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徒儿不对，不应该辜负师傅的期望，小月会好好学习，好好修炼剑术，争取在师傅退位之日，能担起降罗门的重任。”
相一见她又恢复成不怕死的模样，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将她放在降罗门，好好教导，将来她一定可以担起守护天下的重任。
“好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就好，在降罗门就跟南山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师傅在，没有敢道你不是。”
不止南摩宠着她，相一也是放任她性子，随着她怎么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时小月是善良的，她再怎么调皮，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
“师傅说的我好像很刁蛮任性一样，在南山寺我也是很守规矩的。”时小月不知道相一真实的寓意为何，总感觉师傅在嘲笑她任性调皮一般。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师傅就不道明了，从明天开始好好练剑，师傅要加强难度了。”说完的相一正打算离开，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对着身后的五灵，丢了一句：“把门中戒律与门规给她看看。”
转而又看向时小月，“哪些地方不懂就问你五灵师叔。”
时小月连连点头，送走相一之后，大殿之上只有她与五灵，她这样想起他们都回来了，水灵为什么没有回来？
“师叔，水灵呢？”
正打算离去的五灵，被她这么一问，还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这事相一也没有刻意交待瞒着她，告诉她也应该不打紧。
“水灵那丫头被苍尽水抓走了，就是今天早晨的事，我们也正在想对策营救她。”
“被抓走了？苍尽水是谁？”时小月着急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水灵不可能有什么仇家，为什么突然就被这样一个人抓走了？
五灵见她完全记不住苍尽水的样子，也是感触颇多，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你忘了所有不可能忘的东西。
“苍尽水就是抢了你师兄城池的巫神族族长，当年他利用你师兄爱慕的女人，让你师兄声名尽毁，丢了城池，最后他还杀了那个女人。”
看五灵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时小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时小月听过最完整版关于南摩的故事，以前他们总是闪闪忽忽，刻意不让她知道，如今突然知道，她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他为她丢了城池，他为她无畏蜚语，他为了她甘心被人利用。
第一次感觉心中那么的酸瑟，酸到她疯狂的嫉妒，心口也是闷闷疼痛，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越爱慕南摩时，心就会莫明的痛，如万般虫蚁啃噬的痛？
不过她没有勇气再追问南摩的事，有些晃神的问道：“这与他抓水灵有什么关系？”
五灵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话在她的心中惊起了千层浪，未加思索便继续说道：“他把水灵当成了你师兄当年爱慕的女子，苍尽水知道那个女子没有死。”
那个女子没有死？南摩心心念念的女人没有死？这个认知让她身体里成千上万的虫蚁瞬间被凝冻，她原以为只要他不爱别人，她守着他也好，可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死？
又是冗长的沉默，此时的一分一秒她都感觉无比的漫长，长到她都开始讨厌剩下的时光。
“那师兄知道她还活着吗？”
“嗯……”五灵见时小月情绪有些低落，也不敢再说太多，随意的点点头，表示南摩早已清楚。
一时间，她有些哭笑不得，难怪自己表白被拒，难怪他不在意自己的情续，难怪他总是对她很好，却又说不会爱上她，因为他知道他心中的女子还活着，还在他的世界里。
“找到营救水灵的办法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去救她？那个苍尽水会不会伤害她？”时小月尽量克制自己的颤音，让自己的每一句话听着都如往常一样。
“苍尽水在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之前，不会伤害她，因为当年那个女子是他的师妹，也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不过以他的无情无义这也难说，但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伤害她，苍尽水一定会再次利用她，来对付南摩。”
五灵的一段话，让迷糊了多年的时小月，一下子就弄清楚他们之前纠缠，想不到像南摩这样的人也有弱点，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师兄爱慕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时小月一句话彻底惊醒了五灵，他狠狠有拍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差点因为自己坏了大事，怎么可以让她知道这么多。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她还活着，在哪里也一直没有找到。”五灵不得已只能是欺骗她，他怎么敢告诉她，她就是南摩爱慕的女子，她就是苍尽水未过门的妻子，并且她已经转世轮回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看着五灵闪躲的眼神，时小月就知道他在骗自己，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他们不会告诉她。
“营救水灵的办法找到之后，师叔一定要告诉我。”她故作轻松随意的笑了笑，如木偶般走出长生殿。
脚下的每一步，恍如隔世，心中在不停劝服自己，“他幸福就好，能与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她应该开心，他终于不用再孤单一个人，是的……她可以放开他，成全他与另一个女人，如果那真的是他想要的。”
想着想着，流下无声的泪水，时小月不止一次这样，想着他与另一个人，便会流下不知名的泪水，不知她为哪般伤心，这世间，情不得之人数不胜数，她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可她还是为这没有结果情愫惶惶难安，痛哭流涕。
这种感觉就是前世早已注定，注定她欠了他，会为了他流下无数的泪水，那前世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相欠了？
时小月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拎着殊途来到一处静僻之地，开始疯狂的练剑，她的剑术真的已经练到很好了，但是没有内力的辅助，那便如花拳绣腿。
白皙粉淡的面孔之上，满是汗水，落日的红霞映在她脸上，透着汗水泛着晶莹剔透，也将她的面孔变得更加梦幻与虚无，她如一卷素白凌缎，在空中闪闪而过，若隐若现，让人无可触摸与拥有。
五灵在与她谈完之后，马上发现自己有可能说错了什么，马上便向南摩回禀了此事，这也是南摩为何此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陪她疯狂练剑。
不是他刻意隐瞒，如果她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就是曾经的苍月，她还是留在这里吗？还会以为自己爱的是他？
他南摩一生没什么不敢挑战，可唯独不敢挑战这一件事，曾经的她是真的想嫁给苍尽水，她爱苍尽水，他不能让她知道真相，让她离开自己。
所以即便她现在因为失忆而痛苦他的过去，他也绝对不会说出任何真相。
深沉而忧伤的眸子，盯着那舞动的身影，轻启的薄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小月，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太早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