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好各自的半张血书,牛云峰便让宋小飞去好好泡个澡,赶紧睡,自己也回房洗漱休息了。
早上,牛云峰七点多就起床了,虽然昨晚晚睡,可是一到七点就自然地醒了,也许是因为在小岛上每天都是七点起床,为的是要趁早天凉些去摘果子捕鱼,现在都养成习惯了,一到时间就自然醒来。
牛奶奶老人家是本来就早醒的,在后花园里刚散了步回来,见牛云峰已经起来下楼了,便吃了一惊,笑问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会?你以前不是要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吗?”
牛云峰被奶奶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笑道:“现在习惯早起了,哪能象以前一样睡到中午。”
牛奶奶欣慰地抚摸着牛云峰的头发,充满慈爱地说:“看来我的宝贝孙子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牛云峰被赞得脸都红了,一回头,见宋小飞也从楼上下来了,便红着脸挣脱开奶奶的手。
宋小飞下楼到牛奶奶跟前跟牛奶奶说“奶奶早。”
那牛奶奶乐得哈不拢嘴,拉着宋小飞的手说:“你也起来了?我们小峰以前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你看,今天也这么早起来了,我还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奶奶,求你别再提我过去的糗事了。”牛云峰在一旁嗔怪着,阻止他奶奶再继续说下去。
宋小飞便笑道:“这几个月在岛上,为了趁天凉些弄到吃的,都习惯早起了。”
那牛奶奶听了,又无不怜惜地摸着宋小飞的脸,心疼地说:“可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了,好在老天爷有眼,让你们都平安回来了。等一下吃过早饭跟我去庙里烧柱香,感谢菩萨保佑你们平安回来。”
宋小飞笑着答应了牛奶奶,便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和父母,不由地有些伤感。
牛云峰在一旁看了也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便对牛奶奶说:“奶奶,还是先让宋小姐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吧,别拉着人家不放了。”
牛奶奶听了也忙不迭地说:“正是呢,瞧我这老糊涂,竟把这事给忘了,家里大人一定是急坏了,赶紧去打个电话给家里,让他们不用担心,等在这里养好身体再回家看他们。”
宋小飞答应着,便跟着牛云峰到二楼,宋小飞房间没有装电话,所以牛云峰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告诉她好电话的位置,然后退出关上了门。
电话拨通后,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谁呀?”宋小飞听出那是爷爷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比以前苍老了不少,宋小飞听了不由心里一酸,一时哽咽住,说不出话来。
可能是因为没听到回应,爷爷又问了一声:“是哪一位?怎么不说话?”
“爷爷,是我,我是小飞。”宋小飞终于失声哭出声来。
“小飞?真的是小飞吗?你真的是我的孙女小飞吗?”宋小飞听见爷爷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最后似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冲着电话喊的。
“真的是我,爷爷,我没事。”宋小飞继续哭着说。
只听得爷爷在电话里大声地喊:“小飞还活着,小飞还活着。”好象是在告诉家里其他人。
果然不一会,电话里就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小飞,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呀?”
宋小飞忙答应着:“妈,是我,我现在印尼的雅加达。”
母亲听了高兴地在电话里又是哭又是骂:“你这个臭丫头跑去坐什么飞机啊,害得我们都以为你真的掉到海里回不来了,你再没有消息我也不想活了。”
“飞机坠落后,我和另外一名乘客流落到一个小岛上了,直到昨天才被救出来。你们放心,我现在没事了,我会尽快回家的。”宋小飞忙安慰母亲。
这时,电话又传来奶奶的声音:“小飞,没事就好,奶奶天天拜菩萨求菩萨保佑我的孙女平安回来,等你回来后再跟奶奶一起去拜谢菩萨,感谢菩萨保佑你平安。”宋小飞听出向来遇事不乱的奶奶也是哽咽着说完这翻话的。心里更是愧疚难当,忙答应着,并说自己会尽快早些回家。
接着又是父亲的声音:“小飞,你能平安回来真祖上显灵了,下个月底正好族里要祭祖,还要重修族谱,爷爷让你也回来参加祭祖仪式,你一定要想办法赶回来。”
宋小飞一一答应着,并说自己现在住在一同落难的朋友家里,一切都好,让家里不用挂心。父亲听了也觉得宽慰许多,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见宋小飞红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牛云峰不由有些心疼,走过去想她安慰一下,不想宋小飞却转头回自己房间去了。牛云峰也顾不得许多,跟了进去。宋小飞见状,就笑问:“人家要洗脸,你跟进来干什么?”
牛云峰笑道:“你进去洗吧,我就在这坐着等你。”
宋小飞无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也不好硬把他赶出去,便不管他,自顾进去洗了脸,并让自己的情绪尽量恢复平静才出来。
牛云峰见她已收拾停就问:“跟家人都通过电话了?想家了吧?”
“想也没有用,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又没有证件怎么回家?”宋小飞无奈地说。
“你放心,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我们牛家的事,我会让你尽快回家的。”牛云峰安慰道。
“怎么能老是麻烦你你们家,现在这样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我还是想去一下中国驻印尼大使馆,看他们能不能帮我解决证件问题,你可以带我去吗?”宋小飞不安地说。
“都说让你别那么见外了,不过大使馆也可以去,证件问题他们办起来容易,下午我就跟你一起去大使馆。”牛云峰说。
宋小飞听了,才笑着道谢。这时,佣人敲门进来请他们下去吃早饭,两人这才出门下楼来到餐厅。
爷爷奶奶和牛先生牛太太都已坐在那等着他们两个了,等两人入坐后,大家才开始吃饭。
早餐是西式的牛奶面和包香肠水果之类的,品种很丰富。牛太太一边劝宋小飞多吃些,一边笑着对她说:“我就生了三个儿子,想要一个女孩却一直不能如愿,看到宋小姐就喜欢,真想收宋小姐做干女儿呢。”
还没等宋小飞回答,牛云峰先不乐意了,忙阻止道:“妈,你收的干女儿还不够多吗?排队的话都可以排到大门口了,现在又来打宋小姐的主意,宋小姐是我先认识的朋友,不许你把她变成你的干女儿。”
牛奶奶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便也笑道:“我说也是,人家宋小姐是小峰结识的朋友,你怎么可以中间插一杆子抢了去做干女儿,这样不好。”说着,就朝牛太太使了个眼色。
那牛太太也是个聪明人,似乎也看出儿子的心事,便也笑着改口道:“既然奶奶都帮你说情了,那我就不跟你抢了。不过,可不许欺负宋小姐,要不我可不答应的。”
奶奶也在一旁附和道:“这话在理。”说着又转头对宋小飞说:“宋小姐,如果小峰敢欺负你,就告诉奶奶,我来教训他。”
弄得宋小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红着脸笑了笑。
牛云峰便撒着娇说:“奶奶,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女孩子啊!”
那牛奶奶听了便马上改口:“说得也是,我们家小峰一直都是很绅士的,绝对不会欺负女孩子的,这点我敢保证。”
宋小飞在一旁听着这一家子一唱一和的,觉得这样的家庭气氛实在是温馨,不过又觉得他们话有所指,心里又觉得臊得慌,只得装做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只顾低头吃饭。
然而,宋小飞觉得牛云峰的父亲早上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他却一直默不作声,只顾吃饭。按理说,失踪多日的儿子回来应该高兴才对,他怎么一脸愁容呢?
牛云峰似乎也看出父亲牛振庭的脸色有些不对,就问道:“爸,你怎么啦?不舒服啊?”
那牛先生似乎这才醒过神来,笑道:“没有,可能是昨晚太兴奋了,没睡好。”
牛奶奶听了便说:“那你早上别去上班了,我要带这两个孩子去庙里烧香还愿,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牛振庭忙陪笑道:“妈,你带他们去就行了,我哪能不上班,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那牛奶奶听了也没再勉强,只是关心地说:“公司的事云山和云森他们能做的就放手让他们去做吧。你也不年轻了,要懂得自己偷偷懒才行。”
牛振庭听了,忙答应着:“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他们还不是太懂,所以还得我自己亲自过问,等再过两年就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做了。”
“爸,要不我也来帮你吧,反正现在我也回来了,我不想再象以前那样无所事事,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牛云峰在一旁插话道。
牛振庭抬头看着牛云峰,半响没有作声,叹道:“看来我的小儿子也长大懂事了,终于也会主动提出帮父亲分担重担了。”
“那就让我去中国分公司行吗?我可以从基层做起。”牛云峰说。
牛振庭听了便欣慰地笑道:“你有这样的上进心我怎么能不答应呢?你既然愿意去中国分公司那就去吧,至于给你什么职务,我先想想,过几天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