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冷哼一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不是你在三皇兄的就里下毒?难道不是你派人用毒蛇咬死七皇兄的?”
崇德帝睁开眼睛,看向安亲王,回忆起往事,幽幽道:“老三碗里的毒是他自己下的,那碗参汤本事要送到东宫太子殿的,梦幻二影对我的安全一向谨小慎微,害怕别人加害,所以一般其他人送的食物,他们都会暗中掉换回去,却没想到老三……而七弟,是她自己的母亲害死的。“
大家听后都觉甚为不可思议,唯独几个知道内情的老臣一脸的惋惜。
安亲王听了崇德帝叙说当年三皇子,七皇子的死因,显然十分不能接受,喊道:“不可能,就算三皇兄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反被害死,那么七皇兄呢?七皇兄那时才10岁!他懂什么?董淑仪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可笑!“
“哼,七皇子……”太师接过言语,却又欲言又止,似乎很难以启齿,却无奈冷声道:“不是先帝亲子……”
此消息一出,顿时震惊四座,大家都被这个震天消息给惊住了。却听太师欧阳护继续道:“当年先帝便有所怀疑,想要彻查,董淑仪怕事情败露,危及董家,便设计杀死了七皇子,时隔半月,又自缢而亡……”
安亲王咆哮道:“老匹夫,你胡说!”
欧阳护只冷很一声,不去解释,他知道,无需多言,就凭安亲王如此表现,安亲王早就相信了……
须臾,却见安亲王大笑道:“不管如何,事已至此,这个摄政王本王是当定了,浩儿,还不扶你父皇回去!”
宇龙浩刚要起身,切听见崇德帝低沉的声音响起,道:“浩儿,你真的要扶朕回去吗?”底气十足,哪还有生病的样子。。
宇龙浩听得,顿时一震,看向崇德帝,眼神恐惧,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再看宇龙浩的面色,总是少了些血色,想必那日与我缠斗受的内伤还未痊愈,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亲王看向崇德帝,见崇德帝依旧一脸的病容,便又对宇龙浩道:“浩儿?”
宇龙浩才反应过来,眼神恢复清明,但是崇德帝却没有给宇龙浩二次表态的机会,朗声道:“苍麟,够了。”
安亲王也感觉事情不对,却对崇德帝道:“皇兄是不甘心吗?”
崇德帝坐直身体,继而站了起来,精神抖擞,身体健硕,哪还有生病的样子,安亲王见状,后退两步,满脸的不可思议,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崇德帝一脸痛惜,问道:“什么不可能……”
安亲王忽然变得歇斯底里,道:“你……你是中了落紫的……怎么,怎么?”
崇德帝装作毫不知情,道:“落紫?”
安亲王笑道:“哈哈,其早该想到的,落紫的毒你早就解了对不对,哈哈,因为幻梦二影还活着,哈哈!”
笑完却狠狠道:“就算你毒解了,又能怎么样?!啊?!”
转而对殿内的守卫道:“还不扶皇上回养心殿?!”
殿内的哪些侍卫刚刚要动手,却见崇德帝将前面的九龙玉盏摔个粉碎,殿外瞬间涌进另一批穿着相同的御林军侍卫,用剑指着安亲王的守卫。
安亲王顿时愣在当场,宇龙浩早已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张成这样,脸色更加惨白,安亲王冷静了下来,笑道:“呵呵,看来本王还是低估皇兄了,想必太子殿下也没有中毒吧?”
说完看向宇龙锦,宇龙锦抬头,也轻松的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晕开一抹青色,道:“这个东西抹着还真是不舒服。”
旁边的林太医道:“回太子殿下,此药膏虽然油腻了些,却也是最好的选择了,无色无味,沾酒便变成青色的也只有它了……”
宇龙锦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这话,本宫听得腻了……”
我轻笑,转身交给欧阳护,冯世纶和楚尚每人一颗解药,要他们服下,他们虽然被蒙在鼓里,此时却早已了然,神色也轻松了起来。
欧阳护看着我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小老儿佩服!”
我回以轻轻一笑,道:“太师谬赞了,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冯世纶与楚尚见我与太师聊得起劲,也过来寒暄了几句,便听安亲王大声笑道:“崇德,就算你的毒解了,就算你们几个也都安然无恙,那又怎样?……今日……胜者必为本王,哈哈!”
就在大家不明安亲王还有什么后招时,便感觉身后一阵寒气,寒光一闪,便有一把匕首刺向宇龙锦的后心,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大家谁都没有防备,来不及多想,脚下用力,便扑了过去,瞬间右肩甲疼痛难忍,一汪血柱奔涌而出,疼的满头大汗,咬紧牙关,回身一脚踢向来人,接着便是一声惊呼。
“忧儿!”
左手扶着右臂,以缓解这锥心的疼痛,却丝毫没有效果,那个背后偷袭的人见一招不成,早已跳出圈外,与安亲王站到一起,大家看到这一幕,不禁气愤难忍。
边听楚尚骂道:“孙绕,没想到你竟然是安亲王的走狗!算老子看走了眼!”
孙绕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任楚尚大骂……
我感觉肩膀的疼痛已经抽去了我身体的全部力量,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缓缓倒下,落入一个颤抖的臂弯。
宇龙锦抱着我的上身,急忙在我右肩旁边的几个大穴点了几下,暂时将血止住。
声音颤抖着,问:“忧儿,怎么样?”我想扯起嘴角笑一下,却发现有些做不到,宇龙锦转身对林太医吼道:“老林头,还不过来给忧儿治伤!”
崇德帝也跑过来询问我的情况,却听安亲王道:“你们还是算了吧,早晚都是去见阎王,何必让他多留恋这一刻呢。”
没有人接他的言语,他便自言自语道:“本王手里有辅国将军的五十万精兵,又有骠骑将军的百万雄狮,江山还不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正当安亲王得意之时,边听楚尚骂道:“放你老娘的狗屁!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腰间的虎符举过头顶,安亲王见状瞬间呆愣,拿出自己怀中的虎符,细细研究。
崇德帝见安亲王如此,便叹了一口气道:“不用看了,那是假的。”
安亲王喊道:“不可能!”
林太医看着我的伤口,不知如何下手,却听宇龙锦骂道:“还磨蹭什么呢?”
林太医用袖口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太子殿下不知,白公子……这个伤口已经伤了白公子的筋脉,如果不及时接上的话,恐怕右臂今生便废了。”
宇龙锦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我,有急着对林太医道:“那就接啊?”
右臂要废吗?朦胧间听见宇龙锦和林太医的对话,强睁开眼睛,见林太医皱眉道:“没有麻沸散……也用不了麻沸散……”
这回宇龙锦算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痛心的看着我的右臂,手握着我的右臂越来越紧,虽然右臂早已麻木,却也能感觉到宇龙锦用手所标的心痛和懊悔。嘴里轻轻的念叨着“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
然后又对林太医喊道:“你说那该怎么办啊?”
林太医为难道:“只有……”
我亦明白,我的右手不能废,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挺过去,便淡淡接道:“林太医……接吧……”
听见我说话,宇龙锦首先看向我,欣喜道:“忧儿,醒了?”然后却又皱紧了眉头,轻轻问道:“会很痛,能挺住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林太医愣怔片刻,转而坚韧道:“在下佩服白公子的胆量,你放心,小老儿定能让公子的手臂完好如初!”
我投以感激的一笑,轻声道:“有劳了……”
早有人从后堂拿来林太医的药箱,看来是早有准备,林太医用剪刀剪去我整个右肩的衣衫,从前滑软的衣料如今划过伤口,竟也能够带来如此锥心的疼痛,身体微微颤抖,宇龙锦却也越抱越紧。
右肩上的衣料除尽,露出一个雪白,瘦小的肩膀和一段藕般的玉臂,此时却大半被鲜血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再看大殿中央,早已经战作一团,那天我伤安亲王不重,如今应该已经痊愈,加上孙绕本就武功不弱,还有刚刚假扮雪记的刺客,安亲王手下假扮的御林军,一时间竟难以取胜。
伤口伤在后肩,宇龙锦扶起我趴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咬着牙,体味着刀子剜进肉里,绣针透过筋脉的疼痛……
额头上的汗滴滴落下,很快便在地下形成了几个水圈,那种锥心的疼痛,使我颤抖的更加厉害,从心底发出的闷哼,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宇龙锦用手轻拍我的后背,似要减轻我的痛楚。
宇龙锦轻轻道:“忧儿,快了,马上就好了,要是痛就喊出声来。”
我听话啊的大喊一声,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低头咬住宇龙锦的肩膀,狠狠的咬住,像是这样能把自己的痛传递到其他地方一样。
却听宇龙锦依旧轻轻抚着我的后心,声音极尽温柔,在我耳边低喃“就快好了……就快好了……马上就不疼了……”
宇龙锦的话,像是催眠曲,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