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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秦天和服部川泽的羁绊

服部川泽半跪着,右手握刀撑在地上,头微微抬起,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的人影。

他居然败了!

鲜血沿着手臂一直往下流,划过手掌又沿着刀柄、刀身渗入到了地下。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问题是:我怎么可能会败?我可是立志要成为海贼王……呃,是杀手之王的男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

八年前,日本北海道。

道馆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剑道服,手握着一柄木刀,反复执行着斩切的动作。少年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身上的剑道服也早已经被打湿。但是少年谨记着呼吸要领和刀柄的握法,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完成着每一个动作。

服部氏一族的刀法追求的是力量和速度,他们很享受强攻带来的快感。年少的服部川泽已经慢慢展露出自己的天赋,相比于同龄的家族兄弟姐妹无疑要强上数倍。

和平年代,已经很少人愿意把精力放到这种事上面。在其他的兄弟姐妹眼中,这种“野蛮之道”已经太过时了,他们更愿意花时间去学习政治经济。

但是服部川泽有着自己的执着,而且坚定不移。

这一天,道馆里来了一个陌生的来客。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但是身上的气质却透着稳重和成熟。服部川泽只被他随意扫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动弹。而一贯威严的父亲和不苟言笑的大伯见到他之后,也是点头哈腰,战战噤噤。

服部川泽也是后来无意中从父亲和大伯的谈话中才得知,这个人来自中国,他们都管那人叫“秦”。

“秦”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准确来说,是父亲和大伯请他过来帮忙杀人。

服部氏在北海道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原因之一,是因为服部集团在当地插手的行业众多:房地产、餐饮、娱乐……并且在每个行业都算是大有起色。而最主要原因,却是因为服部氏统治着北海道整个地下势力。换句话说,他们是北海道的土皇帝。

可是最近两个月时间,一股外来势力想要插足北海道。随后,双方爆发了剧烈的冲突。原本只是明面上的经济战,后来演变成了大规模的暴力冲突,双方死伤惨重。尤其到了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拉锯战。再耗下去,恐怖就要伤到服部氏的根基。

这个时候,服部川泽的大伯服部和田却想到了一个办法。

腹部和田前几年因为家族生意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最近一年才回到北海道。在中国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听到了有关于“秦”的事迹传闻。

年轻,强大,而且从未有过失手。这些特称,让他记住了“秦”。

所以现在服部氏出于险境的时候,腹部和田第一个就想到了“秦”。他通过自己这几年在中国的人脉,联系上了“刺魂”并指定“秦”为这次的任务人选。与之对应的,他将付出一笔巨大的报酬。

当然,和服部氏的家族利益比起来,只要“秦”能完成任务,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天晚上,服部氏和另一方的势力约好了一起谈判。其实双方都各怀鬼胎,企图在谈判的过程中突然发难。另一方的势力,同样也花钱请了本地的杀手。“秦”作为服部川泽父亲的保镖,一同出现在了谈判桌上。

而服部川泽,作为从小就与家族其他小孩目标不同的人,他的父亲也有意培养他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所以经常会带着他出席一些相对暗黑的场所,这次也不例外。

没有人知道冲突是怎么开始的。“秦”动手前,没有任何预兆。他只是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而后在一秒钟的时间**空了弹夹里的六发子弹。最恐怖的是,对方有六个人的眉心都中弹了。随后,“秦”抽出一把短刀就冲了过去。

摧枯拉朽!从一开始就是压倒式的单方屠戮。被保镖护在中间的服部川泽从人缝中,完完整整地目睹了这一场“表演”。

对面的人完全捕捉不到“秦”的身影,子弹似乎只沦为了这场“表演”中的打击乐器,“秦”总能赶在对方开枪之前,避开过去。然后,画着弧形的短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不可思议,一个人的力量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这一刻,服部川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心里的震惊。他只是随着秦天在人群中的舞动,拳头越握越紧,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兴奋和崇拜的光芒。

这场“谈判”,从进门到结束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但是留给众人的,却将是一段长久的回忆。

服部川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拨开了围在他身前的保镖,飞快地跑到了“秦”的面前。

“我可以拜你为师吗?”由于紧张过度,这句话明显带着颤音。

“秦”转头盯着他,气势的压迫让服部川泽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不过,还稍显稚嫩的少年咬了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你可以教我习武吗?”

对面的“秦”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以跟你去中国,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肯教我。”眼看着愿意就要破灭,服部川泽急忙说道。

“没有为什么”,“秦”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就当我是没兴趣吧。”

说完这句话后,“秦”走出房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房间里,服部川泽攥紧拳头,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但是今晚之后,服部川泽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变得更加努力,更加执着,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训练当中,为了磨练自己的武技他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服部氏所属流派为伊贺流,是日本历史上最有名的忍者流派之一。服部氏最有名的忍者,当属服部正成,人称“鬼半藏”。“半藏”一名是服部氏时代相传的名号。服部正成是第二代“服部半藏”,而这一称号,也是在他手上得以发扬光大。

忍者的修炼很辛苦,也很枯燥。服部川泽每天都要进行技能训练、体能训练和精神训练。周而复始,对力量、灵敏、耐力、平衡等能力进行打磨。最让人望而却步的精神训练,反而是服部川泽最容易通过的,这得益于他偏执的性格。

三年时间,他将这些技巧融会贯通,成为有望再一次获得“服部半藏”这一称号的人,已经有好几代的人与这个称号失之交臂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服部川泽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他放弃了继承“服部半藏”称号,转而投入了柳生门下。这一背经叛道的决定,激怒了所以家族的成员。服部氏以逐出家门作为威胁,但是服部川泽无动于衷。他要变得更强,只靠服部氏的武技还不足以战胜“秦”。

两年后,服部川泽在和他的师父,也就是柳生家的家主对决的时候,将其斩杀,进而引起了整个柳生家族的反扑。为了躲避仇杀,他加入了日本最大的杀手组织。慢慢的,他接触到了整个日本乃至世界各地的高手。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四处挑战,又像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战斗的技巧。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能站到“秦”的对面,告诉他:我可以变强,甚至可以战胜你!

这是属于“秦”和他之间的羁绊,他要用自己的刀亲手将它斩断。

可是当服部川泽终于打算向“秦”发起挑战的时候,却得知了“秦”死去的消息。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理解服部川泽内心的悲伤。当一个人夜以继日地朝着某个目标追赶,然后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个目标永远消失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足矣把一个人折磨得发疯。

为了变强,服部川泽不惜和家族决裂,不惧被人追杀,最后甚至成为了杀人的工具。可是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服部川泽无法接受。

而就在这个时候,服部川泽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境中遇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

从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自己这边三个人后,服部川泽就知道,这就是他所期待的对手。自从失去了“秦”这个目标后,他太需要一个人来贴补这一处的空白,他更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苦闷。

服部川泽尽量压制内心的激动,从对方出手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对手需要他调动自己所有的力量。

他缓慢地从背后将武士刀拔出,一边调整着呼吸,全身的气血开始震荡。

随后,脚尖一点,一步踏出,整个身影就窜了出去。

双方的距离被瞬间拉近,他将武士刀高举在右肩上方,然后猛烈地向前劈下!

这种战法源于萨摩示现流,和服部氏的剑道一样,同样走的是力量和速度路线。但是萨摩示现流更加纯粹,一击之下,义无反顾。

从一开始,服部川泽采用的就是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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