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突然来到一个陌生之地,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赛老头一直不提这里的事,本来是想看看米粟焦急的样子,没想到这丫头愣是无比淡定,最后还是他自己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赛老头,你不就是想看我着急的样子嘛,直说便是。”米粟当然淡定了,无他,但作弊器耳。其实,米粟在醒来的那一刻,赤泽就传音给她了。
原来,赤泽虽然闭关去了,但是不放心米粟独自在试炼之地闯荡,遂留下一缕魂识在关注着她。赤泽告诉米粟,这是个独立空间,时间流逝速度迥异于外界,这里过去一天,外界才一个时辰而已。而且,赛老头的原身是一株桃树,是此处桃花阵的守护者,此处空间颇为奇特,允生不允死,要不是赤泽精神力变态也察觉不到,所以且不说赛老头身上并无戾气,就是有也会受空间所制。
“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赛老头可不知米粟心中所想,不过他自己内心恶趣味被“揭露”,颇有些讪讪,又对自己的新酒友无可奈何,只能笑骂对方一句“狡猾”。
“嘿嘿。赛老头,酒只能陪你喝到这了,再不出去我同伴该着急了。”米粟虽然知道外面才过去没多久,可这里明显也不是久留之地,遂开口试探道。
“哎,真是遗憾,小丫头倒是挺对我脾气的。”赛老头不无遗憾地感叹道,随即又释然地摆摆手:“罢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老头子也不做这小儿女之态了。”
“萍水相逢,未必三生有幸。”米粟其实也蛮享受和赛老头的相处之道的,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痴狂和不羁,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米粟相信这老头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忘年交。
“哈哈,好,好,好!小丫头总是让老头子惊讶啊!罢了,给你个见面礼,谁让老头子看你顺眼呢!你那把剑拿来。”赛老头显然很喜欢米粟的这句话,当即表示满意。
听说有礼物拿,米粟觉得真是意外之喜,当即递上重光剑。
“小丫头还真是信得过我老头子!”赛老头不知道米粟了解真相,遂对她毫不迟疑地交出自己的武器感到既惊讶又欣慰,毕竟随身武器不轻易离身是武者和修者的共识,随即更加认真地解释道:“也是合该与你这小丫头有缘。其实,老头子是这处桃花阵的守护者,对于你们这些来历练的学员,通过考验便放行,通不过就送出万窟塔。攻击你同伴的那道金雷,本来是要送她出历练之地的,没想到被你给挡住了。”
说到这里,他疑惑地瞅了米粟一眼,耸耸肩道:“更奇怪的是,你居然真的挡住了金雷的攻击,还被阴差阳错地传送到这个空间。要知道,这么些年来,你还是第一个。”
“呃,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泽的原因?
“哈哈,暂且不管是什么原因,老头子倒是很高兴能有个人来陪我聊聊天。”赛老头秉承想不到便丢在一边的信念,乐呵呵地欢迎新酒友。
米粟倒是一时不好接话,她不会为了赛老头在这里久留,以后或许也没有机会在一起饮酒,毕竟自己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进了这个空间一次。
不过,她也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遂打趣道:“赛老头你是无酒不欢,有酒万事足。”
“哈哈,知我者,小丫头也!”赛老头很是赞同米粟的评价。
说完,赛老头将目光移到重光剑上,伸出两指细细查看了一番,对米粟说道:“你这把剑虽然材质一般,但潜力不小。铸剑之时是不是以极品晶石萃取过?”
米粟点头,心中很是惊讶于赛老头敏锐的洞察力。
赛老头得到答案之后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这把剑已经有了形成剑心的潜质了。”
“剑心?”米粟还是第一次听说“剑心”这个词,不过敏锐地觉得应该是个大的机遇。
“世间万物,都是在不断进化着的。人类进化得最快,他们不仅有意识,还有智慧,可他们仍在不断修炼,寻找机缘,寻求超脱。而天地间其他万物,特别是非生命物体,虽然它们的每一个个体最初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还处在无意识之中,但它们会在外在的促使下缓慢吸收天地间灵气,在不断地吸收能量和一次次的蜕变中,最终慢慢形成自己的意识甚至智慧。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机遇也很渺茫,但一经形成,能量便不可估量。所以……”赛老头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所以,剑和人一样,有剑心,甚至剑魂?”米粟根据脑海中的信息,试着接口猜测道。
“没错!”赛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这把剑与你的精神力十分契合,本身潜力也不错,再加上你的悟性不低,我很期待看到你们成长起来的样子。哈哈哈……”
“是可造之材,老头子我很乐意祝你们一臂之力,给它好好改造一下。”
话音刚落,赛老头便轻挥衣袖,重光剑“嗖”地一声飞向桃林上方,在空中盘旋画圈,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四周的桃树也随之向一个方向移动,慢慢地形成一个以重光剑所在位置为中心的圆。在漫天的桃花雨中,几处流光冲天而起,向着重光剑射去。
咦?就在这时,米粟发觉自己原先在桃阵中得到的那枚极品紫水晶“嗖”地脱离自己身边,化作一道淡紫色光束,迅速地加入到那团光圈当中。
米粟来不及表达出疑问,不远处的情景就再次发生变化。
只见赤、青、黑、紫四道光束合到一处,由开始的泾渭分明到后来的混杂,最后颜色竟慢慢变淡,直至形成一圈果冻般的碧波,将重光剑层层包裹在其中。
“去!”这时,赛老头一拍腰间酒壶,指尖轻掂,一滴梨花酿轻弹而出,滴落在果冻般的碧波上,如搅乱一池春水的石子,荡出一圈圈波浪。
“凝!”赛老头伸出食指,快速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古怪的符号。符号打在碧波上,原本还层层叠叠的波浪如受惊般向中间收缩,并不断地压缩、再压缩。
须臾,碧波停止了收缩,最终形成一个圆形的透明珠子。珠子在重光剑的剑刃上来回滚动几圈之后,突然慢慢钻了进去。而重光剑在“嗡嗡”地颤动几下之后,就归于平静。
“收!”赛老头手指一勾,重光剑很乖巧地回到米粟身前。
“哈哈,成了!丫头,你这把剑已是有了剑心,试试看威力如何。”赛老头得意地摸摸下巴笑道。
米粟点点头,慢慢地伸出手,握上这把熟悉而又陌生的重光剑。说它熟悉,是因为从外表上看它并没有什么变化。说它陌生,是因为在握上剑柄的瞬间,米粟便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从剑中传来。
米粟试着释放出精神力,还好,并没有什么不适,精神力还是很契合。这时的重光剑就好像突然长大的孩子,父母要有一个适应过程,不过幸好本质还是没有变。
米粟又试着使出冰盾、冰锥术和冰封术,依然很是得心应手,而且威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剑心么?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它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