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他人的……术法?或是,引诱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最终还是非常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算不得对,若是只是这么浅层的术法的话,那么就不会有如此多的记载来描述此种术法的存在。记载它的都是正儿八经的正法,和民间谣传的野史不同,人家是有认证的。
但出乎意料的,艾琳娜点了点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来,“差不多吧。”然后她笑了一下,“你很诚实啊樱,希望你以后也会如此。”
艾琳娜站了起来,拍了拍粘连在身上的草屑,黑色的洋鞋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如同鬼魅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她踱步来到一朵白色娇嫩蔷薇面前,伸出手抚摸其花瓣,花瓣上的露珠顺着娇涩的弧度滚落。“魅术便是花啊,樱,从心中开出来的花。”
她一个转身,宽大的裙摆瞬间如同花瓣般展开,顺着她的身姿摆动起来。周围旋起了风,将白色的娇嫩花瓣带起并吹散,围绕着中间空灵的少女旋转,并一点一点的染成黑色……真是不可思议,就像掀起了黑色的花潮。
“所谓花啊,并不是多愁善感之物,为时光流转而悲伤哀愁。”她伸出左手,花瓣旋转着聚集在她的手中,组成一朵黑色的妖艳蔷薇。
蔷薇飞旋到她的头上,黑色的藤蔓延展伸长,缠绕在她的发丝之间。在周围黑色的风潮间显露出其独有的风姿。
“花本无名,其美妙姿态只不过为人所任意揣测。”
“绽放,不为夺人眼球,也不为赢得他人赞赏,仅仅只是为了绽放。”艾琳娜踏起了些许奇怪的步伐,裙摆随风飘扬,“只为了在枯萎之前更加肆意的舒展。”
樱愣神的看着她,甚至忘记了惊讶与思考。黑色的花瓣慢慢飘落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视线遮挡了些许。
艾琳娜停了下来,花瓣从天上慢慢飘落下来,像是天使的羽毛般。只是天使不会露出她那般的笑容,妖媚偏偏又让人提不起一丝邪念。魅惑无比却又圣洁无暇,不会让人心潮澎湃却能使人心神宁静。
“美么?”艾琳娜嘴角挂着笑,头上的蔷薇慢慢枯萎,藤蔓变得酥松,最终化作灰烬飘散。
“美。”樱下意识的答道,甚至还未从那场短暂而又盛大的圣迹中回过神来。
“是啊,很美啊不是么。”艾琳娜慢慢朝着樱靠近,不怎么优雅的步姿却走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她面上带着笑,此刻的她美得就像是神的孩子。“真正的美,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啊不是吗?只是觉得美。”
“真正的美,是让人觉得接近都是一种亵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欲望,仅仅只是想要留住面前之物。”她停顿了一下,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向樱。她相信樱一定可以明白的,这是她对樱的信任。
“原来……不是魅身。”樱低头,攥紧的手心渗出些许汗水“是魅心啊……”
点点头,艾琳娜表示自己很满意。俯下身子抚摸着樱的头,黑色的发丝如瀑般散开在樱的背后,将那纯白的女仆服沾上了一点异样气息。艾琳娜蹲下身来,直视着她,歪头笑道:“那么,樱是什么花呢?”
“樱是……”樱低着的头缓缓抬起,那双如同人偶般毫无生气的墨色双眸此时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她郑重其事的一字一顿,所想之物在心中埋下了花的种子,“樱,本就是樱,从过去——”她闭上双眸,手微微抚上腰间刀柄,将那柄日本制式的刀平放在自己的面前,“到未来——”
纤细且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握紧了刀柄,寒光微闪,冰冷的刀身从刀鞘中慢慢现身,宛若破开封印的妖异罗刹。她猛的睁开双眼,凌厉的光芒从那样的双眼中迸发,“樱,一直都是樱!”
一道寒光闪过,切断了艾琳娜的几根发丝,而发丝的主人无所谓的看着面前的人将那柄危险至极的刀向自己挥出。
“即便被人所忘却!”樱原本冷漠如同死潭的眼中,慢慢升起点点猩红。
——你还记得我吗?哥哥。
——对啊,您现在是伟大的拉斐尔啊,而我只是一个恶鬼。
“即便被人所摧毁!!”
——你是贝朗博家族的耻辱,是必须要毁灭的存在。
——我将在此,将叛逃者斩杀!
“即便……拥有着无比留恋的过去!!!”
——生日快乐,贝蒂。
——谢谢,杰克哥哥~!
早已生锈的半只廉价金属钥匙摔落在地,金属的银色光辉中隐约映照着两人的过去。
“樱,依旧是樱!!!!”
——等着我,这一次……
——我不会再失约了。
“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周围空间中闪现出了如同镜面般的光芒,镜面产生了丝丝裂痕。咔嚓——咔嚓——最后,彻底碎裂,白银色的光芒飘散在四周。
艾琳娜很平静的笑着,拍了拍手“做的很好啊樱。”
“你成功的踏出了第一步呢,所谓恣意绽放,本就是要舍弃一切。”艾琳娜笑着拍手,闪着不祥光芒的刀面中反射出了她异样的笑容。“这么快就完成了最重要的第一阶段,我很高兴啊,樱,我果真没有看错。”
“作为奖励,就让我来告诉你……过去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