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正好点到荀舒卉的名字,她还来不及喊到,就听见一声瓮声瓮气的一道女声喊了一声“到”,辅导员坐在第一排突地转过身吓得荀舒卉立马蹲了下去,只敢借着前方同学庞大的身躯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只见辅导员的眼睛锐利地扫了一周,定在窗户边上,问“荀舒卉你趴着干嘛。”
替舒卉喊到的尤乐月挣扎了一下,捏着嗓子“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尤乐月自从生了孩子胆子不如从前了,被辅导员一追问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李幼莞立马接棒,和蔼可亲的摸着尤乐月带着帽子的脑袋道“班导你要理解,女孩子的身体一向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结婚以后就会知道了。”
辅导员是她们的直系学长,现在正谈着一个女朋友,被李幼莞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脸红,丢下一句“保重身体多喝开水”就转回去了。
荀舒卉趁这机会摸回座位,一回座位就趴在尤乐月耳边说,“他当女人是泡面呢,遇到点事就喝开水。”
尤乐月可不跟她开玩笑,见她现身一把掐住她脖子往中间按,“说,什么时候跟杜钰洲旧情复燃的。”尤乐月昨天听西风说貌似看见杜钰洲和舒卉在一家餐厅秘密约会,两人没掐架没对骂观察了十分钟,气氛还挺融洽,其实尤乐月觉得舒卉跟杜钰洲还是挺相配的,虽然家世不如荣暨,但人家现在好歹有了自己的一家上市公司,何况舒卉家里也不靠她攀高枝来壮大环宇,这两人以前又谈过,这杜钰洲是花心了点,可这豪门子弟哪个没点毛病,就说自己老公,结婚前那纯属是整天在花丛游荡恨不得一辈子不回家,就冲这一点杜钰洲就好很多了,从来也没听见他分开的那些女人说他哪里不好的。
而且她实在是心疼卉卉,卉卉追荣暨这么多年,可这个家伙心像是铁做似得,饭照吃女朋友照谈,才毕业两年就当上了科室主任,再看看卉卉,虽然还是照玩,可是因为他不喜欢卉卉抽烟,这傻丫头牙一咬说戒就戒,抽烟的人都知道戒烟是有多辛苦,她当时怀了六六只得戒烟,那叫一个痛苦,烟瘾上来就整宿整宿的在房里走,吃不下饭闻闻烟盒的味道就跟打了兴奋剂似得开心的不行,她都这样辛苦了何况是卉卉,卉卉是初中那会就开始抽的,她都没有办法想这丫头戒烟是多么的痛苦,那时候荣暨也是有女朋友的,自从知道卉卉喜欢他就开始隔开距离,真不知道这丫头是凭着什么精神寄托为他做这么多的。
“别制造恐怖信息啊,提到那家伙我就头疼。”荀舒卉也不挣扎,任由她掐着。
“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对你多好不用我说吧,何况人家长得也不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嫌弃他?”尤乐月实在是想不通,昨晚得到消息她还以为这两人有可能,反正她觉得卉卉是个好女孩,跟谁在一起都比跟着荣暨幸福。
荀舒卉看她这样的态度,觉得实在是有必要把事情讲清楚,“月月,不是我固执,你也知道我和他高中那会儿谈过,但是我俩实在是不合适,举一个例子吧,我生日你知道他送的什么吗?”
尤乐月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爱马仕的包和大衣。”
荀舒卉点点头,“但是你有见我用过一次吗,没有!为什么?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我家里什么不能给我,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缺这个,他那天连人也没有出现,就只是让人把这些东西送过来,我当时就就觉得我们肯定不合适,他难道会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这些吗,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但是除了这些其他的他什么也给不了,不要说爱了,就只是单纯的付出他也做不到,因为我们都太习惯索取了,那么我又怎么会爱上另一个自己呢。”
尤乐月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很小年纪就跟宗之认识了,好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卉卉口中的爱,但她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宗之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好孩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我这么高的境界,但是你适时的表达你的敬意也是可以的。”荀舒卉摸摸她的头一派的亲切。
尤乐月白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那你回去要和家里说清楚啊。”
“不至于吧,反正我已经和姑妈说过对方不是我的菜。”荀舒卉摊开书,伸手从李幼莞面前抓了一把虾条咯吱咯吱地嚼。
“你这么直白你老姑妈没有气的又中风吧?”李幼莞好奇,舒卉的姑妈是舒家的老大姐,跟舒卉爸爸差了十几岁,前年突然中风了,倒没有多严重经过积极治疗复健就是面部还有些僵硬,李幼莞特别害怕跟卉卉姑妈说话,这个老太太开朗又爱笑,但是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特别狰狞,六六就被吓哭好几次。
“怎么说话呢,不像话,我要把你现在丑陋的嘴脸拍下来给我姑妈看,亏她还夸你知书达理。”荀舒卉把虾条一把倒进嘴里,拍拍手上的屑口齿不清地说,边伸手要拿手机。
“哎呀呀人家说笑的啦,瞧你还当真了,一点也不像我们90后了啦。”说着还在脸颊边上比了个剪刀手。
上课的年轻老师在台上敲了几下,对着话筒说,“不想听课的同学请出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目光放在闹成一团的荀舒卉她们身上,她们当下就销声了,倒有两个正迷迷糊糊睡着的听到老师说的以后立马就站了起来往外走,气的辅导员在后面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