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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董事长

小宝围着付斌绕前绕后亲亲热热的。付斌自然地蹲下来和他闹着,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方琳心中百感交集,停下手里的活儿专心地看着。康志站在厨房门口看一眼方琳,又退回厨房,心里隐约作痛。文慧笑着招呼付斌:“你来了,就缺你呢,今儿是大团圆的日子吧,在一起真好!”林芳调侃付斌:“付大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们才把活干完,您就来了,挺有口福啊。”付斌嘿嘿一乐,伸手把小宝抱在怀里:“小子,干爸快抱不动了。”他笑呵呵地问文慧:“还有需要做的事情吗?我来。”文慧催他:“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箫心也在催促大家就座:“快、快,饺子出锅了,你们先吃。”文慧进去把康志和箫心推出来:“都去吃,我来下饺子,你们都累了一天了。”

大家围坐下来,涂俊翔给付斌添一杯酒:“来来来,来晚的罚一杯。”付斌笑着接过酒杯:“我要边吃边喝,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付斌主动向康志敬酒:“康总辛苦了,付某敬你一杯。”康志也不推辞,痛快的喝了。文慧煮熟的饺子一盘紧接一盘上,有几种不同的馅,有羊肉芹菜馅的,有猪肉白菜馅的,还有韭菜鸡蛋馅的。她特意把羊肉芹菜馅的放在了方琳面前:“方琳你多吃羊肉的,一点也不膻,羊肉我专门处理过。”林芳好奇地问:“为什么让方琳姐多吃羊****慧自然地回道:“羊肉最能滋补体虚和怀孕的人。”

文慧此话一出口,方琳眼神里划过一丝痛苦,她点点头,听话的多捡几个放在小蝶里,努力地小口吃着。付斌挑了一个韭菜鸡蛋馅的放在方琳的碟中:“你爱吃的韭菜鸡蛋馅。”方琳的筷子停顿一下。文慧赶忙从方琳蝶中把韭菜鸡蛋馅的挑出来:“她吃这个味道的不舒服。”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都聚焦在文慧身上。文慧解释着“她说吃这个馅的反应大,我特意包了羊肉馅的。“付斌小声嘀咕一句:“她明明爱吃韭菜鸡蛋馅的。”文慧瞪他一眼“她现在……”方琳轻轻地碰一下还在身边的文慧“不用说了,我就吃羊肉馅的。”箫心和林芳都在心里打了问号。

付斌认为方琳不给他面子,故意这么说的,当时脸上就挂出不高兴来。看到付斌对方琳的表情,康志垂下眼帘,专注地盯着眼前饭菜。凃俊翔没好气的把筷子一放,正要说话,康志举起酒杯对着他:“今天来你家蹭饭,多谢你和嫂子!”他也向文慧举杯示以谢意。文慧也就跟着岔开话题“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方琳一下午都在帮我呢。”康志笑着“方总监你就以茶代酒,我敬你们一杯。”箫心和林芳也举起酒杯“嫂子、方琳姐谢了!”文慧的饺子馅确实调的味道不错,林芳直喊撑着了,但还是兴致盎然左一个、右一个往嘴里塞。箫心笑着打她的手:“天天喊减肥,见了好吃的管不住嘴,怎么减肥啊?”林芳大笑“这都怨文慧嫂子,哎呦,要是多来几次,得横着出门去了。”

回到家中,付斌仍是一脸不高兴,方琳心灰意懒,付斌从前难得给谁摆脸子看的,现在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无理可循。方琳一言不发,自己洗洗先去睡了。付斌坐在客厅里毫无睡意,今天在涂俊翔家虽说大面上都过得去,可俊翔眼里分明多了几分疏离,不像从前哥们弟兄似的亲热,不但如此还时不时递给自己卫生球似的白眼,自己哪里招他惹他了,要这般对待他。而箫心她们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却在与他说话时加着谨慎,说来说去还是方琳不给面子,那些人都是她的同事、朋友,自然会看她的脸色行事。这个方琳最近也是人变的怪怪的,连胃口也跟着改换,明明她从前最爱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自己才给她捡了一个,瞧瞧她那副表情,好像谁在故意难为她似的。

哼!他越想越生气,不期然又想起单梅哭泣的脸,虽然不喜欢看到她哭,可那眼泪是为自己流的,这种感觉有点不舍,有点幸福,看样子她是把自己放在了心里。哼!哪像自己那个孤傲的妻,自己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回家就进书房,好像自己虐待了她似的。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康志,为什么总能看见他,还表现出一副好男人的架势,在那装模作样的下厨房,就他,自己随便动动手就比他强一百倍。付斌夜半不睡坐在那翻着肠子思前想后,空气里都飘着酸不溜丢的味道。

方琳安心在家休息,也费点心思放在膳食营养上。付斌中午一般是不回来吃饭的,晚饭方琳会特意安排一些符合付斌口味的饭菜。平常的时间就听听音乐、看看书,或是出去走走,随着足够的睡眠和平静的心情,没几天方琳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有些红润,有时文慧有时间就会特意带着小宝来和方琳一起去散步,方琳开始留恋这种平淡但惬意的生活。

想想自己打从母亲过世,就像飘零的孤儿,总是在妈妈家的亲戚家辗转,尤其是母亲刚走的那一年,母亲家族里的人,对母亲的含恨离世不能接受,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深恶痛绝地诅咒她的父亲,让才八九岁的她心里充满惶恐和失落。起初偶尔还会怀念父亲在家的日子,但日积月累的怨恨逐渐侵蚀了对父亲的爱意,她也开始排斥父亲留给他少许的念想。后来,负责抚养她的舅舅为她改姓,随了母亲家族的姓氏。得到自小疼爱自己的舅舅的庇护,方琳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为了安排方琳的着落,舅舅没少给舅妈赔笑脸。可这样的日子仅仅过了一年,跑长途运输的的舅舅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成为不能自理的残疾人。舅舅家的顶梁柱垮了,本来碍着舅舅的面一直隐忍的舅妈,开始没完没了地找方琳的茬,整天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骂方琳是丧门星给他家带来不幸。即使方琳在上学之外,回到家就拼命的帮助做家事,扫地、洗衣、洗碗、择菜,可从没得到舅妈的好脸色。为此舅舅常背着舅妈拉着方琳的小手落泪,舅舅挣扎着活了一年多,在伤痛和贫穷中去世,年仅三十五岁。方琳不经意间想起原先被屏蔽了的记忆随着前一阵频发的梦魔,很多事情从记忆深处跳出来,越是想回避反倒更深刻。方琳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回想儿时的际遇,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自从上次被王槐水惊吓过,单梅一连好几天没精打采的,上班强打精神支撑着,下班又昏昏欲睡。付斌这几天没了单梅的消息,心里忽然惦记起来。现在方琳在家休息,每天做好晚饭等他,他不好意思找借口晚归。于是下午下班前打电话想问问单梅最近怎样了?没想到单梅接通电话后,说自己累了,困了,就挂掉了电话。

这是单梅第一次挂断付斌的电话,反倒让付斌额外注意起来。他有些惴惴不安,猜测莫非上次把哭着的她送走,真的生自己的气了。付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单梅那看看,快去快回不耽误回家吃饭就行。打定主意的他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单梅住的楼下,看到她房间有灯光,他快步上去。

单梅懒散的从床上爬起,这个时间有谁会来呢?自从那天付斌急着回家的态度,让她很伤心。就是掏心掏肺待他又能怎样?关键时间他首先惦记的还是他的妻子。她站在门后懒洋洋地问:“谁啊?”“我、付斌。”单梅心头狂喜了几秒,这个冤家没把自己忘干净呀,她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付斌进门看见单梅精神的确不好:“怎么了,不舒服吗?这么早就睡下。“单梅笑笑:“也没怎样?最近总犯困,老是缺觉,整天的睡不醒,也没什么胃口的。”付斌听完以后,心里有个奇怪的念头,怎么和方琳的感觉有些相似,这些女人都闹一样的毛病,又不是春困秋乏的季节。

休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假日像是长着飞毛腿,转眼假期过去。方琳去上班,一进公司大厅,就见黄助理陪着一位高个男人正走进电梯,不知为什么,方琳的眼皮跳了几下,黄助理在电梯里站定的一霎,也看见了才进大厅的方琳,黄助理眼疾手快扪了暂停开关。箫心从大厅外进来,见到方琳亲热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胳膊:“方琳姐上班了,怎么不再休息几天?”方琳还想再看一眼站在电梯的人,被箫心一打扰站住脚,收回了目光。正是上班的时间,经过的公司同仁纷纷向方琳打招呼,而那部电梯在那里足足停有几分钟,方琳和别人说话的空挡,眼睛的余光察觉有注视自己,她扫视一眼大厅,那部电梯的门正徐徐关上。

吴天明就上了那部电梯,有些职员看见公司的头儿就避开去等另一部。吴天明好奇地打量黄助理的举止,他旁边有一位老人看上去年逾花甲,精神矍铄,他们注视着大厅里的人,他们在看什么?除了方琳那个冷女人有几天没见,据说是请假了。其他人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说怪话被黄助理质问后,他见了黄助理总有点心虚。,电梯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黄助理带着陌生老人进了助理办公室,一进门把老人让到了上座:“哥,你都看见,她休息了几天,看上去气色好了一些。”“唉,都怪我呀,当年她妈妈去世我该接她一起生活的。那些年她吃太多的苦,从小身子骨底子就没打好,连累着她现在也受苦。”说完眼睛潮湿着。黄助理也叹息一声“你不是也有难处吗?嫂子脾气怪,就是接过来也免不了受气。再说你不是也助她读完大学了吗?你也不要太自责。”老人用手搓着眉心,稍停问道:“她那个丈夫是怎么回事,以前两人不是过的挺好吗?怎么现在茵茵的身体这么差?身体不好,精神差了,我怕她的老毛病再犯,到时会更受苦的。”黄助理应声说“你说的我也留神过,可她本人不说,外人是无法了解的。不过那个康志好像知道一些,我也不能深问。上次被他追问的紧,他看出我在关注茵茵,怕我对茵茵不利。”“哦,为什么?他对茵茵有什么企图?”“康志喜欢茵茵。”老人脸上露出不高兴:“茵茵是有家室的,他来掺和什么?”“他没有,他虽然喜欢茵茵。可也怕茵茵不幸福。茵茵好像不知道康志对她的心意,据我观察,他对茵茵很好,不会破坏茵茵现在的生活的。”“哼!这种事难说,他们经常在一起工作,时间长了难免会流露出来,我不想茵茵跟我的命运一样节外生枝。你多留神吧”黄助理颇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就此引发争论“哥,今天茵茵看见你了,你不想和她正式见面吗?”老人摇头“她怕是早已忘了我长什么样,不记得也好。暂时就这样吧,公司里的事还是有你全权处理。“

一上班,方琳忙的不可开交,虽然平常的事物被大家分担了一部分,可有些不能分担的,也够她还忙活的。虽然忙碌,但早上电梯里出现在黄助理身边的人还是让方琳分心,怎么有几分眼熟呢?她仔细回想,又觉那身影模糊没有详细的影像画面,她摇摇头,还是专心工作吧。

康志去找黄助理讨论工作事宜,进了黄助理办公室,见有一位客人,他微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而黄助理并不为他们彼此做介绍,和康志当着外人的面就商谈起工作来。这让康志起了疑心,也不好当面打听。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眉眼之间有几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那位老人也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遭,眼神锐利略带审视的意味。工作商讨完毕,康志告辞向外走,出门的一霎那想起这眼熟的人,正是自己查资料时看到的现任董事长郑世明,他来公司居然不正式登场,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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