些惊恐,自己就挨了几拳,至于砍人手脚吗,还砍完了你再修理。
“明天你就知道了。”杜成说着握紧拳头走了。
………………
晴空万里,一望无垠。
杜铭不到五更天就穿衣起床,看着地板上的小贵依旧睡的憨甜,便没有吵醒他,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妹妹的纺织房。
古代没有电和灯泡,照明用的是油灯,不但昏暗,光质也不好,杜铭怕夜里做工伤了眼睛,所以就早早上了床,但一时间也睡不着,结果就躺在床上想帮家里脱困的方法了。
他的聪明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想来想去办法想出无数个,但不是收效期太长就是需要大量本钱,没有一个合适的,唯一一个能有点用的就是把妹妹的纺车再改造一下。
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用,若是效率大大提高了,或许制造一些卖了,能小赚一笔。
不过以前的纺车他只小时候见过一些图片,到现在印象已经很模糊,能不能改进还是个未知数。
当他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纺车时,顿时有些失望又有些激动,失望的是想用它赚钱是不可能了,起码赚不了多少钱,因为这个纺车和前世的大致上都差不多,但激动的也是这个,因为这样他就有把握能够改进一番了。
当下他将妹妹的纺车全都拆开,然后利用拆下的木棍按照前世的记忆重新组装,将有些不匹配的地方先用一些线缠上,大致做成了一个形状。
眼见天已经大亮,杜铭想着还要早早去推销自己研制的云南白药,然后还要卖画,想着去晚了病人一多,或许大夫就不去搭理他了,于是便离开了纺织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