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一个青衣男人从上面落了下来,在屋檐下站定,轻声问着师姐呢。
她总是这样,话少得可怜,没说两句就闪人了。黑衣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异样的笑,不过,女人越是冷艳,越是天性凉薄,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越有种让人想要征服的冲动。
走了么?青衣男人追问了声,表情有些愕然,没想到师姐走得这么快。
嗯,黑衣男人朝他点了点头,回头告诉他,师姐已经让赤鬼城他们去拿人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幽幽谷的下落,这回可以给主公一个完满的交待了。
但愿如此,青衣男人随口呢喃了一声,眼神中飘过些许犹疑。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对主公绝对服从!
我们也走吧,黑衣男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踏步,飞檐走壁,瞬间消失无踪。
师兄,你等等我。说着,青衣男子也跟了上去,脚步轻似飞燕。
不知何时,天色已然阴了下来,空中飘起细碎的雪花,幸好风已经止了,倒也不显冷。本草一行人背着行李,踏上继续南下的路途,不管风霜雨雪,他们的脚步,始终不会停下。
出了城便是连绵大山,被雪覆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六人沿着山路穿过树林,突然发现成群成群的山鸟飞了起来。
大家小心!本草提醒众人,目光环顾了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只是,林子里安静得出奇,这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也许是野兽什么的,不用担心!火祭话音刚落,便发现上边有动静。
如流星陨落一般,好多个身着黑袍的人从上面飞落下来,脸深藏在衣帽里,根本辨不清他们的真容。
这些人难道是劫财的?以前在苏州城的时候,水碧常听说书人讲,山贼喜欢干此种勾当,并且由来已久,没想到今儿个,竟然碰见了活的,虽然对大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黑袍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并且树上还站着两个,像是他们的头头。
哥几个,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呢?火祭佯笑着,双眼打量了下他们,知其来者不善。
没有人做声,他们根本不屑回答猎物的问题。树上一男一女对望了一眼,缓缓地落了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两人围着他们走了一圈,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这样的神情,让人猜不透。
“我告诉你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火祭挺身而出,拍着胸脯大叫道,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就是些山贼么,就凭这些个下三烂的东西,也想挡住我等的去路,真是笑话!
男人和女人对上彼此的目光,向对方使了个眼色,说道:“抓活的!”说着,众人便合攻而上。
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就动起手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愤怒之下,水碧拔出止水剑,奋身相抵,本草他们也没闲着,既然敌人陷我于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当当当,短兵相接的声音,在山林里回响,又一波山鸟振翅飞走了,拌落一地的白雪。
一路上,大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可之前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到了这里就遭到突袭,他们的架势,完全不像是山贼的样子,而是具有很强的目的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草怒吼了声,看来老虎不发威,只有被当成病猫的份了。
还是没人说话,敌人的举动异常冷静,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呵呵,原来是一群哑巴!”水碧打算来个激将法。
听到她这么说,男人和女人齐齐向水碧看来,眼神颇为凌厉,若是一般的人,可能早就被这种气势吓得不敢动弹了。只听他们大声骂道:“小贱人,说话没轻没重的!”
“师兄问你们话呢,谁叫你们不回答的!”水碧咕了一声。
“都快成为阶下囚了,还要知道这么多干吗?”女人贱兮兮地笑着,媚声道。
刚刚水碧好像叫自己师兄来着,她不是一直都喜欢用很奇怪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吗,难得这回正经了些,本草心情大好。望了水碧一眼,本草说不会甩就把剑给我。
我干吗要给你呀,这把剑现在是我的了!水碧不肯。
如果你想我们都被困的话,那请便!本草可不是说着玩的,对手个个身手不凡,而且在人数方面占绝对优势,现在只能出奇制胜了。
使劲地摇了摇头,水碧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把止水剑暂时交给他吧,在他手上能发挥出更大的效用。而子持也接过唐印手中的寒玉,同本草打头阵,和这帮黑袍人斗了起来。
剑影纷繁,凛然生威。不多时,黑袍人就被解决掉了,二人手中之剑,仍躺着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浸没在雪地里,晕染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男人女人见势不妙,吓得脸色惨白,立马幻影移形,消失无踪。
呼~
整个世界总算清静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子持望了望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具尸体,他忍不住地闭上双眼,心中千百次地说,我不想杀人,这是你们逼我的。
本草知道,师兄一向是个仁慈之人,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尽快离开得好。
正当他们要走,突然从四面八方蹿出来百来个黑袍人,再一次将六人团团围住。刚刚受了教训,这次,黑袍人不会轻易进攻。
隐隐地,树林里传来埙声,悲怆凄美,不禁引人潸然泪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山鬼》?连子持都不敢相信,死亡之曲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吗?本草等人听了,无不震惊,据传《山鬼》和《礼魂》为上古邪族所创死亡之曲,任何听到此曲的人,均会不由自主地受其控制。
大家赶紧用树叶堵住自己的耳朵,虽然刚刚只听到了一小部分,但仍让人感觉不妙,脑袋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