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同事去吃饭,会晚些回家。”
“我来接你。”
“不用,是部门的同事请客吃饭。”
“哦。你问问你们同事,能不能带家属?”
下班前我和他通电话,他没说他也有饭局。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明说,我也许不会介意,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介意。
回到家,逛着网页,心思却始终无法集中。手机没有响,也没有人敲门。
十点差三分的时候,手机响了。尤洌说他和朋友谈事,要晚回来。我说哦。
这是头一次,过了十二点他还没有回来。
我想过是不是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可是一想到尤洌是和她在一起……
孟婷,中国内地女模特,有张中西合璧的面孔,或天真烂漫或冷艳高傲,被业界称为百变女郎。
这样一个百变女郎,我拿什么去和她争?何况初恋是最难忘的。何况,尤洌只字未提。
听见开门声……听见脚步声停在我门前,我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第二天,我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
有些失落有些失望,我以为他会主动向我说些什么。
在车上,我忍不住问道,“你今天还会很晚吗?”
“昨晚去医院看一位长辈,所以回家晚了。”
“哦。”
“生气了?”开着车的他回头想看我。可是我坐在他后面,我们都看不到对方。
“你在前面停一下车。”我说。
“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问。
“你停一下嘛!”
车靠边停了下来,我下车打开副驾驶室的门,然后坐在他旁边。
“坐回去!”他命令。
“不!”我没有让步。
“为什么?”
我望着他,“坐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看到你。”
尤洌看着我,慢慢地伸出手将我的手握住。
他的手好暖和!可是我还是将他的手放了回去。“好好开车。”
这一天他没有准时下班,他打来电话说突然有事。
在我说哦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沉到谷底。
那个小窝到处都有他的影子他的味道,我不想回去。
夜色已深,我仍游荡在街上。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楚瑶,晴儿还是周义君,她们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怎么可能再去打扰,而且,她们一定认为我已经很幸福了。
慕凡,我想到慕凡的时候,有种想直奔过去的冲动。可是、可是我不能这样!我想做什么?想他抱我想他给我温暖?还是想从头再来?我不能再祸害任何人了!
无人可依无处可去的境遇真是凄凉,然而最凄凉的却是我连消失的权利也没有了。
手机呢?手机呢??哦,在办公室。
回到公司取手机。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芊儿,在家等我!]
尤洌让我在家等他。
与其这样自苦,我为什么不面对?即使最后他选择了她,那也是天意。但在天意来临之前,我想为自己争取,因为没有谁会像他这样让我不舍。
在我淋浴的时候他回来了。我听见他隔着洗手间的门问,“芊儿,你在里面吗?”
“在。”
我穿上家居服将洗手间的门打开,尤洌还在门口。
“干嘛?站在这里当门神啊?”我展颜而说。如果结局早已注定,我应该洒脱一些。
“傻瓜!”尤洌一把将我抱住!紧紧地!
他的双臂依然用力,他的怀抱依然热烈,可是……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我努力平息自己。
很突然地尤洌把我拦腰抱起!他将我从厨房径直抱到……
“你干嘛!”我有些急了!他要做什么?为什么抱我到他的卧室?
已经晚了,他将我放倒在床上随即压了上来。
我们几乎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地看着对方。我们,喘息着看着对方。
一个翻身,他将我侧抱在怀,顺手盖上被子。
“你可以生气,但必须听我把话说完!”他目光柔和语调强硬,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边讨饶一边还不忘倔强。
我平静地看着他,“好,你说。”
昨天尤洌下班之前,孟婷突然到访。
晚餐时间,尤洌接受了孟婷共进晚餐的邀请。
邂逅餐厅在心悦的附近,于是就出现了我看到的那一幕。
孟婷计划与尤洌合作一期模特秀,尤洌拒绝了。
后来孟婷提到她母亲住院,尤洌便去医院探望。
今天下午尤洌接到孟婷的电话,在得知她母亲病危在抢救,尤洌就赶了过去,直到她母亲脱离危险才离开。
现在我才知道,尤洌让我坐在后排是有原因的。在他和孟婷还是恋人的时候,一次他开车接孟婷的母亲,不巧在路上出了车祸。他只是皮外伤,但坐在副驾驶室的孟母却伤到了腿。经过医治孟母可以正常行走,却也留下了后遗症。事故是对方的全责,可尤洌还是耿耿于怀,他自责,如果那天让孟母坐在他后面,那么孟母就不会受伤。
我理解尤洌的这份自责,也理解了为何他会那么在意孟母的健康。
我安静地躺在他怀里,手指摩挲着他胸前的毛衣。
“怎么不说话?”见我不说话,他问。
“知道了。”我轻轻地说。
“知道了什么?”他捉住我在他胸前摩挲的手。
我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那天我也在邂逅餐厅。”
“你也在?”
“嗯。”
“你听我说!”就在下一秒我蛮横地阻止了他开口。我才不要他知道我当时有多吃醋!可是,他居然笑了,他似乎明白我阻止他的用意。
“不许笑!”我瞪他。
他脸上的笑容倒是收敛了,可眼里的笑意还在。
我也忍不住笑了……
“尤洌,我问你,”笑过之后,我严肃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拒绝和她合作?我要听真心话!”
“我不需要宣传,心悦也不需要。现在的心悦已经很好,我很知足。我这样说并不是说心悦目前有多好,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接过话,无限欣悦无限依恋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你明白了?”尤洌嘴里问着的同时,眼里的疑问在和我对视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一下子俯身过来,还撞到了我的鼻子,来不及有痛感就被他热烈的吻俘虏了。
我忘了我的头发还是湿的……等想起来,头发不湿了,被子湿了。
“被子湿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我瞪他。
“那怎么办?”他也坐了起来,笑道,“或者你收留我一晚?”
我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过去,“想得美!”随即跳下床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