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云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讲起他的故事来:“昨天我去采芒果的时候,发现一只受了伤的大鸟,那大鸟可能是被台风刮倒的树枝压伤的,在那扑腾着翅膀。昨天以为它自己能好起来的,就不忍心捉它回来。今天早上去的时候,看见它已经扑不动翅膀,快死了,就想与其白白死了,不如拿来孝敬我师傅。后来又在附近发现一窝鸟蛋就顺便也带回来了。
“嗯,真是个孝顺孩子。”宋小飞笑道。牛云峰并不理会她,只顾自己做他的谢师宴。只见牛云峰先把那两条已去了内脏并清洗干净的鱼分别用香蕉叶包好,埋进那堆沙子里,然后开始钻木取火。点着火后就把火直接生在那堆沙子上面,架上干树枝让他燃烧。
接着才把那只鸟的胸膛往两边掰,尽力把它扯平些,再拿两根树枝分别叉在小鸟的两肋,就直接架在火上烤。这边烤着鸟肉,那边再开一个面包树果,撕成小片,一片一片地穿在枝条上,也放在火上翻烤。
那鸟肉在火上翻烤一段时间后,皮上慢慢渗出油脂,那油脂滴在火上滋滋作响,一股久违的肉香随风飘了进了宋小飞和牛云峰的鼻子。只觉得胃部一阵痉挛,宋小飞也顾不得矜持,放下手里的活,如饿虎扑食般地朝牛云峰扑过来:“我哈拉滋都流了一地了,可以吃了吗?”
牛云峰却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还没烤熟怎么吃啊?”
“那不是油都烤出来了吗?怎么还没熟呢?”宋小飞一副迫不急待的馋嘴样。
牛云峰却很不屑地看了宋小飞一眼道:“那只是表皮熟了,里面的肉还是生的呢,难道你想茹毛饮血,生吃?”
宋小飞被牛云峰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撕了块面包果先安慰一下肚子里被勾出的馋虫。
又烤了几分钟,牛云峰才把烤熟的鸟肉放在旁边的香蕉叶上,先把刚才抱回来的那两块扁平的石头放入火中烧,才撕了一条腿递给一旁直咽口水的宋小飞,然后自己也撕了一腿吃起来。
宋小飞一边啃着鸟腿,一边赞不绝口。她其实并不算是嗜肉一族,平常吃饭有肉没肉并不在意,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闻到肉香就馋成这样。过后想想,她自己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在这荒岛上呆了这些天,连饮食习惯都变了,变成嗜肉动物,再继续呆下去会不会真的变成牛云峰说的茹毛饮血?
两人分吃完鸟肉,牛云峰才弄灭了明火,把那几个鸟蛋分别打在两块被火烧的滚烫的石头上,顿时,那蛋液在石头上滋的一声响,立即凝固石板上,一会儿就成了一个荷苞蛋。
宋小飞在一旁又一次看呆了,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牛云峰说:“哇,我突然发现,你很有才哎,连这样的妙招都想得出来。”
牛云峰也毫不客气,笑道:“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就擎好吧。”说话间,牛云峰已把一面煎熟的荷苞蛋用树枝小心地挑起来,放到香蕉叶上,两人又是一人一个荷苞蛋,趁热开始享用,凉了就有腥味了。
吃完荷苞蛋后,接下来就是这次饕餮盛宴的高潮。只见牛云峰用木棍拔开火堆,又扒开下面的沙子,用两根木棍从沙堆里夹出了那两个包裹着鱼的香蕉叶包,那香蕉叶已被焐得发软。两人慢慢打开香蕉叶,鱼的鲜香立刻飘了出来,那香蕉叶里竟然还裹着包鱼汤。
鱼汤鲜美,鱼肉鲜嫩,关键是汤和肉都沁着香蕉叶的清香。宋小飞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鱼,她把沾在香蕉叶上的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并恨不得连鱼骨头都嚼碎了一起咽下去。
吃饱喝足的宋小飞突然走过去捧着牛云峰的脸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并笑道:“谢谢你的款待,为师我今天吃得好,喝得好,心情也很好。”
牛云峰也得意地说说:“以后对你徒弟好一点,徒弟我会常给师傅做好吃的,一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你不会是跟洪七公学过吧,那鱼看着就跟洪七公的叫化鸡的做法差不多,干脆就命名为叫化鱼好了。”宋小飞笑问。
“哈哈,就叫叫化鱼吧,不过,我要是跟洪七公学过,早就施展轻功飞回家去了。这些都是以前读书的时候,跟同学去露营,大家即兴发挥做的,想不到效果还真不错。”牛云峰也笑。
吃过饭,宋小飞决定编个大包,等进山的时候可以背干粮用。牛云峰就去找一些特别长的椰树叶回来,帮着撕成条,宋小飞很快就编好包。又编了两条细带子系在包两侧,可以象双肩包那样背在背后,走起路来也方便多了。牛云峰拿着试背一下,爱不释手,宋小飞便把那大袋子给牛云峰用,又编了一个小一些的自己用。
第二天,宋小飞又突发奇想,试着编两个吊床。其实那吊床比编篮子简单多了,就是把经线的椰树叶子接长之后再编成一个长方形的片状,再加上两条可以系在树上的绳子就可以了。吊床编好后,牛云峰就直接拿去树林里睡了个午觉。回来后,直说好用,睡在上面即舒适,又凉爽。
宋小飞好象编上瘾了,接着,宋又把椰树叶撕成细线,在编一样神秘的东西,牛云峰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编的是什么。两天后,宋小飞居然变魔术般地给他编了一件马夹,套在牛云峰身上,还真象那么回事,再系上一条腰带,简直就象古代的武士穿越时空一般,威武英气。这可把牛云峰乐坏了,穿着那马夹到海边去照镜子狠狠地臭美了一翻。
宋小飞又琢磨着编了两顶帽子,一人一顶戴着,即可遮阳又可挡雨。
牛云峰把在礁石上晒的鱼干都收回来放在篮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一天,宋小飞在洞口看海景发呆,牛云峰在洞内坐着闭目养神。牛云峰觉得空气中似乎有股酒精的味道,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使劲吸了吸鼻子,好象真的有一股酒味。便疑惑地问宋小飞:“你闻到酒味了吗?”
在洞外的宋小飞听了笑道:“你是想酒想疯了吧,这种地方还能闻到酒味,太佩服你的鼻子了。”
牛云峰却坚持说:“是真的,你进来闻闻。”
宋小飞觉得反正闲着没事,闻闻就闻闻吧,于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洞去,使尽吸了吸鼻子,果然有一股酒味。这倒真是奇了怪了,这荒山野地的,哪来的酒?
宋小飞低头在洞里把每一个角落都嗅了一遍。突然,她在一个椰子球边上停了下来,抱起那个椰子球闻了闻,确实有股发酵的味道,仔细一看,这是个已经打开的椰子,放在角落里。
宋小飞一拍那椰子球,突然象明白了什么,她抬头对牛云峰说:“估计是那椰子打开以后没有喝完,球里的汁水发酵成酒了。”
牛云峰接过宋小飞手里的椰子球闻了闻,果然有股浓郁的酒香,便试着倒了点时嘴里偿了偿,别说,还真有点啤酒的味道,就是味道啤酒甜一些,比啤酒更爽口。牛云峰高兴地对宋小飞说:“我们可以自己酿酒喝了。”
“你不是说真的吧?这样也能酿酒?”宋小飞有些难以置信。
“酒就本来就是通过微生物发酵而来的,这个我们打开忘记喝掉的椰子球里散发出酒味已经证明一切。”牛云峰道。
宋小飞也不好反驳什么,反正这里有得是椰子,只得无奈地笑道:“既然你喜欢就酿吧,别喝醉了发酒疯就行。”
于是,牛云峰又开始当起了快乐的酿酒师。他一口气砸开了五个椰子球,把它们放在山洞的一角,让它们静静地发发酵,十几天后,果然酒香四溢,
开酒喝的那一天,牛云峰又做了一次叫化鱼,还有烤鱼,烤面包果,以及香蕉,芒果排了一大堆。牛云峰喝了两个椰子球的椰子酒,宋小飞也喝了一个。两人最后都借着酒劲发酒疯,跑到大海边坐在礁石上开始唱歌,你唱一首,我唱一首,直到把两人这一辈子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嗓子也唱哑了才罢休。唱完歌两人便抱头痛哭,哭完又相视大笑,直到闹得筋疲力尽,才直接倒在礁石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轮红日把他们从醉梦中叫醒,宋小飞和牛云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便起身回到山洞。
宋小飞的脚伤已痊愈,牛云峰考虑再进一次山探探情况。决定后,两人就开始为远行做着准备。
首先是尽量多烤一些面包果带着路上做干粮,现在有椰子叶编成的袋子可以盛装,带起来也方便。其次是找一个植被不那么荗密的路线走,以免象上次一样,掉到山沟里都不知道。
牛云峰说,他去找水果的时候,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入口好象石头偏多,植被较少,可以选择从那里进山,宋小飞表示赞同,两人把晒干的海鱼干和烤好的面包果装入袋里,又装了几个椰子和芒果,还把宋小飞编的睡袋也带上,收拾停当,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起来吃饱了饭,背上行装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