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杜铭拿着制作好的手表,虽然十分舍不得,但还是交给杜泽道:“爹,这是我刚发明的手表,用来看时间的。”
当下他将如何从指针的指向看时间的方法说给了老爹听,并告诉他每隔大约半天间要上一次发条,然后便帮他戴在了左手上。
杜泽看着这么精致又实用的东西,当真有如梦幻一般,“铭儿啊,你说,这东西真的自己就能指示时间?”虽然他已经看到那根指针每隔三分之一刻钟便乖巧的动一次,比儿子都听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这不是问,这是惊叹。
这般精妙的东西,尤其是自动的,不用抓个奴才时时刻刻拨动指针,这对古代人来说,简直有些难以想象。
死物,竟然能自己走动。
不光是这点,杜铭做的带有纽扣的手链,正好将它缠在手上不掉下,这在古代也是一种伟大的创新,要知道,古人的腰带都是用一条布缠着的,这样虽然强.奸别人时方便,伸进手一拉就行,但是看起来极不美观。
还有,那用一节一节铁条制成的手链,将一片片坚硬的铁改造成了可以弯折可以卷曲的具有绳子功效的东西,但看着比绳子要大方、高雅几百倍,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发明……
还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堪称是这个时代的先例,比如那可以储存功的弹片,那划分时间的表盘,那盖子上精美的图案……
“铭,铭儿,这,这真是你做的?”杜泽激动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有这个本事,这么精致的工艺品,恐怕工部的大师们都制作不出来。
他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生怕将它弄坏了一般。
这表是杜铭纯手工制作,每一个棱角的打磨,每一个小孔的钻凿……全都是他花费很大心思完成的,而且又是地地道道的好铁制成,看着悠远而厚重。
杜铭虽说是按照现代的高档款式仿做的,虽然性能上不及现代的手表,但看起来比现代用机器制作的更多了一份儿自然和深邃。
杜成和杜霓裳也争相跑来观看,看到老爹戴上手表忽然威武了许多,人也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杜成可不干了。
“小弟呀,嘿嘿,小弟弟,你也给大哥做一个吧,大哥答应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杜铭是个庶出子,而他是个嫡出,还是老大,这也就是说,无论从长幼上说还是从贫贱上讲,杜铭都得矮他一头。
现在两人都还活在老爹的阴影下,没有独当一面,以后要是他们真的有了自己的事业,到时候这嫡庶的重要性就要显现出来了。
杜铭不知道这一点,杜成也不太清楚,但是杜泽听了这话,却怒喝一声,“臭小子,谁教你这般胡说八道,一只表就让你和弟弟平起平坐了吗?
以后有钱了一只鸡你吃两条鸡腿,他只能吃鸡屁股;一条鱼,你吃鱼肉,他帮你拣鱼刺;一碗燕窝,你全吃了,他给你端碗……这些东西一只手表就让你放弃了吗?哼,真是太没出息了。”
杜铭张了张嘴:“。。。。。。。。”
杜成听了老爹所说,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跟小弟说笑的……哼,小弟,你明天给我也做一个,听到没有?做不好就等着挨揍吧。”
杜铭将表选择让老爹佩戴其实是有原因的,老爹好歹也是条刺史,接触的有钱人比较多,聚会宴请什么的时候,大家看到他手上有那么一个精致的东西,而且还能看时间,肯定会问这是什么,多少钱买的,然后老爹可以将这些潜在的顾客介绍给自己。
等于是让他做了一回免费宣传。
而杜成如果也戴上了,那手表的高贵之处就显示不出来了,“一个无才也无财的臭小子都能戴,咱们戴着岂不是和他一样没用。”那些有钱人一这么想,这表还怎么卖呀。
当下杜铭把这些想法说给了他们听,杜泽心里当真有些不是滋味,他还以为儿子孝顺,才把好东西留给他的。
杜成心里也不是滋味,“什么叫我戴着就是降低了表的档次?大哥有那么差劲吗?”
可是,当下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家里现在穷呢,而且杜泽在衙门还有几十两的债务。
那些挖井的工人都是因为自己下令打井才死的,所以,他把这笔账算在了自己头上。
“二哥,你这办法真的很好,”杜霓裳很是赞同杜铭的主意。
两人可谓是“先进分子对先进分子”,这小妹还真有些做生意的头脑,只是,卖香皂时不该拿他当靶子。
“二哥,每只表你打算卖多少钱啊?”杜霓裳继续道。
这个问题杜铭已经想过了,可是,开口时却还是有些犹豫,“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十两?”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
十两银子都可以买两个活生生的、十二三岁的小奴才了,一个表就想换两个奴才,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奴才可以打,打疼了还可以叫,叫得不好听了还能再打……表除了看时间,可以像奴才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这个东西是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他们应该不会太在乎吧?”杜铭看着他们这副吃惊的表情,心里当真有些没底了,不过他还是“顽固”道:“制作这个又麻烦又浪费时间,便宜了还不如不做呢,而且这可是天下间独一份儿,我还想靠它多赚些钱呢。”
众人听他这样说,虽然心里还是十分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制作的苦处只有杜铭一个人知道,而且这表看起来虽小,但里面包含的东西却实在太多了。
既然这样决定了,杜铭又告诉老爹,那些想要买的必须得提前两天订制,没有现货,而且必须先交5两银子的订钱。
杜泽答应了,但是让他一个堂堂的大刺史帮忙做这种小广告却也不是白做的,每只表他要抽出3两给衙门当经费,这样他就是为衙门办事,而不是听儿子吩咐了。
他说完这话,杜铭大大的白了他一眼,“钱挣回来还不是全由你做主,用得着故意显摆自己心忧天下吗?”杜泽听了差点没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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