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养心殿后,就见到崇德帝斜卧于龙榻之上,打量了他许久,才听他竟笑道:
“哈哈,不愧是幻影的儿子,果真胆识过人”
一时忘记古代龙颜不可轻易冒犯,待反应过来后,我急忙低下头:
“属下无意冒犯天颜,还望……”
崇德帝摆摆手,态度很是和蔼,笑道:“哪有那么多规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锦儿,你先回去吧,我想单独和白家小子说会话。”
宇龙锦起身,看了我一眼,捂着伤口出去了。我挺身立于一侧,不知崇德帝要跟我说些什么。
只听崇德帝有些微喘,辛苦的低声道:“雪儿,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他叫我雪儿?记得父亲说过,我们搬到福康村时,我已经两岁,莫不是当时他们还是皇帝暗卫时,便已经有了我?
按照崇德帝的话,我抬脚上前走了两步,
“再过来些,不必拘谨,咱爷俩好好聊聊”崇德帝拍拍他的床榻,示意我坐过去,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叔伯,亲昵的要与你话家常,可是,伴君如伴虎,有些规矩不可逾越,我抱拳,垂首道:
“属下不敢。”
崇德帝见我推却,摇头道:“你这孩子……刚才的胆哪去了,当年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总是说什么礼不可废的屁话,这不敢那不敢的,结果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儿也不都做了?哈哈……算了,雪儿就像锦儿一样,坐那好了”崇德帝又指了指刚刚宇龙锦做的椅子,我依言坐过去,只道:“谢皇上恩典。”
“哈哈,雪儿果真对真的脾气……”崇德帝笑的爽朗,似乎很开心,我何不趁此机会把我从他叫我第一声雪儿,我就想问的问题说出来?
于是低声道:“皇上……”
“嗯?”见我主动说话,崇德帝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问:“您都知道了?”
“哦?知道什么?”崇德帝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才道:“你是说你是女孩子的事吗?”
果然,只是不知这件事情他有没有告知宇龙锦,便问道:
“敢问皇上,太子殿下……”
崇德帝何等聪明,见我欲言又止,马上会意,笑道:“哈哈,这个雪儿不必担心,以后你要跟在锦儿身边照顾,男儿身比较方便,我还没告诉他,也没打算告诉他,否则,这么美的雪儿放在他身边,太不安全了,哈哈!”
还好,崇德帝后边说的什么,我根本没有注意,只知道前边说宇龙锦还不知道,这样以后行事还方便些,我的一些计划还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谢皇上体谅。”我这次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虽然知道崇德帝帮我隐瞒一定有他的目的,不过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
崇德帝微微一笑,转而问道:“雪儿,你父母还好吧?听说他们收了好多义子义女?”崇德帝的声音里充满看回忆,就像一个行者怀念着自己的兄弟,迫切的想知道好友的故事。
我微微点头,对崇德帝多了几分尊敬与好感:“嗯,他们都过得很好,父母心软,就收了一些孤儿。”
崇德帝变换下姿势,缓解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道:“好啊,好啊,他们一向心善,那你们现在那些小兄弟姐妹们都做什么呢?是否虑过入仕?”
我听后一怔,随即了然,答道:“回皇上,他们现在都在各省有自己的小生意,我也不怎么打扰他们的生活。”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崇德帝苦笑一声,道:“也好,闲云野鹤远比入朝为官来的自在。”
听了崇德帝有些自嘲的话语,心里有些难过,亦有些胆战心惊,忙解释道:“皇上误会了,只是家中姊妹兄弟无才无德,做不了大事,不能做到为民请命,岂不毁了皇上的一世英名。”
崇德帝忽然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只点头笑道:“雪儿在朕面前何必如此小心?”我皱眉,不知他此话从何说起,便又听崇德帝说道:
“听说现在民间有个‘雪记’,很有名,应是雪儿名下的吧?”
心忽然一颤,才道崇德帝的洞察之力竟这般强大,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厉害,如今才知道不过尔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自大而忘形。
再次抱拳恭敬道:“雪儿雕虫小技,果真瞒不过皇上法眼,倒是让皇上见笑了。”
君子坦荡荡,此时如果再遮掩,反而会让人小觑,索性大方一些。
崇德帝忽然笑的开怀,道:“哈哈,朕早就就猜到了,要不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听下属汇报说叫雪记,大东家还很神秘,朕一猜就是你这丫头,好啊,好啊,朕果真是捡到宝了,那两个小子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哈哈。”崇德帝兴奋的样子就像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只敷衍答道:“皇上谬赞了。”
崇德帝笑了一会,有些呛到,轻咳了一下,我见状,忙斟一盏新茶,递与他,他接过茶盏,微抿一口,我接过,转身放回茶几上,却听崇德帝转换话题道:“雪儿,你觉得锦儿怎么样?”
我不解,转身问道:“皇上的意思……?”
“做朕儿媳妇怎么样?”这一句不要紧,却直说的我面红耳赤,心里很是惊悚,急忙道:
“属下惶恐,属下出身微贱,还请皇上莫要污了皇家声誉!”
崇德帝听我如是说,轻哼一声道:“屁话,说,是不是雪儿根本没有看上锦儿,唉,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可是雪儿啊,朕这些儿子中,也就锦儿最对我脾气了……”
我急忙答道:“皇上误会了……”
崇德帝多云转晴,贼笑道“那就是看上了,女孩家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无奈,只好直接说道:“皇上!属下现在只想为皇上解毒,顺利助太子登基,然后回家侍奉父母,其他的事还未考虑。”
崇德帝思虑片刻,轻叹一声,道:“好吧,朕明白了,雪儿是闲云野鹤,不想做这笼中的金丝雀……”我知道今天这样的对话,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九死一生,可见崇德帝与父母的感情真的很好。我刚想说一句谢皇上成全,却听崇德帝继续说道:“不过,雪儿,与朕赌一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