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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醉花荫(1)

这些天的阳光很好,周末时我去程老师那儿学画,还尝试着运用“挫”的方法,画了灰色的花和流着金色眼泪的红太阳。

挫是用油画笔的根部落笔着色,按下笔后稍作,挫动然后提起,这和书法中的逆锋行笔很像,苍劲结实,苏路加教过。

程老师仍很寡言,斜靠在墙边画画,他没有画人物,亦非风景,将笔头倒逆而行,笔痕斑驳,整幅画面都是大写意的色彩:顶红顶红的红色,极黑极黑的黑色,光影浓重,美得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艳与寂。

墙上挂着国画猛虎,程老师给我讲解:“虎的筋骨、肌肤、解剖与光感,都用墨韵、湿度、透明度来表达。远山用大笔涂抹,能突出朝气蓬勃、傲岸自信的画境。”我都一一记下了。

记得苏路加说过这个礼拜要带我们放风筝的,我提前好几天就去买了一只红色的蝴蝶风筝。本来我想买白色的,但妈妈说,风筝飞得太高,白色的看不大清楚,不如红色醒目。

我背着书法用具,手里提着风筝,路上有不少小孩子很羡慕我,嚷着也要让妈妈去买。

一片叶子从我面前掉了下来,无声无息。落叶在石板路上铺满了厚厚一层,小巷深处,顺着泛着青光的石板路和长满青苔的围墙过去,阳光温存地撒下来。再深处,住着我爱的人。

快走到时,我看到了欧阳娟,她手里没有风筝,蹲在树下,把脸埋在书包里,肩膀一耸耸的。我快步走过去,扳过她的肩膀,着急地问她:“阿燃,阿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眼睛望着我,声音很小:“我妈妈,我妈妈……”

“阿姨怎么了?”

“有人打她。”

我坐下来,安抚着她,她渐渐平息下来,说出原委。

欧阳娟的妈妈早年在文工团里唱青衣,十九岁那年,邮电局面向社会招工人,她考进去了。

那个年代,老百姓家里是没有装电话的,打电话需要到邮电局排队。妈妈上班第二个月,有个壮年男人来打电话,和妈妈争执起来,最后动手打人。

只有妈妈和局长在场。局长心知打不过,索性袖手旁观,等那男人走过,才对妈妈说,百忍成钢啊!妈妈请了半小时的假,到附近的卫生院里包扎。

被打的原因是,计费器上显示通话时长为两分四十八秒,那男人认为这四十八秒不足一分钟,不应该收,就动起手来。他说,他不在乎这三分钱,关键是要讨个说法,不能让国家企业这么嚣张,坑老百姓的钱。

这样的人我也见过,去年春节,妈妈临时要加个班,直到除夕当天,我们一家才坐车回老家过年。在车上,有个男人为了一块钱和售票员吵了起来,他是经常坐这趟车来回的,平时收取的都是六块,今天却收七块,这是不对的,他吵吵闹闹,非要售票员退回那一块钱不可。

在我看来,这事很容易理解,都除夕了,天气又这么冷,别人都缩在家里过年,司机和售票员还在工作,多收一块钱,也无可厚非。再说,客运公司有规定,春运期间是允许适度涨价的。

这男人也说了类似的话:我可不是在乎这一块钱,关键是要讨个说话,不能让你们仗着我们赶着回家,就……

他一路都在吵,嗓门又大,乘客们都皱起眉头看着他。何曾悄悄地说,我去给他一块钱吧,爸爸按住他。

售票员大概也是被他弄烦了,还给他一块钱了。此人这才罢休,接过来扔到窗户外了,以此证明他果然是不在乎钱的,他还趁机宣扬了自己的爱国情操:“要不是人民币上有国徽,我会撕给你们看的!”

但愿为了三分钱被打的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

但事实上,也许不会再为三分钱被打,但三百呢,三千呢,三万呢。

欧阳娟说:“这年妈妈才十九岁,当时以为是自己不可爱,没工作经验,才惹祸上身。后来才懂,小人物郁郁已久,既然有当上帝的权利,为何不行使?”

我无端想起语文课本上学到的《杀夫》,讲的是蛮荒小镇的女子,嫁了暴虐的屠夫丈夫,不堪一再受辱,趁他酒醉,拿起刀杀了他。

我疑心我碰到这样的事情,大概只会挖空心思策划逃跑,然后被抓回来,如此再三,终于被打死。

但也许,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方法,即使不是最有效的,也该是最直接的。我对欧阳娟讲起这个,她赞同道:“我就是这样,不然那些男生更会欺负我。我必须狠,必须比他们更狠。”

可我不同,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只有想想的勇气。

“妈妈告诉我,自那以后就学了乖,人总是要在吃亏当中成长起来的,况且工作嘛,谁能不受委屈?这些年的大小委屈不计,好歹也到了今天。”

“今天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些年,邮电局的效益不错,职工收入高、待遇好的名声在外,引起了一些人的觊觎,经常有混混找茬,砸营业室的柜台,还扬言封邮电局的大门,且坦率至极:“没钱过年了,知道你们单位日子好过,过来拿点。”

单位领导出面也没效果。不满足他们,他们是不会罢休的,闹死你。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嘛,有的是时间。由此我想到,一个企业尚且如此,那么我自己开店,做小本生意,没个黑白道的关系照样开不下去。这个世界需要规则。

每次要闹到警察过来才有所收敛。本城的黑势力很猖狂。甚至我们学校,就发生过初三的男生被人挑了脚筋的事故,终生残疾了呀,其父母哭得晕死过去。

我不知道仅仅是我生活的地方如此,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好多黑暗面,我不知道而已。

但尽管如此,善良的老实人毕竟是大多数。我仍宁可让自己相信,这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努力奋斗,并享受它。幻灭的感觉太可怕,我永远不要让自己对社会的信念——或者说是信仰吧,我永远不要令它坍塌。

觉休方丈告诉过我:“命若飘蓬,你也要微笑才好,百年不过一梦。”我记得呢。我总是记得的。

再问欧阳娟,这次妈妈又出了什么事,原来,前几天,有人到邮电局发了一份电报给远方的弟弟:父病危,速归。仓促中,他把病危写成病逝了,其弟哭着赶回来,发现父亲还活着,一家人都在数落他:人还没死,你就哭了,这多不吉利!

弟弟掏出电报一看,是病逝两字,就跑到邮电局算帐了。正是欧阳娟的妈妈接待此事的,把原始的凭证找出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确实是其人自己写错了。但照样被几个耳光扇过来。欧阳娟回到家,看到妈妈的脸肿了,问起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心疼地抱住妈妈大哭,妈妈就给她讲了初参加工作时的一系列遭遇,以前她从来不讲这些的:“二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当年局长对我说过的,百忍成钢。他是对的。虽然我不能原谅他看着我被打,但这句话,他是对的。”

百忍成钢。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吗。我不稀罕做强势女人,如果可以,我更宁可抱住一个人大哭,告诉他我多么难过,我多么委屈。我要撒娇,任性,胡搅蛮缠,而他不笑话我,他安慰我。他告诉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有我呢。他从不会说,你要坚强,你不能任性。

我知道倪险岸是这样的人。我的哥哥何曾,也是这样的人。倪险岸说过,宁负天下,不负红颜。何曾也赞许他。

虽然我是明白的,我们这样的想法太偏激,“负天下”是错误的人生观,把自己只当成小女人,也是会被女权主义者抨击的,应该如苏路加说的那样“人生不允许我们至情至性。”

我的放肆,只会由几个人包容而已。我还太小,不能像成年人那样面对这个人生。

欧阳娟擦干了泪:“你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何曾,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什么?”

“他对我提起《阿甘正传》,阿甘说,妈妈说,人生如朱古力。”她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塞给我一颗,自己嚼另一颗,“这是中国最好的奶糖。”

我接过糖,说了谢谢:“人生要真如朱古力就好了。”

欧阳娟说:“你太客气了,给你一颗糖还要说谢谢,真见外。”

我笑。有多少人只为一时近了,心生怠慢疏于感恩,弄到一世疏离?

“你知道我妈妈怎么说吗?”欧阳娟将糖纸叠成一只很小的纸鹤,放在掌心端详着,“她说,世道艰难,我们逃不掉,只好与之和睦。”

“阿燃,不要为妈妈难过。”

“我难过的不仅是妈妈被人打这事本身,而是事情本身。”她望着我,“何剪烛,为什么总有些人这么不讲理啊,非要用暴力才能解决问题?”

我也不明白。人性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当年嫉妒我的学业的女生,会指控我偷窃,我也不明白语文老师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

我只是知道,我还小。将来我要面对的,比经历过的,要惨烈得多。只希望那时,我能如外婆一样,能如欧阳娟的妈妈一样,从容顽强。

觉休方丈说过,佛说,历经万水千山,犹如轻风拂面。凡俗如我,无法到达佛陀的境界,但至少,我不要让自己被苦难击跨。

“我想了一个中午,明明讨厌学习,还必须考试,考试,作为学生,我有必须忍受的,看到妈妈受苦,我心疼死了,但一点忙也帮不上,作为女儿,我照样有必须忍受的,将来工作了,还是有必须忍受的,那么,自由其实是不存在的。”

“是的。自由是不存在的。”我扬起风筝,“你看,它可以飞,但有根线在我们手上拽着哪。”

她捶着脑袋:“我忘记带风筝了。”

“没关系。我借你玩。”

我们站起身,向苏家走去,骂了好几声“人类真脏”,在阳光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得奇异地笑了起来。

到了苏家,外婆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听昆曲,享受的样子。这出戏我听得懂,说是有女子落难,多亏小叔子照顾,她感激,唱“那有情有义的小叔叔……”

我真是喜欢有情有义几个字啊,如果认识这样的人,可以为他去死。

俞天爱在旁边收拾着茶几,我和欧阳娟去帮忙,她笑着推开我:“你歇着,你身体不好。”

我看不出她有和苏路加吵过架的迹象,有点奇怪。

外婆让我坐在她身边,问:“你听得懂?”

我说:“是啊,是啊,我妈妈喜欢听。”妈妈最喜欢《牡丹亭》,我对“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几句唱词印象深刻。我以为,爱的极至就是这样的。

不上班的时候,妈妈就在家里开着收音机放着,现在我和何曾功课太紧张,她怕影响我们,才听得少了。

我陪外婆听着,直到苏路加从厨房里端出一碟小点心出来。看到我的风筝,他笑着说:“我们提前讲完课就去,好不好?”

俞天爱说:“哎呀,我也好想去,不过我的脚好痛!”

“一起去吧。”

真的看不出来他们吵过。才两个礼拜,就和好了吗?我竟有点失望。

又想起苏路加说过的,我喜欢了一个女孩。

喜欢了一个女孩。一个女孩。女孩。

我看着俞天爱,她穿了件绿色的毛线裙,很肉感,像一只熟透的浆果,小巧丰满。

我想象着苏路加在这样的身体上盘旋起伏,直至虚脱。

这种想象让我既难过又脸红,走到窗前看风景。窗外是大朵丰润的白色野花,落叶在微凉的风里轻轻作响,这扇窗正好对着他每日来去的小径,天空是青苍色的,他行走其间,有苍凉油画的美。

也许他曾经站在这里,看过俞天爱走过来,也许俞天爱也看过他走过来。

我回头看这幢房子的布局。天花板是奶白色。地毯是浅驼色,窗帘,蓝白格子布,相亲相爱的感觉。

他什么都是和她一起的,包括这个房子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是双方反复跑家具市场才买回来的。

命运让他们相识,就将长久地生活下去吧。他最后还是会和她结婚吧?可,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呢。

讲完课,我们拿着风筝出了门。外婆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花纹繁复精致。见我看着她,她笑:“天爱织的,好看吗?”像个小女孩,炫耀她的宝贝,就是那种神情。

广场上已有很多在放风筝了,有风,不太凉。苏路加指着花坛对外婆说:“到了春天,路两边的花都会开。”

俞天爱整着风筝线说:“苏路加,等下我跑不动了,你可要帮我。”

“好的。”苏路加笑话她,“谁叫你逞能的!”

“我也不想的,院长非要我参加不可!”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了。原来俞天爱所在幼儿园今天上午迎接教育局领导的检查,被院长要求当礼仪迎宾,穿礼服。那礼服裙的下摆太窄,她抱怨道:“只能站不能走,一走像杀手!还得要求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又不方便含胸驼背,偏偏这毛病我都有!”

欧阳娟在弄我的蝴蝶风筝插话道:“师娘的身材不错的。”

见有人搭腔,俞天爱说得更带劲了:“还得穿高跟鞋!一扭一扭的像媒婆,我老要摔跤,哧溜歪一下,哧溜再歪一下,同事都笑我,还是把你摆着吧,不要动了!私下就说我没女人味,高跟鞋都穿不好。”

苏路加呵呵笑。欧阳娟说:“师娘什么都好,就是个子不大高,穿高跟鞋会更漂亮的。”

这家伙,我还真不知道她这么会说话呢。

“我不认可那么细的跟能支撑这么大的人呀,心慌啊,这才老摇晃。”俞天爱说,“我也知道高跟鞋穿得好看。可就是不行呀!”

她说话还是这样,咿咿呀呀的。好在我现在听习惯了,也不觉刺耳。

苏路加整好了风筝,递给俞天爱:“是你的平衡能力太差了……去玩吧。”

俞天爱问外婆:“这个给您?”

外婆摇摇头:“你先去玩吧。”

俞天爱就举着风筝,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声。外婆注视着她的背影说:“她多像个孩子啊,这么单纯。你不要伤害她。”

苏路加在帮欧阳娟整线,没说话。

欧阳娟往嘴巴里丢一颗糖:“这糖真糖。”

苏路加说:“你还真喜欢吃糖。牙齿都坏了,还吃!”

欧阳娟任他忙着,晃荡着脚满不在乎地说:“我想吃就吃,才不像你们大人呢,什么事都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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