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车上装和只有布匹,你们是如何知道内有珠宝的?”
二当家盯着看了一会儿赵廷中,也不开口端起桌上的茶碗拿在手上也不喝光瞧着,又看了一眼赵廷中向他点点头,又将茶碗略略举高,举动颇为奇怪,他又侧过身子来,将茶碗里的水倒出一些落到地上,这才又放回到桌上。轩辕靖看不明,心想这是打个什么哑谜,看了看唐枫,只见他一脸淡然,像是任何事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赵廷中苦涩地笑了起来,低低地似自言自语道:“我待他不薄呀!”又问道:“是他主动找得你们?”
“是”
“什么时候的事?”
“送节礼的时候。”
“他开了什么条件?”赵廷中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
“分他一半。”
赵廷中点点头苦笑道:“也对,就算我将女儿嫁给他,他终其一生也未必能从锦丰这里赚得了这么多的财富,也罢也罢。”拿起碗茶呷了一口,“你们蒙了面,抢了财物后大可以一走了之,为何还要杀我的人,将我掳到山里来。”
二当家慢慢地说道:“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就直接告诉赵爷,是他想要你的性命,看样子不仅仅要娶令千金,还想得到你赵家的全部产业。”
赵廷中并没有像二当家那样预料的大发雷霆,反而静静地问道:“你们为何没有按照约定杀了我,是在等什么吗?”
许久没有说话的吴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抢在二当家的前面说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在等,我之所以没有对赵爷下手,是想有财大家发。”
赵廷中略略提高了声音说道:“想大家一起发财,好办!你现在将我放了,将我的货物还给我,我回去处置掉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以后锦丰行每年的收益我分给你三成,如何。”
吴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现在放你回去?你回去后说不定会买通官府的人来围剿我,我可没有那么傻。”
“我是买卖人讲得就是诚信,说话肯定算话,背信弃义的事我是不干的。”赵廷中眼珠转了转,以为吴穹嫌分得少又说道:“要么再加一成如何。”
……
赵廷中见吴穹不开口,咬了咬牙道狠狠心地说:“再加一成,五五分帐,不过你得派几个功夫好的人给我护送商队,我手里的几个顶尖好手全折在官道上了。”
……
吴穹依旧不开口,赵廷中只得去看二当家,希望他能开开金口。二当家却垂着眼帘只盯着上桌面上的那碗茶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赵廷中嗳了口声,无奈地说道:“大当家,既然我开的条件你都不满意,要么你开出条件来,看看我能不能办得到。”
吴穹嘴角微微一抽,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慢慢的坐直身子,盯着赵廷中说:“信我是看过了,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兄弟。”
赵廷中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那位,面露难色。那人一直端在着,想是知道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于是侧过头看着吴穹,一开口说话,着实吓了轩辕靖与彭博,他们从未听过一个男人捏着嗓子学女人说话的声音,也只有他们两个不知道,男人会这样讲话,是因为被施了宫刑,他是一个太监。
“我姓张,是赵国皇宫内的从三品太监,授大将军衔。”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甚是自命不凡的样子。
吴穹笑道:“大将军,与赵廷中的锦丰相比,你觉得我的四娘山如何。”
张橫撇了撇嘴道:“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吴穹道:“我这乌合之众干起杀人剪道的买卖,还漂亮吗?”
张横顿了一下问道:“你想说什么?”
吴穹问道:“张大将军,可曾听过黄仁雄这个名字。”
张横眼珠转了转说道:“有所耳闻。”
“我听说赵国宫里嫔妃们用的胭脂都是他家商队采买的。”
“好像是吧。”
“我还听说宫里哪位贵人突然得宠了,肯定是用了他的商队从波斯购进,再经由他处理过的螺子黛,以及香料。”
“这事我可不清楚我只侍奉皇上一个人,宫里嫔妃的事哪里需要我来过问。”
“将军腰间香囊袋里的香饼,似乎也是由他家的商队送进宫的。”
张横低下头摸了摸香囊,期期艾艾地说道:“这里面的是宫里上用的香饼,从哪里来,我不知道。”
吴穹笑了笑道:“大将军所穿的靴子,靴帮要比一般的要高出个一寸的样子,旁人望见以为是将军为了垫垫个头,其实其中是另有玄虚,那里面都是空心的。右脚那只外面有个机关,机关一开,能从里面抽出二把柳叶刀来,左边那只可以当普通的盒子用,随便放些应急用的东西,对吗?”
张横的从容一直是强装出来的,提到香囊时脸色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吴穹一语道破他的靴子,冷汗便流了下来。这样的靴子穿在普通人的脚上,也许就是为了防身所用,不会被联想得太多,可是换到他,一个御前的太监总管,终日与皇帝为伴的宦官,若是旁人利用告到皇上那儿,随随便便地就能给他按上个罪名,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此时的张横脸上不止在冒冷汗,连腿肚子都在发抖。
看到张横的表情,吴穹非常的满意,“这样的靴子,你不止有一双吧,你现在所穿的靴子都是这种机关不是吗?”
张横手里紧紧地攥着衣角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希望将靴子制成这个样子,于是你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仁雄,可是黄仁雄的脑袋瓜子是想不出这种奇技淫巧的东西来,于是他就找到我,我便画出图样来告诉他怎样制造,最后还是我替他找来的工匠。”
张横大吃一惊,大声呼道:“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怪不得这些宫里不外传的秘密,会被你这样一个山里的土强盗知道。”
吴穹说道:“他那样品行,他的身份地位,还不配跟我成一伙,只是他的主子与我的交情确实匪浅,给了他点脸面罢了。”吴穹看向唐枫,“你看,他的主子不就坐在这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