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有算计人

因着锦轩闹出的风波，沈萱也没兴趣逛下去，只是到了点心铺只是让丫头去包了点心直接打道回府。府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沈大夫人处人络绎不绝，沈萱待通报过后，坐在下面安静的等待一批批前来领事的人汇报事情。很多管事看到坐在一旁的沈萱，微微踌躇了下，不过大夫人默认，他们也只好当作一旁的人不在。沈萱在一旁面带白纱，端庄的坐着，看似很认真，实则早无聊的的神游去了，沈大夫人当着自己的面处理这些事情，看似将自己当做贴心的女儿，众人眼中的慈母，未尝没有警告的意思，这沈府她一手遮天，什么风浪都掌握在自己手下，今天锦轩闹事事件的主谋最有可能的便是这大夫人，挑在自己出门的时候无非就是看自己怎么出面解决这件事，可惜失算了，这些掌柜处理事情的能力自己还是放心的，解决一点闹事的人的能力都没怎么可能当上掌柜，这些人终于开始迫不及待了。沈萱心里盘算着之前的事情，耳边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说话声，走路声，对时不时投来的视线视若罔闻。这厢，沈大夫人面带微笑的处理事情，间或偶尔的瞥过沈萱，看她不言不语的只是垂着头，安静的坐在那，不由心里犹豫起来，派去打探的人来说，沈萱在别院的时候甚少出门，不要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就连别院上的人都没多少机会与她碰面，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自己还是太过小心了一些，在沈府，哪件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沈大夫人见完最后一个领事的人，呷一口茶看向沈萱：“萱儿，今天出府如何？”沈萱暗自回神：“回母亲，一切安好，我从自家的点心铺带了些点心回来，想让母亲尝尝。”“萱儿有心了”，大夫人脸上笑容更深：“听说萱儿的店铺生意不错？”“听掌柜说尚可，萱儿不懂这些，都是掌柜们在做主”，沈萱心里腹诽，脸上不露声色。“萱儿，要知道奴大欺主，别被下面的人糊弄了去，这些下人可是一个个不省心”，大夫人一副为沈萱考虑的模样。“谢母亲提醒，母亲一向关心我”，沈萱用袖帕点了点微红的眼眶，犹豫着小声答：“只是这些掌柜是以前姨娘所用，姨娘说这些人都是可信的。”“要知道人心易变，母亲也不多说，你自己好好思量，去吧”，大夫人点到即可，不再多语。沈萱行了礼，面色似有动摇的退去了。沈大夫人闭了眼睛，旁边服侍的许嬷嬷立刻上前给她不轻不重的揉按起来：“夫人，刚刚马夫来报，三小姐只是在茶楼坐了坐，然后去几个铺子门前经过就回来了，那闹事的也只是被掌柜处理送官了，三小姐只是远远的瞧一眼便走了。”沈大夫人并未睁眼：“是吗？这样看来那苏姨娘手下倒是有好掌柜，替她的好女儿身后事都想好了，那闹事的人处理可处理好了？不要招来麻烦。”“夫人放心，这人以前就是赌棍，给钱什么都干，被关进衙门也就几天，等他出来就把他送远远的”，许嬷嬷不是太在意这个，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恩，小心一点”，大夫人有些劳累，不再开口说，许嬷嬷也体贴的不再多说专心做事。沈萱回去后也只是静静在棋盘边坐了半晌，这一局棋是她从进沈府后摆在这儿的，许久都未动过，瑶儿她们打扫也从未移动过一子，今儿沈萱饶有兴致的自己执起黑白两字，放下了几子，想了想，起身离开。同一时间，沈萱出府的事已经传遍沈府上下，大宅门里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有人暗自高兴，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按兵不动，也有人开始谋划。“听说那沈萱出府了”，柳姨娘揽镜端看自己娇艳的面容，仔细梳着发丝，老也可是以前最爱她柔软的发丝。“是，奴婢从经过大夫人处听来的”，身后丫鬟紧张的回答，柳姨娘人虽娇艳，在老爷面前柔情似水，但动则拿下人出气一个回答不好自己就要倒霉了。“哼，那宋玉娘想用这样的招数收服沈萱，以为这样她就会乖乖把财产吐出来，哼，她答应我可不会答应”，烦躁的将伺候的丫鬟一把推开，叫道：“去，将我先前得来的芳草阁的胭脂带上，随我去白姨娘那去。”“姐姐，又在做绣活啊”，柳姨娘扭着纤腰走进白姨娘的屋子，音如其人的娇媚：“这一日日的，也不见姐姐歇歇。”“是柳妹妹来了，坐吧”，白姨娘只是淡笑这让座，也并不停下手中的绣活：“柳妹妹可是有事？”“我是无事来姐姐这看看，正巧前些天从芳草阁新得了两盒胭脂，就给姐姐带一盒试试”，柳姨娘从丫鬟手里接过盒子放在桌上向白姨娘推去。白姨娘眼也为抬，不在意的道：“妹妹破费了，只是姐姐人老珠黄，比不得妹妹，妹妹还是收回去吧。”柳姨娘抬眼看白姨娘，其实白姨娘并不老，曾经在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她因为沈大夫人一直未能有孕而被赐给大老爷做通房，生下大少爷后被抬了姨娘。白姨娘面目只是清秀，然而受老夫人影响，通身气派虽比不得大家闺秀，但也差不了多少，这也是柳姨娘一直不喜欢白姨娘的原因，她只是小家碧玉，因长相娇艳才被送来巴结沈大老爷，一个丫鬟被抬了姨娘还压在自己正经小姐的头上，怎么想都咽不下去这口气。但人家有老夫人撑腰，肚皮争气儿女都有，她也无法可想。“姐姐说笑了，在这沈府也就姐姐能体谅咱的心酸”，柳姨娘举起手中的锦帕在眼角拭了两下，眼见白姨娘的并无动容的脸色：“如今我也就绮儿一个指望，不像姐姐你还有知书和画儿。”白姨娘神色依然淡然，提到自己的儿女也没什么波动：“他们很好，不用我操心。”“也对，是妹妹多嘴了，夫人的安排一向是好的”，柳姨娘起身：“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妹妹就先回了。”说罢，笑吟吟的起身离开了。白姨娘起身相送，待看不见柳姨娘时才坐下，看着手中的绣活，久久未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