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曾经真实存在过吗?可怕的安静仿佛路人悄悄走过。为何我记不清那时候的我,却仍记得那时候的你?』
【一】
“不可!”许子将却站出来阻拦,“师父,看这孩子的装束,恐是皇族之人。若贸然将其带走,必然会导致我们与大汉朝决裂,更会无非引生事端。”
“嗯……子将果是才华过人,倒是为师欠考虑了。”太平仙师点头称是,“也好。子将,你可认得哪边是童家的人,哪边是宫禁的人?”
“徒儿认得。”许子将答道,“这些人若是宫禁之人自然穿着华丽些,平日里也养尊处优,虽然换了便装,从其手细腻无痕也可看出。而这些穿着简陋,手掌粗糙的人应该就都是陈留的郡兵和童府的杂役了。”
“很好。”太平仙师微笑道,“我便将他们两方中各治好一人,便说这些人是因天灾而死。让他们回去各自处理后事吧。”
太平仙师稍作法术,被异星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的校尉和一名小厮突然动了一下,重新开始有了呼吸。
“嗯。”太平仙师满意的点点头,又朝许子将说,“子将,你留下来吧。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
太平仙师轻轻一挥衣袖,缓缓腾云而去,之前一切仿佛未曾存在过。
【二】
“唔,这是什么地方……”小厮活动活动僵硬在地上许久的筋骨,像是刚睡醒一般,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
“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呜呜,老爷,你怎么会?啊啊啊,发生什么事了?”小厮突然发现了躺了一片的尸体,正有童家的老爷童林。
“你不必太难过,叔父乃是因为天灾而死。而我强行给予你重生的机会,第一是因为你对我叔父忠心耿耿,且又是他身边最宠幸的小厮,第二你身份低微也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第三也希望你能处理好后事,不要让叔父在天之灵担忧……”
“表少爷……”小厮恐惧地望着许子将,“是你,是你害死了老爷?……”
“我说过,是因为天灾。天意如此,我也无能为力。”许子将背手而答,尽量不显出悲伤的神色,“表弟和那家的公子天资过人,已被我师父太平仙师收留,你不必担心了。”
许子将强忍着悲伤,转身欲走,却被小厮死死拽住。
“表少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小厮顿了顿恳求道,“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公子!”
“他毕竟是我的表弟,自会好生照顾。”
“既如此,在下也就安心了。”小厮道,“我不会让童家就此荒废的。表少爷,保重。”
小厮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许子将作揖。
“告辞。”许子将还了礼,转身离开了。
小厮一个人站立在夕阳中,怅望着远方,眼中充满着感激共坚毅之情。
【三】
“水……水……”校尉因伤势过重并没有立即醒来,得救后觉得干渴难耐,但又无法站立,不止地嚷叫着。
“快看!那边有人!”突然响起一阵人声。
“他,他们都……”一名年轻的婢女见满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不觉害怕得瑟瑟发抖。
“咦?好像还有一个活着的!”另一名眼尖的婢女提醒道。
“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一位坐在官车里的夫人救人心切,竟不顾身份匆忙地下了车。
“将军醒醒,”官家夫人使劲地摇晃着昏昏沉沉的校尉,“你怎么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妖术!是妖术!”校尉突然被惊醒,仿佛还停留在刚才异星发作的那一幕,“救救我!救救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
“将军别急,慢慢说。”官夫人递了一袋水壶给校尉。
“咕噜咕噜……”校尉眼睛都没眨一下,猛喝了几口水才缓缓说道,“都是桃花谷的那些妖人干的!太平仙师也来了!是他们害死了这些人!险些我也没命了!他们还,还带走了渤海王殿下!”
“渤海王?”官夫人一震,此事竟然还牵扯到皇室,而自己的丈夫不过刚刚被赦免了流罪,更只是一个小官,哪有权力插手皇室之事?
但官夫人转念一想,渤海王怎会到陈留?兴许是搞错了吧。便慢条斯理地说道,“将军,渤海王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怎么会突然跑到偏远的陈留来呢?将军莫不是还没清醒吧。”
“我是皇后宫中的校尉,皇后派我接渤海王。”校尉拿出一枚赫然发光的金令,“若夫人能帮我找到渤海王,必有重谢!”
如此,真的是渤海王了。
“夫人,这件事干系重大,我等不过是妇人,还是先告诉老爷的好。”一名婢女提醒道。
“这位将军伤势过重,岂能见死不救?其余事情等人救好再说。你们速速将他抬上马车送到陈留暂时医治!”官夫人一口否决了婢女的提议,亲自和几名婢女将校尉扶上了马车。
“多谢夫人!来日在下必有重谢!”校尉死里逃生,不由得对官夫人十分感激,“不知夫人的夫君是何人?”
“哦,奴家夫君不过一蓬头书生,不足一提。”官夫人淡淡答到。
【四】
未央宫。
“什么?!朕的爱妃竟然被何氏那个贱女人的走狗给杀了?”高坐在大殿上的穿着明黄龙袍的人大怒,“他何进什么人?谁给他的权力敢这么做?”
跪伏在阶下的大臣们一片惶恐,唯唯诺诺地念叨着,“请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陛下……”一旁早被何皇后收买的宦官张让小心翼翼地说道,“此事皇后着实冤枉啊!”
“阿父,此话怎讲?”
“其实皇后早就知道王美人要逃跑,这才派人前去劝慰王美人回来。都怪王美人自己不识时务,执意不肯。皇后没有办法才……”
“阿父此言差矣!朕的爱妃朕还不清楚?若不是皇后处处相逼,王氏她如何落得如此地步?罪魁祸首乃是皇后,阿父不要替她狡辩了!”
“报——陛下,并未找到渤海王!”
“什么?”皇帝正想发怒。
“陛下,没找到的意思就是没找到尸身,兴许渤海王活着呢。”张让风向一转。
“这么说,朕的皇儿有可能还活着?”皇帝大笑道,“哈哈哈,朕就知道朕的皇儿一定有神灵的庇佑!”
张让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小皇子吉人天相,自有神灵庇佑。”
“哦?哀家的孙儿还活着?哀家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企图谋害王孙!”殿外响起一阵朗声,却是当朝太后。
“哼,谁敢谋害朕的儿子,朕也不会轻易放过!”皇帝也不甘示弱,“传旨下去,十日之内务必将朕的皇儿找到。否则,有关人员格杀勿论!”
“喏喏。”张让连忙唯喏。
【五】
“这么说,大哥他死了?”童稷抿了一口上好的由番外收购的清茶问道。
“是。”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请二老爷莫要迁怒于许家二少爷,此乃天意所致,非人能为之。”
“怎么?许子将害死了人还想抵赖不成?”有人一声怒喝,正是童林的三弟童虎,身后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
“子将哥哥不会害人的!我相信大哥!”小孩突然从童虎身后冒出一句话。
童虎立即回头瞪了小孩一眼,“这是我童家家务之事,你给我出去!”
小孩顿时战栗,害怕得哇哇大哭,抹着眼泪便要辞退。
“诶,三弟,童、许两家好歹也是亲戚,这件事也与许家有关,让子康听听也无妨。”童稷连忙劝阻。
被称为许子康的小孩这才哭哭啼啼地留下了。
“咳咳,我派人打听过了。大哥之死,似乎的确与天降异星有关。据我所知,当时在场的人似乎还有陈留郡兵等人,更有皇室之人俱都一同遇难。当今皇上已下诏彻查此事。如今整个陈留沸沸扬扬,若我童家此时声张,恐招来皇室怀疑。”童稷似乎是在将自己的分析向众人一一道来,“既是天灾人祸,我等也不必过于深究,倒是大哥留下的遗产……”
童稷说罢,用狡黠地目光偷偷观察着在座者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